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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衍之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没有说话。
何婵再次凑近，声音里带着蛊惑和一点点委屈：“琛哥，我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背上一个私生子的名义。”
何婵以为岑衍之会有所动容，虎毒不食子，面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信这个男人会冷漠无情。
可她想错了，岑衍之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猛的将她推开，在何婵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背部已经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岑衍之神情冷司，近在咫尺的眼，再没了从前的温和，而是带着浓浓的杀意。
“就凭这个孩子，你就有了勇气，踏进司家，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男人没点名道姓，可何婵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面对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何婵只能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没有，我只是…”
岑衍之放在她脖颈上的手紧了紧，司唇开合间吐出让人胆寒的话：“我不在乎你心里到底想什么，自从你踏进司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他发出一声笑：“孩子？又算什么。”
岑衍之对未来并不充满期待，世间万物，唯有一个桑眠曾让他破例，至于孩子的事情，他从未想过。
但如果是桑眠的孩子，他还是会用心对待几分，可何婵？
岑衍之的目光落在何婵并不显怀的肚子上，眸光冰冷，隐含残忍。
何婵终于慌了，她按住岑衍之的手，哀求道：“琛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去打扰星儿姐让你难做，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岑衍之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之后，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却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想到，以桑眠高傲的性子，怎会因为一个何婵怀孕便起了自杀的想法。
归根究底，还是他自己，让那个女人对世界绝望。
此刻的迁怒，也像是一场笑话。
岑衍之没再多看何婵一眼，他说：“把孩子打掉，我不需要。”
何婵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引以为傲的筹码，就这么被男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带过……
难道她真的无缘司太太这个位置？桑眠在岑衍之心里，竟然重要到这个地步吗？
何婵目光闪烁不定，然后说道：“好，琛哥，我明白了。”
只要她留在岑衍之身边，就还有机会。
孩子，她能有第一个，便也能有第二个。
何婵默默的退出了办公室，岑衍之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处理文件。
当他关闭电脑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他看着外面的高楼林立，却觉得孤寂不堪。
金属的开合声在他手中响起，岑衍之站在窗边，猛吸了一口烟。
从前有桑眠在，他从没觉得时间，是一件这么难熬的事情。
无论他在外面怎样胡来，回到家，永远有桑眠的身影。
纵然那人对他沉默寡言，纵然她眼里再无星光，可至少是个活生生的存在。
不一会，岑衍之脚下，便多了几个烟头。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显得那么寂寥。
十分钟后，岑衍之走出了公司，驱车前往疗养院。
以前他不到凌晨，很少回家，可现在，外面的世界，再抵不过沉睡的桑眠身边，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