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看着那条热搜，几乎没有勇气点开它。
女律师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同情：“董律师，这不是你的错……”
宋棠脸上血色全消，这一瞬，觉得自己已经死去。
她知道，迄今为止自己前二十几年的所有努力都被这个视频碾碎，而今后的人生，她会被人一遍遍的用这个视频践踏。
甚至整个董家，都会抬不起头做人。
这个社会，没人会管她是不是受害者，有没有真的被qb。
即便宋棠再坚强，浑身仍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的电话。
宋棠心中忽的一沉，急忙接通电话，就听那边护士焦急道：“董小姐，您母亲刚刚看了新闻，心脏病发，现在正在抢救！”
宋棠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十几公里的路，她从没觉得有这么远过，等她匆匆赶到医院，见到的却是面色沉重的护士：“董小姐，您母亲现在陷入昏迷，我们要立即将她转入ICU……”
宋棠大脑一片空白地跟在病床后，直到看着病床推入重症病房。
隔着病房玻璃看了许久，她才恢复了神志，脚却软得站不住。
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拉住了她。
宋棠看着程向东，面色苍白地说了句：“谢谢。”0
程向东却看着她，低声说了句：“抱歉。”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抢救回董母而道歉，还是在为之前的事道歉。
宋棠摇摇头：“谢谢你救了我。”
要不是程向东那天适时赶到，她只怕真的要被侮辱后杀害。
程向东有些异样的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我看到了那个热搜。”
宋棠一瞬僵住，霎时面无血色。
程向东又道：“我已经安排人压下去了。”
“我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有可能是夏莉安做的。”
宋棠因为这两句话，浑身发冷：“怎么可能？就因为我是蒋城聿……”
说着，她的话忽的顿住了。
那个犯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忽的响在她脑海中：“那女人说得对，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该下地狱！”
程向东看着她，语气古怪：“你知道吗？在你之前和蒋城聿交往的两个女孩，都自杀了。”
“那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你能对付的，我劝你，带你母亲离开这座城市吧。”
宋棠在病房门口又坐了很久，径直去了警局。
她从司机的口供中知道，是真的有这么个女人，只是司机也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宋棠指尖泛凉，沉默了很久，她要了份口供的复印件。
出了警局，天色已黑，她直奔蒋城聿的公寓。
按响门铃后，等了许久蒋城聿才来开门。
他靠在门边，并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有事？”
这份冷淡，扼住了宋棠强撑的勇气。
她抿紧唇，将复印件递了过去：“这是那个人的口供。”
蒋城聿接过去认真的看完，琢磨了一会才问：“你想表达什么？”
“蒋城聿，我觉得那个挑唆司机的女人是夏莉安。”
宋棠攥紧手，直直看着他，蒋城聿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声音淡淡：“这就是你的证据？一句犯人莫须有的‘那个女人’？”
不等宋棠说话，蒋城聿皱起眉：“你为什么总要跟她过不去？连这种事也非得扯上她？”
宋棠张了张嘴，刚想把程向东告诉她的事说出来，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蒋城聿身后响起。
“嘉木，谁啊？”
夏莉安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看见门口的宋棠，随即笑道：“是董小姐啊。”
她笑得羞涩，可眼中的得意，宋棠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