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妄已经昏迷,整个人瘫在盛明姝身上,压的她几乎快喘不过气,她两手抵在他肩膀,蓦地,脖颈处感受到一丝冰凉。
明姝手上动作一顿,恍惚瞬间才又使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到一侧。
她指尖轻触脖间那抹冰凉,抬手到中空,见那指尖泛着晶莹亮光。
微微侧头,明姝看着躺在身侧的容无妄,他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细小的水珠。
这人,她是真的看不透了……
费劲力气将他弄在床上,盛明姝将针包打开,里面整齐陈列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
此套针包,还是当年在不顾山时师傅费尽心力打造。
锻造取材特殊,经稀有绝佳的灵药浸泡四十九天,又在月光下静置数月而成。
本就细若发丝的银针细细看去,那针柄上还刻有错综复杂的纹路,此举也是为助银针吸收药液。
明姝将容无妄的上衣解开,看着他湿透的裤子,想起他忌讳这方面的触碰便也取了几块干帕子为他拭干了些。
如此,盛明姝指尖执针,将针尖放在烛火处灼烧,见针尖有淡淡绿色液体渗出,她收手,另一只手指尖在他身上滑压直至最近的穴位处,她落针。
再次取针放烛火处,另一手也未闲着,从放才得穴位再次滑压至下一个穴位,落针。
将身上的大穴位通通用针封住。
至此,盛明姝这才轻呼口气,取了帕子拭去额间的密汗。
“接下来便要看你自己是否争气了。”
盛明姝第一次这么静静注视他的睡颜,他生的绝佳,山根挺拔鼻背有点驼峰,眼眸深邃,许是受这毒的折磨,他比平常男子白上不少。
若他不是九千岁,单凭这副相貌也能名动京城。
想起他方才的低吼,盛明姝思绪飘飞。
“你又是因何不得不处处小心谋划呢?”
算着时辰,盛明姝取出一根粗长的银针,她对准容无妄的气海,直直的刺下去。
床上的人霎时眉间染上痛苦之色。
明姝抿着唇,屏气凝神将银针深入几分。
原本昏迷的人蓦然睁眼,一手压在胸口,一口黑色呕出。
容无妄双眸透着厉色径直盯着盛明姝。
渍,醒了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她在容无妄的凝视下伸手,猛的将他腹中粗长的银针干净利落的抽出。
容无妄双眸睁大,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疯狂翻涌,他刚想运气便听到一个警告的声音轻飘过来。
“还想多活几年劝你现在安分些。好不容易将你血脉打通运出心间那口毒血,别自个儿又给送回去了。”
明姝用沾了白酒的帕子细细擦拭着针尖,不疾不徐的从他身上抽一根,擦拭,再抽。
……
容无妄重新躺回床上,对彻底昏过去前事情隐约还记得几分,恍然发觉身上痛感减轻许多,身体也似温暖许多。
他躺的笔直,喉间透着几分沙哑,“什么时候能痊愈?”
母胎带得毒他自不可能单纯到觉得一次就能药到病除。
“还是有几分聪慧嘛,”盛明姝面上带笑,“如今施针虽能为你排毒却不能治本。你身体虚空,毒一边残害着你一边又养着你,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要根治其根本,需苗疆的一种蛊虫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