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冯劫的话语还未说完,只听到一声冷哼!柳白连位置都没坐热,便是缓缓起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冯劫!一张俊秀的面容缓缓靠近冯劫,坚毅的双眸更是紧盯:“面子?本相的面子,用得着你冯劫给?”此话说出,冯劫先是微微一愣!因为他从柳白的眸子之中发现了一股子不一样的气势。然后,心中更是一跳,紧接着便是大怒:“柳白,你什么意思!”“我冯家予你便利!如今这一点点事,你居然如此吝啬!”“你别忘了!你朝堂根基浅薄,就算是赵党倾覆,官位空缺,也没你的份!”“说句难听点的,我冯劫今日来与你说道说道,这是给你三分薄面!真要这些官位,你挡得住我等世家?”冯劫的这一番话,赫然已经是撕破脸皮了!按照寻常,他定然不会如此!因为官场如商场,和气为先,方可官位步步高升。即便是明天要斗个你死我亡,那今日也是谈笑风生。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冯劫从柳白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决心,绝不让步的决心!这种决心,反而是让冯劫感觉到了轻蔑!一介白身,飞上枝头当了左丞,当真觉得能与他们这些世家抗衡了?“你且试试!”“敢伸手,不管多少只,本相定然将你们的狗爪一一剁下!”柳白眼神冰冷至极!从开头的热情相迎,到现在的剑拔弩张,总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转变如此之快,并非是柳白不懂人情世故,恰恰是因为他太懂了!若是因为人情,拿出一些利益交换,固然他柳白在朝堂上可以如鱼得水,但牺牲的...是百姓的利益!世家勋贵,上位之后,思索的第一个着眼点,都是自己家族的兴盛!在一个锅里搅勺,粥就这么点!世家多吃,百姓自然就要挨饿!这一点...柳白他不允许!“柳白...你!”“哼!”冯劫怒而起身,刚想放两句狠话,却发现一旁的龙且狞笑。忽然想起这位左丞相向来狠辣,真要是今天把自己在府中打死,说不定明天都能在朝堂上开口告状说自己刺杀丞相!这种哑巴亏,冯劫只能硬生生咽下了!“山水有相逢!柳相,即便你聪慧,你也未必能架得住朝堂攻讦!届时,冯劫定然去柳相茅屋之前拜祭!”说完,冯劫便是起身,准备离开。看着冯劫离开的身影,柳白没有任何阻止。说实话,他完全可以与之周旋,甚至假意答应,待到那些人来了咸阳之后,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一旦如此做,他柳白固然是松快些了,但是那些新上位的人才,将要面临着最凌厉的朝堂攻势!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柳白自己来!论对攻...他柳白还真没怕过!“哎呦!”“呀呀呀!冯大人没事儿吧!小老儿眼神不好,一个扫帚将您拍摔了,着实惭愧!!”就在此时,门口处传来一声惨叫!“陈伯,您这身手矫健,不减当年啊!”看着陈伯拄着扫帚,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模样,柳白哑然失笑!至于将御史大夫‘扫地出门’这种事儿,干了也就干。既然已经敌对,那也不用留半分面子了。“哎哟哎呦!”然而,柳白这句话一开口,陈伯便是连忙将扫帚一扔,开始嚎起来了:“少爷,小老儿真的老了!这扫个地啊...都能把腰闪了!”“前两日与少爷说的,我那不成器的小孙子也快来咸阳了,到时候让他再好好服侍少爷吧!”松开了!时代共识:盐贩子不得好死!在大秦,乃至于延伸到整个封建时代,盐贩子,都是一个天天被人骂生儿子没有那啥那啥的职业。原因无他,太贵!寻常人家,根本就是吃不起盐的!要补充盐分,也只能购买醋布一类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嬴彻在听到柳白说‘贩盐’之时,立刻松开袖子的原因所在。以大秦公子的身份去赚钱已经够不体面的了,现在居然要贩盐?“老师,贩盐乃是缺德之举,你这主意....着实...”嬴彻吞吞吐吐,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说柳白的主意太过于缺德。当然,他这委婉说,跟直接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缺德?”嬴彻的反应,似乎都在柳白的预料之中,甚至对于这一句有些难听的话语,柳白也只是一笑置之:“公子,你这话恰恰是说反了,此举乃是大德!”此话说出,嬴彻也是有些蒙圈。无论是他受到的皇家教育,还是寻常百姓的共识认知,盐贩子都是不得好死的混账玩意儿。怎么到了柳白的口中,此举就是大德了?“老师此言何意?”嬴彻看了一眼柳白,发现自己这位只传授过一堂课的老师,此刻眸光之中满是自信的光芒,顿觉其中肯定有些玄机,连忙开口问道。“很简单,咱们要将大秦的盐价给打下来,让大秦的百姓都能吃得上盐!咱们大秦,要实现吃盐自由!”柳白淡淡开口说道,看向龙且,吩咐道:“龙且,你去将厨房的食盐取过来。”“是!”龙且恭然应下,而后直接跑步前往厨房。这样的举动,嬴彻虽然不解,但也没有着急开口,只是静静等待。约莫盏茶功夫,龙且将食盐取来。看到大秦的食盐,柳白本能得皱了一下眉头,而后舒展开来:“公子有没有去过市场?”“公子知道现在市面上一斤食盐要多少钱吗?”柳白伸出右手,而后将手掌舒展开来,左手猛然一拍案桌,上面的食盐‘砰’得一声震荡出罐子,洒将出来。“五十个大钱!”“五十个大钱购买的粮食,连一百辆小推车都装不下!”说到此处,柳白竟是猛然起身,神色之中,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愤怒:“当百姓连生活都无法保障,甚至要如同野兽一般舔舐岩石来补充盐分的时候,战争...早就在群众的心中谋划!”“摧毁庞大帝国的,永远不是所谓的达官显贵!”“是百姓,是群众!他们是一点点的星火,当这些愤怒被点燃的时候,便成燎原之势!”“公子,你且告诉我,当一个人,从日到夜,辛苦劳作,却只能带着一家老小去舔舐岩石之时,这个火,足不足以焚烧一切!”柳白双眸紧紧盯住嬴彻,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压迫,剥削!在这个时代,尤为眼中!达官显贵朱门酒肉臭,寻常百姓冻死路边无人闻!这个现状,他愤怒,他在心中咆哮,所以他要改变!不单单是为了大秦,而是为了这些百姓!自幼贫苦,他柳白便是从百姓之中而来。如今做到左丞这个位置上,他便要心挂百姓!此番激昂的话语,猛然迸发。一旁的龙且,眼神热切!这...就是他们家的柳公啊!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实则内心是火热的!即便是一向放荡不羁的嬴彻,也是被柳白这一番话语给惊到了!与其说是谈话,倒不如说,这是在演讲!可以说,李斯是在用自己,为柳白争取时间。一旁的冯劫也是眼帘微微垂下,没有任何反对。昨夜李斯来到冯府,与自己父亲相谈甚久。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就是对于这块肥肉的切割。虽是不能一口将肥肉全部吞下,但是这种利益交换,比之柳白来说,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了!“可还有要事奏?”看着此事已经有了定论,始皇陛下淡淡开口。虽然柳白这一开口就搅乱了朝议的正常进程,但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的。“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奏!”“河西之乱,虽是平叛及时,但对于百姓,仍旧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害。”“兵祸不弱天灾。更何况这些叛军,还多有劫掠。”“臣恳请陛下,减免遭遇兵祸之地的百姓税赋徭役,还民以息。”李斯缓缓开口,对着始皇陛下开口说道。河西之乱虽然平定,但是百姓遭罪是事实。给予百姓减免税赋的补助,也是情理之中。“大司农阳烨。减免税赋徭役一事,你可有看法?”高台之上的始皇陛下微微点头,看向阳烨开口问道。大司农阳烨,便是掌管国库开支的官员,相当于财政大臣。如今大秦虽然在统一天下之后修养生息,但是战乱之痛,太过严重,百废待兴。国库之中的钱,几乎都是扣着死数在用的。始皇陛下的这一句询问,其意思也就十分明显。在国库允准的情况之下,最大程度给予百姓税赋徭役减免。“启禀陛下,臣以为,可减三成税赋徭役!”“此番河西之乱虽是平定祸乱,但是铁骑三件套的打造,以及北方匈奴守卫,用钱的地方太多,再加上还要防范来年天灾赈济。”“三成,已是最为稳妥。”阳烨微微皱眉,沉声开口说道。他岂能不知始皇陛下的意思,但是...确实国库没钱啊!减可以,但是免...确实现在不行!此话一出,群臣尽皆不敢多言。牵扯到国库用钱,的确不好多说什么。而李斯则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嘴唇微动,也没有开口。“既然如此,减免三成赋税,以及减免掉来年全部徭役!”始皇陛下微微沉吟,而后开口下旨。赋税是补偿,免掉徭役是让这些百姓可以安心耕作。“陛下仁心。”李斯微微行礼、。一旁的柳白,却是面露思索之色。大秦先祖...很缺钱!这一点上,必须要抓紧了!也不知道昨晚派出去的锦衣卫,办事效率行不行!“退朝!”....“不是....公子,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咸阳宫外,柳白刚上马车,便看见一人没皮没脸得跟了上来,也是哭笑不得!堂堂大秦六公子,怎么就像跟屁虫似的,硬是要上自己马车?“老师,您乃是懿文宫掌书,本公子这个做学生的,想多听听教诲,这叫上进啊!”嬴彻微微一笑,非但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还不断催促着龙且赶紧出发回府。“公子,人言可畏呐!本相暂时还不想牵扯到某些争斗中去。”马车缓缓行驶,柳白意味深长得开口说了一句。这句话,其实说的已经很明了了!首先,他柳白的势力还不够,不合适牵扯到储君之争。其次,日后会不会牵扯,那是另一回事。可以说,柳白是摊牌了讲的。“嘿嘿,老师!本公子也没说要争什么呀!纯粹就是好奇老师的文采罢了!”“咸阳宫无趣啊!得找点乐子!”嬴彻嘿嘿一笑,狡黠非常。“你行不行啊,细狗!”豢养凶犬的兽房之内,看着一地的尸骨残渣,龙且急得恨不得将这些凶犬的嘴巴翘起来!既然柳公说了要全都喂狗,那赵高必须尸骨无存,还留点渣滓算怎么回事。“功德一件功德一件呐!”“赵高失去的是生命,可是我家柳公却让这些凶犬可以饱餐一顿,一消减一增添,这功德大得叻!”“老天爷有眼,可千万要保佑我家柳公长命百岁哟!”龙且一边将赵高的尸骨喂狗,一边喃喃自语。对于他这么一个杀才来说,什么善恶有报当然是屁话。但是对于自家的柳公,龙且可是十分害怕真的有一天打雷劈错了!如此模样,任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忠心耿耿?没过多久,龙且将最后一些比较硬,不好咬的骨头给敲碎,喂进狗肚子里后,拍了拍屁股起身。“啧啧啧!皇家恶犬!自家柳公还真是恶趣味啊!”龙且‘啧啧’了两声,由衷夸赞。这犬舍是柳白建议建造的,名字也是他定的,纯属无聊之举。按照柳白的说法,没事儿的时候让公子们带着恶犬打打猎,也算是初步培养公子们的好战之风了。没想到...这犬舍居然是用来‘毁尸灭迹’的,也算是高瞻远瞩了。如此想着,龙且迈步走出兽房,便看见柳白负手而立,好一派踏娘的高人风范!“柳公,都好了!”龙且恭敬禀报。“哎!行了,回府了!”柳白叹了一口气,淡淡开口说道。此话说出,龙且微微一怔,疑惑道:“柳公,你不入章台宫跟始皇陛下禀报一下此事吗?”开玩笑,他龙且虽然比较好战,但也不是纯粹的傻子啊!这杀了中车府令,自家主公不去跟始皇陛下汇报吗?那不是有风险吗?“汇报个屁!咱们这位陛下,还用得着我汇报此事吗?估计黑龙卫的人将事情的来源经过,甚至你龙且站在门口挠了一下屁股都报告给始皇陛下听了!”柳白没好气得开口说道:“咱们在这喂狗喂了这么久,陛下都没来找,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此话说出,龙且傻眼了:“陛下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完全没领会到啊!”柳白嘴角一扯:“什么意思..陛下要是本相喊过去训斥一通那还好了!一个中车府令,还的确违反秦律,本相最多算是监督执法不严,能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陛下什么话也没让人传,也没让我去,那才是让我头疼的地方!”“啥都不说,反而代表着陛下盯住我了,要么立功,要么就等着挨批吧!”柳白无可奈何得叹了口气!自家陛下的驭人之术,那真的是强得可怕!看似不追究,实则就是最大的追究!追究的不是赵高之死,而是他柳白能不能为大秦立功!就这一点上来说...如同给了柳白一张锦帛,然后不设题目得让他答题。始皇陛下只看答卷是不是有益于大秦,其他啥也不看。头疼的勒!“算了,回府!藏了这么久的宝贝,本来想犯大错的时候再献上去的,看来...只能现在了!”柳白摇了摇头,看着龙巨开口说道:“回府以后,你去找十个信得过的,技术好的铁匠,喊道府里来。”“诺!”龙巨也不知道自家柳公到底准备干什么,但他也不问。柳公觉得自己应该知道,就肯定会说。问..一点都没必要!...深夜。“父亲,为何上朝回来之后便是愁眉不展,如今又是唉声叹气?这密报上说什么了?”将军府邸之内,通武侯王贲看着自家父亲拿着一封密报叹气,心中疑惑至极!自从父亲逐渐淡下朝政之后,养气功夫愈发增长,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啊!“你自己看看吧!”王翦看了一眼王贲,将手中锦帛递过去。王贲心下疑惑,接过锦帛一看,瞬间惊呼出声:“柳白动手,杀了赵高?”“这....如此胆大?”即便是通武侯王贲,此刻对于柳白的‘胡作非为’也是震惊不已!虽说中车府令这么个官职在柳白这个左丞相面前微不足道,但是....赵高可是始皇陛下的近侍啊!如此草率胆大,这柳白不要命了?“不过父亲,这...密报上说,柳白是当着诸位公子的面杀了赵高的,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吧!父亲为何唉声叹气啊!”“赵高这厮,阴险狡诈,父亲不是看不过眼很久了吗?”王贲抬眸看向王翦,依旧心中疑惑不已!难道...父亲在为了赵高的死叹气?或者说,父亲多年来鄙夷赵高,是如同跟李相敌对一般,为了文武分视,平衡朝堂之局?也不对啊!他一个赵高,平衡个哪门子劲儿?“啪!”此话一出,王贲顿觉脖梗一痛,缩了缩脖子,正巧看见的便是自家老父亲的满脸怒容。“混账!看事只看表面,老夫是为赵高吗?老夫叹气的是柳白!”王翦此刻,气得脸都红了。养气养气,能克制怒火不假,但是...在自己儿子面前克制个马毛球啊!“啊?”“啊你个头!”王翦看着王贲那本能的疑惑,更是生气,一连三个大脖溜上去,将王贲打得连连逃窜!“爷爷的意思,应当是这位新晋柳相太狠了!”就在此时,一直在旁给王翦和王贲斟水的女子开口了。明眸皓齿,眉如远山,举手投足之间,皆有风情摇曳!正是王贲长女,如今咸阳城最有名声的才女,王曦!“作为文相,这位柳相咸阳城内,文声尽显,甚至被誉为‘谪仙人’,足可见其文学造诣!”“但是,渔阳平叛,临阵不纳降。河西之乱,坑杀降卒。足可见这位柳相心性果决,杀伐果断!”“如今这赵高又死于他手,柳相这杀心,怕是让爷爷觉得会对朝局稳定有影响吧!”“毕竟文相不比武将,若是于政务之事上杀心过重,反而容易动摇国本!”王曦微微一笑,开口分析道。这一番话开口,王翦眼神之中流露出满意之色,而后又感到惋惜!怎么就...自己这混账儿子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呢!还偏偏是女儿,无法继承王家家业!“呃....这也没什么吧!父亲不是还在朝堂吗?还有李相,始皇陛下!”“这柳相杀心重,压他的人不是一大把吗?”王贲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懂。“哼!混账,你仔细想想,这柳白几岁,老夫几岁!”“二十岁!少年得志,心中有煞。此人上位,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等!等我们这些个老骨头进棺材了,老夫且问你。”“这天下,有谁能压一个二十岁就登上丞相之位的两朝老臣?你让始皇陛下之后的新帝,如何?”王翦冷哼一声,眼眸之中满是愤怒!少年得志,寻常人看来是好事,但是在朝堂上...还真不一定!朝堂如同熬汤,开头猛火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文火不熄!这柳白年纪轻轻登上高位,心性果决,一旦真让他熬个二三十年,到时候再展现狠辣作风,恐怕整个大秦帝国都得翻天!“啊!”王贲傻眼了!他还怎么想过柳白的年龄问题!因为柳白上位太快,而且处理政务展现了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反而让王贲潜意识里面以为这家伙跟自己是同龄人呢!仔细一想,这柳白...跟曦儿同岁啊!“爷爷,曦儿倒是有不同看法!”“此人诗词,闻名咸阳,除官途之外,文采上的造诣,也是万人追捧!”“但是其诗句之中,却是一派洒脱,曾有市井言其有谪仙人之姿。”“或许,柳白并不会醉心于权势呢。”王曦微蹙黛眉,轻声开口说道。此话说出,王翦眉宇之中的忧愁,却没有半分削减!一个战场杀伐,亡魂百万,官场沉浮的老将,岂会相信‘人心’二字?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心。“老爷,老爷!”“柳相来了,还提了一坛子酒,在咱们门口大声喊....”就在此时,管家走到房门之外,有点犹豫得开口。“说下去!喊的什么?”王翦面色一滞,而后沉声开口。“不醉不归,他给您准备了小白条,谁摇白条谁是就是败军之将!”此话一出,养气多年的王翦眼中怒火蹭蹭升腾:“败!老夫打了这么多年仗,就不知道败这个字怎么写!”对于一个将领,特别是常胜将军来说,败...便是最大的关键词。而柳白,很不幸,触发关键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