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杨近距离的观察下，张薇薇黄花大闺女的演技集中爆发了，举手投足之间那惊慌的表情栩栩如生。
因为伤心，她那可爱的鼻翼翕张着，葱白的小手把眼泪一抹，就像是梨花带雨，又像是霜打了芭蕉。
这画风……
让躺在她膝盖上的张杨心中惊叹了起来，果然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漂亮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趁着没人注意。
张杨赶忙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
要靠你了！
张薇薇不动声色。
点了点头。
随着二人达成默契，张杨放心了，然后将脖子一歪，舌头一吐，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噶的一下抽了过去。
“张杨！”
纷乱中又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尖叫，紧接着周娜也扑了过来，抱着张杨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可不是演戏……
周娜是真的哭了，哭的伤心欲绝，那扑簌簌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洁白的漂亮脸蛋掉落在地板上。
零落成泥。
半小时后。
医院。
急诊室。
两辆救护车载着斗殴的双方，风驰电掣的冲进了医院。
吴明波是真的被揍惨了，脸肿的像个猪头，眼睛肿的已经睁不开了，很快戴上了呼吸机，被人送到病房里去了。
看来有一阵子不能出来祸害人了。
丰富的街斗经验，让张杨下手很有分寸。
不打要害，不致命。
可是会让吴明波痛不欲生，还会在那他张斯文儒雅的脸上，留下几处永远不能磨灭的烙印。
另一边。
“呕……”
趁着护士没注意，张杨抠了抠自己的喉咙，眩晕，呕吐，痛苦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濒死的人。
而急诊室门外面也吵翻了天。
周娜这个当事人坐在一边哭，张薇薇则带着她那几个大学同学，在警官面前，和吴明波的几个朋友大声理论了起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同志，他先动的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放屁！”
“同志……不要听这些女的瞎说！”
一顿争吵。
对骂。
而事实证明了一个真理，永远不要和女人吵架。
尤其是。
一群女人！
很快张薇薇几个女人便占了绝对的上风，怼的那几个金融男说不出话来，在一旁上蹿下跳的直跺脚。
警官也没什么办法，看了看张杨脑门上的血淋淋的伤口，还有脖子上显眼的掐痕，只好先定性为互殴。
警官把笔记本合上了，向着一个辅警吩咐了一句：“你留在这里，回头让他们先验个伤。”
“哎……好！”
急诊室里。
正在缝针的张杨揉了揉脖子上刺眼的掐痕，翻着白眼，沿着唾沫，虚弱的叫道：“同志……您可得替咱们小老百姓主持正义啊！”
哼哼唧唧了几句。
此刻。
张杨心里就像是明镜一般敞亮，根据他两世为人的丰富阅历来看，一般来说这个时候。
那就是谁伤的重谁有理了。
又一个小时后。
外科一室。
负责给张杨验伤开报告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医生，身材微胖，长的也不好看，也许是因为睡眠不足。
她的皮肤有点粗糙，并且脸色也很臭。
“什么症状？”
张杨立刻捂着连，做痛苦状：“头痛、头晕、全身疲乏无力、失眠、耳鸣、心悸、畏光、情绪不稳、记忆力减退……”
妥妥的脑震荡。
女医生立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手拿开。”
一只女人的手伸了过来，扒开张杨的眼皮看了看，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脏，女医生那双明亮而无情的眼睛就像是看穿了一切。
张杨也演不下去了。
索性也不演了，
毕竟这种事很难瞒的过专业人士。
而这一切都在张杨预料之中，这是一个成年人的世界，每件事都有一套很科学，也很成熟的流程。
他的这些小伎俩，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张杨这样做，只是不愿意躺平，不想放弃挣扎，哪怕是有一线希望，他也会努力争取。
就在张杨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后果，就算是过不了验伤这一关，无非是赔一笔钱。
然后进去关几天，留下一个并不光彩的案底。
可两世为人，张杨压根不在乎。
无关爱情。
张杨只是单纯的认为，但凡还是个男人就应该出手，不痛痛快快的揍那个畜生一顿，他这辈子念头都不会通达。
而人一辈子总要犯几次傻。
一个人若是一辈子战战兢兢，连错也不敢犯，那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面前。
看上去性格十分强悍的女医生，已经拿起了自来水笔，张杨也平静的接受了现实，准备好接受审判。
这时。
脸色很臭的女医生，手中的笔忽然停了下来，轻声问道：“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这样冲动？”
张杨微微错愕，眼中亮起了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