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这话一出，顾父瞬间变了脸色：“你这是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的难道不对？你们真这么喜欢黎晚晴，就把她接过来当亲女儿养。”顾昊说着扯唇一笑，神情冷冽，“把我的婚姻当做报恩的筹码算怎么回事？”

客厅里的佣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顾父呼吸急促，嘴唇微抖：“混账，我怎么教出个你个无情无义，不知感恩的东西。”

“那是你的恩，不是我。”顾昊半步不退，声音讥讽，“再说，你有教过我？”

这么多年，若不是奶奶陪着，他又如何能平安长这么大。

顾父一拍桌子：“我告诉你，这婚你就是不想结也得结。”

顾昊嗤笑一声：“那您试试。”

顾母看看儿子冷漠神色，又看丈夫铁青的脸，眼眶都急红了：“你们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行么？”

恰在这时，顾昊的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他看了一眼，如冰封一般的眼眸微微融化。

“我先走了。”

顾父呵斥道：“踏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顾昊脚步一顿，淡淡道：“那你们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反正这个家，除了奶奶他也没什么可惦念的。

……

顾昊回到公寓时，云芊正单手撑在桌前打瞌睡。

听见开门的响动，她瞬间清醒，睁着一双猫儿眼蹦跶出餐厅满脸笑意地看他：“你回来了？”

这妻子一般的问候让顾昊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压下那股怪异感探头看了一眼餐桌上满满当当的菜眉头微蹙：“不是让你别等我自己先吃吗？”

云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没你这张脸下饭我吃不香。”

顾昊顺手敲了一下她眉心：“哪里学来的这些浪荡话？”

他虽然下手不重，可云芊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就这轻轻一下，额头瞬间有了一块明显的红印。

顾昊心内有些后悔，云芊却胡乱揉了揉就将他拉过去坐下。

“趁还没凉赶紧的，我刚才偷偷尝了一下，有个菜特别好吃……”云芊一边说一边往他碗里夹菜。

想想今天与父母的争吵，再看看面前歪着头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顾昊心里蓦地升起一个念头。

若是这样的妻子，似乎也还不错。

云芊见他半晌没动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顾昊，怎么了？”

顾昊抬眸，语气平静：“云芊，我们结婚吧！”

云芊一脸呆滞：“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昊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结婚吧！”

他面无波澜，手心却早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云芊一脸恍惚，有些如在梦中的飘飘然感。

顾昊见她半晌没动静，还以为被吓到了，敛下眼睑：“算了，你就当我……”

话未说完，云芊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打断道：“你户口本在这里吗？我们现在就去登记，立刻，马上……”

顾昊哭笑不得：“云芊，你冷静一点，现在是晚上。”

云芊皱了皱眉，似乎多等一刻顾昊就会飞走。

她神经质地转来转去：“民政局几点开门？我明天早上六点起来准备合适吗？”

云芊平日最爱的活动就是睡觉，加上现在没什么事，每日必睡到日上三竿。现在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是欢喜得狠了。

顾昊心头郁气消散，托腮笑得无奈：“你别急，结婚之前，我想先带你去见见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