舒云念停好车，走过去：“闻总。”
小路上的路灯暗淡，模糊地勾勒出男人冷峻的侧脸，他没看舒云念，指尖的香烟忽明忽灭。
舒云念在心里叹气，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便走过去买了饭团，在便利店加热过了，可以直接吃。
“你晚上没吃多少，先垫垫胃，别又胃疼了。”
傅司衍看了她一眼，倒是接过去了。
舒云念低声：“你就算不满闻董事长说的话，也不该那么顶撞，他容易犯高血压，去年年底还进了一次医院……”
傅司衍蓦地冷笑一声，丢掉饭团，抓住舒云念，打开车门，直接将她压在车后座！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舒云念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被他分开。
她整个神经都是一炸，挡住傅司衍：“闻总！”
虽然是小路，但路上还是有行人，她接受不了。
“闻总！不要在这里！”
傅司衍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声音根本没有情|欲，冷冰冰的：“楼秘书也学会拒绝了？你不是最好的性格，谁都喜欢你吗？”
舒云念被压在逼仄的后座里，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犯她的五脏六腑，她顿了几秒，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哪有谁都喜欢我，闻总不就不喜欢……你喜欢白柚？是真的喜欢的那种喜欢，还是只是一时感兴趣？”
她以为傅司衍对白柚只是“看上了”，“挺感兴趣”，说得再直白点，就是“很对胃口，想睡一下”，仅此而已。
但他那天晚上那句话，“不喜欢婚前行为”，婚前。
她好像又错误判断了。
上次错误判断，她被“流放”到外地两个月，这次错误判断，她隐隐感觉，自己和傅司衍要彻底结束了……
她其实可以不问的，都说难得糊涂，又说不求甚解，装作无事发生，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自从三年前被他救了，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理是，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没有自尊地当一件工具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要不是他，她三年前落入那些人手中，一定烂得更彻底。
但原来不是的。
人都是贪心的，进了一步还想再进一步，她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就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可惜一直得不到。
而现在，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她得不到的东西，温柔、偏心、宠爱、婚姻都被他给另一个女孩，她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还是问出来了。
他是真的，喜欢上白柚了吗？要结婚的那种喜欢？
傅司衍没回答，在黑暗里看着她，不过，沉默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默认的意思。
舒云念笑了：“你想娶她，却还碰我，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忠诚了？”
“只是用用‘工具’，怎么能谈得上不忠诚？”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个巴掌就又快又准地扇在傅司衍脸上：“啪！”
力气不算大，但这个举动，舒云念自己都没想到。
两人近距离对视，傅司衍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他最看不上的那个女人打，他整个人都冷了。
舒云念自嘲是工具，和傅司衍用轻蔑的口吻说她只是工具，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打了他，但不后悔。
她甚至感觉自己在发抖。
原来被人气到发抖就是这个样子。
傅司衍冷冷地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眼泪，他心头陡然涌起一股烦躁，扯了扯领口，直接起身，很没好气：“下车。”
舒云念抿紧了唇，整理好衣服下车，车门还没关上，傅司衍就一踩油门，直接开走。
舒云念看着车背影，疲惫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她似乎，要承受不住了。
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她离开，这个契机来得非常快，快到就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