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呀,怎么电话都打不通呀,你最近还好吧?”温漫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将声音放平稳:“舅妈,我刚回国,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像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没事,舅妈就是看到电视上那些新闻了,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事也不告诉舅妈,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温漫微微摇了摇头,眼眶一阵酸涩,连眼角都发烫。“我没事,舅妈,那都是公司的炒作,我没有被欺负……对,都是假的。”电话那头似乎是放下了心,又问了几句家长里短,温漫放轻了声音,都一一回答着。“吃的都好,最近吃得多了,长胖了。”“穿得多,不冷,上次您给我缝的秋裤前些天我拿出来了,还暖和着,不用做新的。”“忙啊,忙着拍戏,最近表现好,公司给了我一部戏让我演女主角,嗯……电视上应该能看到吧。”“谈男朋友了吗?谈了呀,不是江瑾,是另外一个,对我很好,会给我送礼物,带我吃好吃的,还给我放烟花……”温漫越说,眼眶越酸涩,她按下电视机的遥控器,声音陡然传来,她不断按着音量键,打断了对面的话。“舅妈,我这有点忙,先不跟你说了,有时间在聊。”还不等对面回话,温漫率先挂断了电话。电视上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温漫点开微信,闻彦川那一栏处,没有一条新消息发来。或许是在生气吧,气她不懂事,偷偷逃了。眼眶的酸涩再也止不住,温漫紧紧咬着唇瓣,躺在沙发上,将头埋进抱枕中,哽咽出声。上海刚下过一场雨,冷气十足。温漫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别墅,皱紧了眉头。今晚是辰光集团少爷吕少辰的生日,陈粤从中午开始就紧盯着温漫,特意把她打包送来了吕家的别墅外,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陈粤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排的温漫,语气稍显淡漠:“里面都是些模特,不该说的别说,那些人也犯不着接触,没事就在吕少爷面前刷刷好感,不过我估计你也干不出这种事来。”说完,陈粤还冷笑了一声,语气十分轻蔑:“我们温小姐多清高啊。”温漫像是听不到她的嘲讽一般问道:“不是说今晚有个秀场吗?来私人别墅做什么?”陈粤抬起眼帘,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温漫,眸光深邃。“辰光的董事长今天要接待一个国外回来的大客户,吕少爷觉得外出办秀场没意思,反正别墅的庄园够大,在哪办都一样。”温漫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答话。陈粤看了一眼旁边坐的小宁,继续说道:“一会你就别跟着进去了,这种场合你去了不合适。”小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怪异地看了一眼陈粤。按理说有活动她都是紧跟着温漫的,有消息要立即向陈粤汇报,没道理在这种场合把她支走。但陈粤话已经放了,她只能转头看了一眼温漫,后者微微摇头,示意她听陈粤的。温漫下了车后,拿出陈粤给的请柬递给了门口的安保人员。安保看了一眼请柬,又打量了一眼温漫:“温小姐是吧?里面请,会有人接待您的。”温漫没有多想,走进了别墅内。别墅的大厅富丽堂皇,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见温漫进来,上前说道:“温小姐随我来,我带您去换衣服准备走秀。”温漫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跟在那人的身后。闻彦川直起身子,黑色衬衫上染上小片氤氲,是温漫身上的水渍沾了上去,闻彦川只是垂眸看了一眼。等温漫换好衣服走出来时,闻彦川正站在阳台上一手撑着栏杆抽烟,指尖的星火明灭,已经燃到了末端。听到声响后,闻彦川回过头看去。温漫换上了一件祖母绿的吊带睡衣,裙摆是不规则设计,长短不一,那双修长白皙的腿藏一半露一半,在绿色的衬托下更显白嫩。闻彦川的眸光微闪,将手中香烟按灭,声音沉静。“过来。”温漫乖乖走了过去,闻彦川垂眼看着她,轻轻将她揽到怀中,一手撑着栏杆从背后抱住温漫,胸膛贴着她的背脊。一阵栀子清香从自温漫发间传来,闻彦川微微弯身贴近温漫,吻了一下她裸露的肩膀,声音十分低。“用的什么香水?”被闻彦川的唇碰过的地方像火一般灼热蔓延全身,温漫贴近闻彦川,报了品牌的名字。闻彦川喉结微滚,‘嗯’了一声。温漫抬起手臂轻轻环住闻彦川的腰,脸颊摩挲着闻彦川的脖颈,语气中颇带了些讨好意味。“闻先生不生气了?”温漫抱着闻彦川,鼻子微微拱动着,嗅着闻彦川身上的气息。闻彦川看着温漫的动作,眼底含上一丝笑意。“生小狗的气?”温漫撅起嘴,将额头抵在闻彦川胸口,语气有些不满。“我不是小狗。”闻彦川挑眉:“那你总是嗅什么?”温漫低着头,放轻了声音:“闻先生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闻彦川失笑,轻轻抬起温漫的下巴。“喜欢?”温漫被迫仰着头看着闻彦川,眼眸湿漉漉的,她眨巴着眼,羞涩之余又肯定了闻彦川的话。“喜欢。”“有多喜欢?”温漫红着眼尾,眼眸闪躲:“闻先生别逗我了。”闻彦川勾唇轻笑,搂住温漫的腰:“很晚了,早点休息吧。”说着,闻彦川轻轻拍了拍温漫的臀,在她耳畔落下一吻,转身向外走去。温漫伸手一把勾住闻彦川的手。“闻先生……这么晚了也要忙吗?”闻彦川回头看着温漫:“怎么?”她低下头,眸中满是羞涩,说出的话却极为大胆。“闻先生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温漫的公寓是三室一厅,其中一间次卧被改成了衣帽间,另一间则是用来堆放杂物,而实际上真正能睡下一个人的也只有一个沙发和那间主卧。温漫将一床蚕丝被子整整齐齐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抬手将它铺铺好,随后还试探性地向上压了压,眼里写满了满意。她抬头看向闻彦川,眼里满是认真。“闻先生,铺好了。”闻彦川站在一旁,垂着眼看着温漫做完一系列动作,神情淡漠。他抬起眼帘,沉声问道:“所以呢?”温漫抬了抬手,指着那张铺好的沙发:“可以休息了,闻先生。”闻彦川挑了下眉头,声音低沉:“温漫,别太过分。”她方才拉着他的手问他可不可以留下来,模样羞涩,闻彦川的眼眸沉了又沉,郑重地问温漫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那时候的温漫是怎么回答的?她低着头,绞着手,认真回答:“知道的。”温漫是知道,但她没打算让闻彦川睡床。闻彦川甚至没有去看一眼那沙发,果断拒绝:“不可能。”闻彦川虽说不是出身什么英国贵族,但自幼在英国长大,家境优越,是典型的豪门世家,别说是沙发了,就算是当初在公司忙几个通宵,办公室里也安放着一张两米宽的天鹅绒床垫铺成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