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羽想要得道，就必要经历这么一遭。
楚玄弈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陛下早就知道。”
所以在沈惊羽去求见时，皇帝才视而不见。
而他却还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
皇帝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命！”
“至于休夫之事，你也不要怪朕，那是清尘真人亲自向朕请求，朕无法拒绝。”
楚玄弈沉默良久，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带有无尽悲凉和疯狂。
他从未有过的失态：“所以我只是一颗棋子是吗？”
楚玄弈突然觉得这一切无尽地可笑。
笑意止，他执拗地道：“陛下，我不甘心。”
皇帝蹙眉：“你现在有权有势有子，往后尽可妻妾成群，何必执着？”
楚玄弈摇头，心脏痛得无可遏制。
可他想要的，只有沈惊羽。
楚玄弈将心一点一点沉入深处，敛起所有情绪，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将军。
“陛下，臣护送您回宫。”
皇帝不再多言。
临走前，楚玄弈回头看了一眼太清宫大殿，口中低声呢喃。
“我不信命。”
所以，沈惊羽，我不会放手，永远不会。
楚玄弈走后，沈惊羽起身。
来到后殿，清尘真人正看着桌上棋盘。
“师父。”她恭声叫道。
清尘轻叹一声：“为师只顾着你，却只怕有人要心念成魔！”
沈惊羽不以为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走到这一步，他怨不得任何人。”
说着她垂下眼睫：“再说师父不是为他留了一条生路。”
若是楚玄弈一心一意选择她，他们俩未尝不可白头偕老。
从来没人逼迫过他，每一条路，都是楚玄弈自己选的。
……
回到宫中，不等楚玄弈开口，皇帝便道：“谢卿为了护卫之事，劳心多日，便回府去休息几日，正好也多陪陪孩子。”
楚玄弈眼睫一颤，低声道：“是，陛下。”
他回到国公府，谢夫人抱着孩子过来：“景衡，孩子还未娶名字，满月的帖子也该准备了。”
他眼眸扫过那孩子，脑海里突然闪过沈惊羽冷静到漠然的声音。
“你可知你那孩子是如何来的？是用我的命换的。”
这孩子仿佛一把刀，斩断了沈惊羽的情丝，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
“名字？”他露出一抹凉薄厌恶的笑：“便叫谢厌吧！”
谢夫人骤然变了脸：“怎给孩子叫个这样的名字？”
楚玄弈却仿佛看不见，兀自道：“满月宴也不必办了，他不配。”
谢夫人愕然：“这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是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你……你疯了？”
楚玄弈的脸冷沉似冰：“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母亲，从此以后，你便与这孩子一起过吧，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只要一想到因为这孩子让他失去沈惊羽。
懊悔便如潮水席卷而来，叫人心口痛的喘不过气。
谢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楚玄弈的眼神却如看仇人一般：“你当真要将我逼死才满意吗？”
对面的人一惊，楚玄弈转身离开回到他与沈惊羽所在的院子。
只是那院子空荡冷清，再无半分主人所在时的繁花似锦。
他坐在亭台上，想起孩子降生那一日美得惊人的沈惊羽。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满带情意的呼唤：“景衡。”
楚玄弈心脏一跳，眸光瞥见院门口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