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看了四人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成全一场好的主仆缘分,忠心办事的往后我自不会亏待,可若谁犯了背主之事,那到时候你们也别怪我心狠。”“奴婢/奴才,谨遵美人训诫。”“霜花你以后改名叫青果,如意改名紫萱,如月改名紫苏。”“奴婢谢美人赐名。”“嗯,青果你就先与青黛一起跟在我身边伺候,紫萱和紫苏暂时先负责未央宫其他事务。好了,暂时先这样,你们先下去忙吧,小邓子先留下。”留在身边伺候的意思就是提拔青果为大宫女。青果谢了恩,站到了白若棠身侧的青黛旁边,紫萱和紫苏福礼退出了殿内,小邓子依旧恭敬的垂首站着没有动弹。“小邓子,有些话不说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只要你心向着未央宫,往后有机会了我会给你赐名的,且以后再有人入未央宫,我自是信你,愿意让你替我费这个心的。”白若棠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只要你忠心,以后等我有资格了你就是我的自己人,其他新来的都交给你管。“奴才明白,多谢美人恩典,奴才一定尽心尽力替美人看好未央宫。”“嗯,你也先下去吧。”小邓子行礼退出殿内。主子给底下的奴才赐名说明承认了他们是自己人。小邓子现下情况特殊,白若棠给他赐名不合适,所以她特意将小邓子留下另外说了几句。白若棠刚进宫,凭借着青黛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她急需对自己忠心的人。所以凡是能收拢人心的事情,她都不嫌麻烦也愿意做。......“青果,你入宫多久了?”“回美人的话,奴婢是皇上登基那年入的宫,距今五年了。”“那宫里的娘娘们你应该都知道些?”“美人想知道什么?”“你就把你知道的说了就行。”“皇后娘娘是太后本家出来的,妃位上面贵妃、德妃、顺妃都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就淑妃是皇上登基那年入的宫。九嫔的话,如今位分上只有安昭容和苏修仪,安昭容也是皇上未登基前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方婕妤,李美人,张才人和王宝林都是皇上登基后第二年小选的时候入的宫。”“顺妃?”白若棠回想了下今日请安见过的几位妃位娘娘,里面好像没有这位顺妃,于是便开口问了一嘴。“顺妃娘娘自生产过后一直身子不好,可以说是时常缠绵病榻,所以皇后娘娘便免了她的请安。”“皇上子嗣如何?”“皇上有三子一女,大皇子封怀安今年五岁,是安昭容所出,二皇子封泽琛今年三岁,是德妃娘娘所出,三皇子封昀韦今年两岁,是顺妃娘娘所出,还有就是大公主封希芸,今年也是两岁,是苏修仪所出。”“照理说皇后和贵妃跟在皇上身边时间都比较长了,她们没怀过孕吗?”“奴婢倒是知道一些...”白若棠看出青果脸上的犹豫接话道:“放心,我也不是个多嘴的人。”“皇后和贵妃其实都是怀过孕的,但都没保住。后来宫里有传言说是贵妃的胎是皇后害的,所以后来为了报复皇后,贵妃也让皇后落了胎。不过这些也都是奴婢听到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奴婢就不知道了。”说完,白若棠就见青果给她跪下了。“你这是作甚?”“美人,奴婢今日多嘴了,奴婢能看的出来您是个心善的,所以奴婢是真心把您当主子,不然奴婢是万万不敢多嘴说这些的。”宫里最忌讳多嘴多舌,有时候说错一句话就能要了命,青果今日告诉她这些也算是在对她表忠心了。白若棠起身将青果扶了起来。“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这儿只要忠心做事,我都不会亏待的,往后别动不动就跪了,我这儿没那么大的规矩。今日这话出你嘴,过我耳,你放心,我也就是刚入宫,想多了解些宫里的情况。”“是,奴婢明白了。”“那你再与我说说,这宫里头谁与谁关系比较好?”“这个奴婢不太清楚,只知晓德妃与顺妃关系比较近,另外苏修仪和安昭容平常往来比较多,至于关系好不好就不知晓了。”“那关系不好的呢?”“明面上其实看上去也都还好,但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关系不睦和宫上下都清楚的。”“行了,我知道了,你和青黛也都先出去忙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待青黛和青果离开,白若棠靠坐在贵妃榻上,看着桌上那把戒尺暗暗思量起来。自己是一定要争宠的,白幂云想要自己替她生孩子这一点倒是正好,可以有一个缓冲的时间,至少这一段时间内,白幂云不会过分刁难自己。但以她对白幂云的印象来看,这段时间撑死了也就一年,若一年内她没能怀上孩子,白幂云应该不会再忍耐自己。孩子她是一定不会现在就怀的,昨儿个侍寝回来她也吃了自己自制的避子药丸。白若棠会医术,而且医术很不错,这得感谢他那位祖父当初替她父亲寻的好亲事。白家大房至今都无人知晓,其实白若棠的母亲俞商枝医术了得,且尽得她父亲的真传。而自小,俞商枝就偷摸着让白若棠学习了医术。所以白若棠要弄个不伤身的避子药丸真就不是什么难事。一年的时间白若棠此时还没有信心能完全搞定封承允让他护着自己。毕竟白幂云的位分摆在那儿,而且白庭永在朝中的地位还不低。所以届时没有封承允相护,她还得给自己选个靠山才行。比淑妃位分高的也就皇后和贵妃了,但这两人白若棠都不怎么看好。想来想去,白若棠忽然脑中灵光一现,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打定了主意,白若棠也就没再多想了。反正暂时她先与白幂云虚与委蛇着就是了。晚间用过晚膳,白若棠估计封承允今儿个夜里不会再找自己侍寝,新人进宫了五个,总要都临幸一遍的。所以白若棠沐浴过后就早早的上了床准备就寝。......可他没想到依旧有人敢无视他的意思,上赶着来找小姑娘的麻烦。看来以往还是他太给她们脸面了,叫她们搞不清这皇宫真正的主子是谁。封承允此时心下打定了主意要借这次的事杀鸡儆猴.........封承允小心翼翼的给白若棠上完药,将她的裤腿恢复成原样,才开始询问起了今日发生的事。“跟朕说说吧,今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若棠双手环抱在封承允的腰间,小脑袋抵在他的胸膛处,闻言默不作声。“怎的,不敢说?往日里胆子不是大的很?”“不是,嫔妾不想再待在延禧宫了,嫔妾想回未央宫,皇上~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封承允原以为小姑娘不说话是因为害怕淑妃,倒是没想到她是不愿再留在延禧宫。可她为什么不愿再留在延禧宫?不还是因为对淑妃的害怕才导致她待在延禧宫就感到不安?“棠棠不怕,朕在这里,没人能再伤害你,有些事儿总得当面说清楚了朕才好替你出头不是?现下走了,过后可就不好追究了!”“嫔妾不想追究,今日本就是嫔妾自个儿要跪的,与淑妃娘娘无关。”“那棠棠为何要跪?”“哎呀~皇上就不能不要问了吗?反正嫔妾也不想追究,皇上陪嫔妾回未央宫吧,好不好?”白若棠越是不想说,封承允心下就越想知道。他本就想着要借此事杀鸡儆猴,治治后宫里那些仗着家世和位分搞不清楚状况的嫔妃,又怎么会让白若棠轻易将此事敷衍了过去。“棠棠真不想说?那朕去问淑妃和安才人就是。”封承允说着就要起身将白若棠放回床榻上。......白若棠怎么可能不想说?不过是以退为进想要营造出一种我是被迫告状的姿态罢了。“说...说,嫔妾说,皇上不要把嫔妾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不好?”未语泪先流,封承允觉得这小姑娘跟个水做的似的,眼泪说流就流。“好了,不过问几句话而已,又不是真就把你丢在延禧宫不管了,怎的又哭上了?朕不走~那现下棠棠可以说了?”白若棠小脑袋点了点,声音闷闷的说道:“今日早请安出来,在凤仪宫外,安才人骂嫔妾是狐媚子,还要动手打嫔妾。如果只是骂几句,嫔妾也就算了,但皇上今日才进了嫔妾的位分,嫔妾若还让她打了那岂不是容忍她踩了皇上的脸面?所以嫔妾狠狠的还了她一巴掌,好叫她知道这宫中不是她的尚书府,不能乱了尊卑规矩。后来嫔妾回了未央宫,檀云姑姑来请,说淑妃娘娘惦记着嫔妾入宫也没同嫔妾好好叙过话,嫔妾想着,都是自家姊妹,这一点的确是嫔妾疏忽了,应该多来延禧宫陪嫡姐说说话的,于是嫔妾就跟着檀云姑姑来了。再后来淑妃娘娘说嫔妾和安才人到底也算自家姊妹,且安才人还年幼,让嫔妾不要跟她计较。嫔妾其实没打算跟安才人计较,反正嫔妾也打了她一巴掌。接着...接着淑妃娘娘说嫔妾打人终究是不对的,让嫔妾给安才人道歉...可嫔妾不想,真的不想,一来嫔妾本就没有错,二来嫔妾也有些小私心,以往安才人来嫔妾府中时经常羞辱嫔妾和嫔妾的父母,嫔妾是真的,真的不想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