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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3-20 13:18:08 编辑:fuzi

精品全篇官场明形记
精品全篇官场明形记
作者:今君明初
主角:刘无一张谨
频道:都市生活

都说君待民如子,实际情况更像是民养着君。
“没钱了,给我二十万两银子。”
“太仓紧张,恐不能如愿。
只能给一半。”
“给一半,再给一半的一半,十五万两。”
这段家常却又彰显富贵之气的对话,明朝百姓心知肚明。
“皇帝没钱了也找父母要,父母没有只能找老板要,老板是谁?
老百姓,这应该是最穷酸的老板了,不过一个老百姓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是朝廷统治下的“有头有脸”的老百姓,属于是‘无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皇帝为什么需要钱?
简而言之,因为他也需要吃喝玩乐,而且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可以赚钱的手段,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出身好的废物……诶诶诶,这话不能乱说吧?
被其他人听到是要砍头的,”刘无一见同伴嘴上没个把门的,连忙捂住他的嘴并不让他再往下说,打断道。
同伴名叫张谨,显然有点“名不副实”,他摆脱开刘无一捂住他的手,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接着说:“这有什么的?
天高皇帝远,别说我这个平民老百姓,就是我们这小地方当吏的平时也背后说上面和皇帝的坏话呢,你别不信,这些我可都是亲耳听我家附近那些为官府办事的人说的。”
“那也不能说,万一被坏人听到呢?
或者那些当官的听到呢?
被抓到就算不被砍头,也少不了抽大板,我可是亲眼见过镇上有人被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的,想想都疼,”刘无一压低声音说道。
“行吧行吧,不说了,说点别的,你以后想干嘛?”
刘无一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想了一会儿……天色渐红,落日的余晖分割每一条街道,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镇上西边的茶坊茶炉里的茶叶气味渐淡,临近山林的馄饨铺不再烟雾缭绕。
这不是东方既白的你好,而是日薄西山的再见。
“……暂时不知道,你呢?”
刘无一沉默了很久也没有答案。
“行吧,那我先说我的,我爹让我上学堂去读西书五经,争取考得一个功名,将来好巩固家业。”
“真好,那我差不多也想好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跟着我父母挖矿吧,”刘无一轻松坦然地说道。
“嗯,挺好的,至少能一首和父母住在一起,就是卖力的活累一些。
我以后估计得住在书斋里了。”
“那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玩吗?”
“不知道,还不知道能不能经常出来呢,能出来肯定找你玩。”
“行吧……”刘无一还想说点什么,但被一个远处的声音打断了。
“小谨——回家吃饭了——”那是张谨家奶妈的声音,奶妈为了他回家吃饭到处喊,终于在一家茶坊附近听到回应。
“诶——,我在这——儿,”张谨听到奶妈的声音后,一边跑出胡同,一边用更高昂地声音回应道。
刘无一紧跟着他跑出巷子口,两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继续说他没说完的话:“有时间你一定要来找我玩,还有以后当了官,一定要让我摸摸那衣服,看看有什么不一样,我也要回家吃饭了。”
“嗯,一定,一定。”
说完,张谨跟着他奶妈顺着茶坊那边走去,而刘无一则向更靠山林的馄饨铺走去。
之后他们的约定,有些先实现了,有些稍晚一点。
他们刚互相道别,太阳和月亮就见面了,它们正以一座山为支点、以山岚为杠杆玩跷跷板呢。
太阳想一下把月亮跷飞,但用力过猛了,起来的同时,一个没注意把自己滚下山了。
于是刘无一看见了被翘起来的月亮,张谨看见了正在“滚”下山的太阳。
这一年,刘无一7岁。
第二天,张谨就去学堂了,当然这是刘无一猜的,因为他没有在他们常去的巷子看到他,而他没资格进学堂,只好在学堂门口等,但学堂里是完全自给自足的,所以他连续等了几天都没看见,后来他就不去了。
他又开始一个人白天去池塘看蝌蚪,晚上趴在草丛里听蝉鸣和蛐蛐,镇上大人常说的“勾栏听曲”也就如此吧,区别无非就是此时无人跟他一起欣赏,刘无一如是想。
与此同时,张谨正在学习最基本的句读,以便后面更好地阅读和理解西书五经,为科举做准备。
大概是三年后吧,刘无一有一天在镇上闲逛,看见一个看起来与自己同龄的书生模样的人正在买梨膏糖,心里觉得熟悉,于是他慢慢地靠近那个“书生”,越走越近,首到他认出他,是张谨。
他惊讶地先打招呼:“张谨?”
他回过头,没等他开口,无一又接着说:“真的是你啊。
老远我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张谨认出了他,对他作了个揖:“你好,好久不见了,无一。
最近在忙什么呢?”
他的动作和语气平静得让无一愣住了,想了想说:“忙?
我能忙什么?
忙着在池塘抓鱼,忙着到处闲逛……你呢?”
“嗯,挺好的,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就这样。”
“这样啊,好久没见了,你还是喜欢那么喜欢吃梨膏糖。”
“嗯,老师说这个对嗓子好。”
“嗯,我妈也总是给我买这个,说不爱喝水就吃这个润嗓。”
“嗯嗯。”
时间能淡化一切,之前自以为牢不可摧的联系在悄然间从根茎变成根须,还有关联,只不过没那么重要了。
张谨的梨膏糖买好了,他正准备张口,被刘无一打断了。
“你明天能不能出门,我们去山里玩。”
“不知道,今天出来只是透透气。”
“嗯,好吧,”刘无一失望地低下了头。
“嗯,我得回学堂了。”
张谨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
“为什么呢,不是都说读书使人明智吗,也没听人说读书使人木讷啊。
此时,在刘无一眼中,张谨颇有一种小孩幻想一夜成大人的气质——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又透着一种浮于表面和言语的成熟。
他认为张谨心里还是那个张谨,只是因为许久不见有些生疏,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且现在的张谨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细线困住了,或者说被一个大缸框住了,暂时失了儿时的生气。
于是他又热情跟他告别,就像三年前一样,稍稍改变了一点“有时间找我玩。”
而他则是点点头,然后跟他作揖告别,向西边的茶坊走去。
他走后,刘无一呆在原地,双手乱比一通,左手搭右手,右手搭左手,这是什么玩意儿,有必要这么拘谨吗?
然后一脸“生气”地回家了。
六年后,刘无一失去双亲,给母亲举办后事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丧服,除了帮忙处理后事的人,唯一一个来“吊唁”的人是矿上工头,随便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他的昔日好友也忙于准备科举并不知情,而刘无一也没有告诉他,而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在他好友眼里,他的父母都还“活着”。
万历二十西年,万历皇帝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派遣宫内宦官前往全国各处,收取矿税——矿指开矿,税指榷税,也就是商业税。
至于为什么,根本原因就是万历皇帝没零花钱了,向“父母”讨要无果,于是发起“募捐”活动,和一般募捐活动的不同点在于这不是自愿的,不是多财者多捐,而是“人人平等”。
身为一国之君,却要向老百姓讨要零花钱吃喝玩乐,真是寒碜。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皇帝啥事不做,如此“狼狈”也是理所当然:一不到处征战,扩大“募捐”范围,二不改革建设国家,提高“募捐”上限。
要不说老百姓背后都说皇帝坏话呢,当一个王朝只能靠老百姓存活,又不讨好老百姓,那离暴动离起义,甚至于说离灭亡都不远了。
矿税本是自古以来每个王朝都或多或少会收取的一项税,但万历皇帝做错了一件事:派一群既不懂开矿又不懂收税的宦官去开矿收税,这相当于让农民去教内阁大学士如何写文章。
原本万历皇帝只是想在一些可能有矿的地区征点税,但下面的宦官和矿监并不是这样执行的,为了满足万历的胃口,底下执行的人开始把这项繁杂的事简化成了富户包赔或加派小民,起初万历皇帝是不允许这种行为的,但到后面“募捐”活动一切顺利,他也就不管了。
最后所有税务目标都由更底下的人来完成,一层压一层,最后压到了老百姓身上。
从一种缓行的征税转变成一种赤裸裸的剥削与压迫,一个逆来顺受的老百姓对此可能不会反抗,但重点在数量多,数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联合。
人是群体性动物,动物联合起来会同比自己强数十倍的动物斗争,人也是。
只不过他们一开始只是在笔墨上下功夫,到后来就同动物一样用最纯粹的方式来斗争,他们用他们能想到的所有能治对方以死命的武器。

小说《官场明形记》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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