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
江诏漓今日被萧帝召入宫中,奇怪的是,他让他去到一间偏僻的宫殿。
此刻殿外是雨,显得宫殿内异常空旷和安静。
床帏飘拂,影影绰绰,他挑起朦朦胧胧的纱幔。
江诏漓一时有些恍惚。
躺在那里的人正是宴槐,她睁着一双眼愣愣看着他,脸上一片纯真之色。
陡然,他心生无尽欢悦。
可下一瞬间,他的心骤然沉到了低,凉意自他脚底冷冷而nmzl起。
“你不是她。”
她不是宴槐,宴槐不会这样看他。
“好眼力。”萧帝鼓着掌自后而来,眼中漾起欣赏和嘲讽。
江诏漓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恨,冷冷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萧帝笑吟吟道:“一个替身罢了,怎么?只需你找替身糊弄朕,不许朕找替身?”
江诏漓心下微沉,盯着他:“所以?”
萧帝只笑不语。
江诏漓心下忽然心惊肉跳得厉害。
身子一凛然,便被人从身后点了穴位。
萧帝的暗卫自他身后走出,朝萧帝一抱拳,又悄无声息转身离去。
霎时,他冰冷的目光狠狠刺向萧帝,不齿道:“你就只会背后暗算别人吗?”
见他被定住,萧帝气焰顿时一涨。
“只是让你看一场戏罢了,朕最喜欢叫人看戏了……”
他拿起一支红烛,在江诏漓眼前晃了晃,见江诏漓神色冰冷,他扯开“宴槐”身上的纱裙,外衫,亵衣。
“宴槐”红着脸,发出一声声颤音,可萧帝动作野蛮粗暴让她痛苦不堪,她看着江诏漓,像是看到救命草一样,面露哀求之色。
不过八分相似,可偏偏这一眼,便让江诏漓全身血液冻结。
萧帝一边在“宴槐”身上留下浓墨般的红痕,他从这个宫殿里拿出了一堆刑具,故意给江诏漓看到,好叫他同“宴槐”一般体会剜肉剔骨一般的痛。
可“宴槐”不过是个被灌了药的哑女,她什么也说不出口,颤抖着身子,双眼尽是恐惧之色。
“看见了吗?朕当时就是这样对她的……”
雨声盖不过眼前的一切,萧帝他状若疯魔。
江诏漓站他们面前,心渐渐抽痛起来,仿佛在他面前受折磨的真正的宴槐。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朕要如此去折磨一个个弱女子吗?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他江诏漓!
“因为你害的朕不能人道!”
“朕不仅要你看到这场戏,朕还要让全天下看到这场戏,朕要将这些事都编写成书,发放给全城百姓,让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和他“妹妹”的私情。”
萧帝眼里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将这一切发泄在“别人”身上,看得江诏漓心下作呕。
他深深吸一口气,赫然震开了穴位,掌控一切的气势陡然爆发。
拔出腰间长剑,抵上萧帝的脖子,冷冷道:“看是你先将所有事公之于众,还是我的剑快。”
萧帝僵在那里,脸色发白,目不转睛盯着剑尖:“宫中之人都知道朕今日召见了你,你若是此刻杀了朕,你难道不怕——”
话还未出口,江诏漓的剑便近了一些,一丝鲜血从萧帝的脖子缓缓流出。
他眼神尽是森冷。
萧帝顿时不敢说这话,只得软声道:“诏漓哥,朕错了……”
脖间又是一疼,剑刃刺得更深。
“我错了,我错了。”
“你昨日派入我府里抢她尸体的人,求饶的时候也像你这样。”
江诏漓收回剑,寒潭般的眼神直直略过萧帝,上前卷起被褥,将“宴槐”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