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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3-30 11:38:18 编辑:qiqi

奶奶养蛊
奶奶养蛊
作者:隐青渊
主角:王妩隐青渊
频道:都市生活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但在我们当地,却没一个人敢娶。

为什么呢?因为我奶奶是我们黔西南一带,赫赫有名的草鬼婆!

我叫王妩,老家是云贵交界少数名族的,草鬼婆,也叫蛊女,就是专门养蛊害人的女人。

在我老家这边,谈蛊色变,而我奶奶,最擅长养的还是蛇蛊,就更令人恐惧。

养蛊传女不传男,女人养蛊,就注定孤独终老。

但我奶奶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不想一辈子没个男人啊,于是就想了条诡计,专门挑那些男知青下手。

上世纪六十年代,全国知青下乡热,我爷爷是城市里受到过高等教育的热血青年,响应国家号召,来到了我老家寨子里。

不管任何时代,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高级知识份子,对女人来说,都是诱惑,尤其是对山里女人,更为致命。

我爷爷一来寨子,我奶奶立马就相中了他。

奶奶长得漂亮,我爷爷是大城市里来的,不知蛊的厉害,被我奶奶热情招待住进了家里,从此,我爷爷就成了上门女婿。

可是她们在一起生活不到七年,我爷爷就暴毙了!

听我爸说,在他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偷偷的瞒着我奶奶,急急忙忙的把我爸送进了就近的城里安顿,当天晚上,我爷爷因为没赶到回去的末班车,跪在车站嚎啕大哭。

零点一过,我爷爷的七窍开始流血,嘴巴、耳朵,甚至是肛门里,钻出了数百条筷子粗的黑蛇,被路人送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我爷爷的五脏六腑,全都被吃空了。

别人都说这就是我奶奶给我爷爷下的蛊,约定的时间没回去,蛊就发作了。

我从小都在城里长大,对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不太相信,就连我爸他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情真真假假,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爸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我爷爷死前叫我爸永远都不要回黑老寨。

黑老寨,就是我奶奶住的那个寨子。

这些年,我爸确实也没回去过。

直到我上大一的暑假,我家接到一通陌生人来的电话,说是我老家的奶奶大病快死了,我爸是我奶奶唯一的儿子,老人以前吃了很多苦,让我爸带着家属回寨子,给我奶奶收尸。

我爸年纪大了,一听到自己的老娘还在山里头受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立马把我爷爷交代他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死活都要带着我回老家寨子看望我奶奶。

我妈拗不过他,没办法,只好在我们临走前,叮嘱我说千万不要乱吃我奶奶给我的东西。

我觉得我妈有点小题大做,也没把我妈的话放心上。

当我跟我爸山路十八弯的来到黑老寨时,我爸凭借着儿时的一点记忆,找到了我奶奶家,是一栋破烂的吊脚楼。

我爸激动的敲着门,过了好久,一个顶着一头花白头发,又矮又瘦的老婆子,把门打开了。

这老人虽然老了,但五官依旧十分耐看,尖翘的下巴,还保留了不少年轻时期的绝代风华。

老婆子双眼充血浑浊,看了我爸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我。

“我的崽啊,都长这么大了。”

我奶奶这话像是对我爸说的的,但更像是对我说的。

我有些奇怪,不过立马就被我奶奶热情的扶进屋里。

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相对比起我爸,我奶奶似乎更关心我。

我躺在椅子上追剧,我奶奶也跟我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问我说:“孙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我从没见过我奶奶,对她的亲热有点不适应,而且进屋后,总觉得家里的空旷之处,有双阴沉沉的眼睛看着我,盯的我浑身发毛。

不过我还是客客气气的回答我奶奶:“奶奶我叫小妩,今年刚满十八。”

“才十八岁啊,年轻真好!”我奶奶看着我的目光十分羡慕。

不过话锋立马一转:“啧,可惜啊,就是丑了点,还没找男朋友吧。”

……。

????

我擦,我奶奶损我也太直接了吧!

见伤了我的自尊心,我奶奶立马又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

“丑点也没关系,你这身子骨柔软,怪不得黑虾子会相中你。”

“黑虾子?谁是黑虾子?”我有点懵逼。

而我奶奶却神神秘秘的对我一笑:“到时候你就认识了。”

说着我奶奶起身去厨房,给我做了一碗鸡蛋面,让我趁热吃了。

看着这碗浮着两个鸡蛋的面,我想起我妈出门前跟我说的话。

虽然我不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什么草鬼婆,但心里也有点紧张。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跟我奶奶说我还不饿。

我爸见我奶奶亲手给我做面,我还不吃,为了讨好我奶奶,就故意骂我糟蹋我奶奶的心意,不饿也得吃。

被我爸骂了,我只得拿起筷子,夹起了面上的鸡蛋,吃了几口。

这鸡蛋的味道有点怪,咽下喉咙的时候,就像是有条像蛇一样的东西,顺着我的喉咙钻进了我的肚子里,而且带着一股很奇怪的腥味,让我十分反胃。

剩下的面我再也吃不下了,于是就和我奶奶商量说:“奶奶我吃饱了,可以不吃了吗?”

我奶奶还没说话,我爸就瞪了我一眼。

没办法,我只能闭眼一口气把这碗面全都干完了。

面碗见了底,我奶奶这才笑盈盈的端着空碗从我身边离开。

而且看着我奶奶利索的腿脚,半点都不像是得了大病的模样,难不成我奶奶是骗我们?

也不知道是因为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累的,还是吃了刚才这碗面的原因,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就好像有个东西不断的在我肚子里搅来搅去,又疼又涨。

我奶奶见我难受,特地带我去一个新收拾好的小房间里,让我躺着休息休息。

躺着总比坐着舒服,我听了奶奶的话,脱鞋上床睡觉。

不过在我睡得迷糊中,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个光溜着身,长得特别俊的男人爬到了我的床上。

他冰凉的唇贴在我的胸口,又钻进了我的被子里。

男欢女爱,我以为是幻觉,或者是在做梦,我也没在意。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肚子也不疼了。

往窗外一看,外面已经天黑了,梦里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让我有些好奇,可正当我起身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我身上竟然压着一条鳞片闪着寒光的大黑蛇!"



“啊!”我吓得大声尖叫了一声:“爸,奶奶,快来救我,我床上有蛇!”

这蛇被我吵醒,对我吐出一根尖长鲜红的蛇信子,嘴巴里发出那种恐怖的嘶嘶嘶的声音!

我都快被吓傻了,窝在被子里不敢动,生怕这大黑蛇会咬我!

我爸我奶奶听到了我的声音,赶紧的推门进来!

当他们看见一条这么大的蛇盘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爸怕的脸都白了,倒是我奶奶,直接操起门脚边的一根棍子,对着我身上的大黑蛇喊道:“黑虾子,你咋大半夜的出来吓唬人,还不快回去!”

这条蛇就叫黑虾子?!我有点懵了。

我身上的蛇似乎听得懂我奶奶的话,立起身子,转过一个尖尖的脑袋,向着我奶奶看过去,但是并不理会我奶奶。

“反了你了!”我奶奶有点生气,尽管她手里拿着棍子,却也不敢过来,像是十分忌惮我身上趴着的这条黑蛇。

现在我奶奶也没办法了,我慌得一下子就哭了。

而这条蛇见我哭的眼泪横流,整个身子往下一俯,竟然一瞬间在我身上消失了!

这一时间,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一条活生生的蛇,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慌忙的掀开被子,想寻找那条蛇哪去了!

可蛇没看见,却看见了我光秃的身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斑驳吻痕!

我愣住了,我想起了刚才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难道我以为是幻觉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吗?!

我奶奶向我走了过来,往我身上一看,奇怪的问我说:“你跟黑虾子睡过觉了?”

我心里一紧,但嘴上倔道:“什么嘛?我怎么可能跟一条蛇睡觉?!”

我奶奶看了我一会,坐到我身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怪你,黑虾子已经入了你的身,以后你就要接奶奶的衣钵,自立门户,以后就要给别人看蛊收蛊了。”

我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奶奶。

我奶奶见我不开窍,对我翻了个白眼:“你这孩子看着机灵咋脑子就这么不灵光呢?黑虾子是我养的蛇蛊,它现在不仅在你肚子里安了家,还跟你好上了,你以后必须要好好供养它,定时给他喂血和精气,不然的话,死翘翘的就是你了!”

黑虾子在我肚子里?

我惊得赶紧摸肚子,我手覆盖下去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硬物拱了下身子。

这一瞬间我的世界观都快炸裂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玄门异术,放蛊害人的事情吗?

而且一旦当蛊婆就意味着跟我奶奶一样孤独终老。

我连男朋友都没谈过,我不想一辈子当单身狗啊!

我吓得眼泪吧啦吧啦的往下掉。

见我哭了,我奶奶摸了摸我的手:“孙女啊,虽然蛊婆名声不好,你也别担心,黑虾子是经过数代草鬼婆传下来的蛇蛊,已经有一定修为了,只要你把它养好了,以后可有享不尽的福。”

要是能享福,我奶奶她养蛊这么出名,还不是在这山疙瘩里穷苦了一辈子?

见我油盐不进的就知道哭,我奶奶终于生气了:“小妩你可别不知好歹,这黑虾子性情十分凶残,他要是不开心了,反噬也十分霸道,你要是再哭哭啼啼的,一会他就在你肚子里把你闹得生不如死!”

我小时候也听过不少我们这边山寨里有蛊闹人的事情,通常都是把人闹的都是满肚子虫卵,把人慢慢的折磨死。

我顿时就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这才对嘛!”

我奶奶满意的对我笑了起来,一拍大腿,悠哉哉的从床边起身,哼着小曲出去了。

在我奶奶走了之后,我爸这才敢向我探过身,问我说:“小妩,你真被你奶奶下了蛊啊?!”

看到我爸这窝囊模样就来气。

就怪我爸,非要带我来看我奶奶,我身上的黑虾子,就是我奶奶故意下的。

搞不好当年我爷爷,还真的就是被我奶奶下蛊给害死的。

想到这,我又难过起来,总感觉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当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家里就没看见我奶奶的人了,她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像是出了远门。

我爸找了一会我奶奶无果后,悻悻的带我回家。

到家后,我妈听说我中蛊了,立马破口大骂,说我奶奶一定是把蛊放在我吃的那碗鸡蛋面里头了,这死老太婆,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舍得下手。

说着又骂我,不是早就交代过了叫我别吃我奶奶给我吃的东西了吗?

“是我爸逼我吃的。”我哭哭啼啼的回答我妈。

我妈是母老虎,听我说这话后,气的抡起巴掌就往我爸的脸上扇。

看着他们两人打起来了,我进了房间,躺在床上。

这时,忽然一阵略微带着嘶哑阴沉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去把窗帘给拉上,我怕光。”

谁在跟我说话?

我惊得赶紧起身,往周围看!

房间里除了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但当我看向窗外的时候,莫名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于是就去把窗帘拉上了。

屋里一暗,有个东西从我身上滚了下来,还没等我站稳脚,那东西整个身体就抵着我向着床上压了下去!

我惊得还没来得及发声,我唇上立即被一片冰凉覆盖,是昨晚的那个男人!

“怎么又是你啊!”

我吓得赶紧推开这人,惊恐的站在门边,昨晚我都还没找他算账呢!

只不过今天这男人穿了件黑色的衣服,昏暗的房间里,我只能依稀的看见这男人的脸面很白皙,五官轮廓十分英气秀美,有点像是古代的谦谦公子。

不过他此时被我推倒在床上,佝偻着腰,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

“你奶奶应该把该说的都已经和你说了,既然你是我的主人,就要负责养我,你若是三日之内不放我出去吸食别人的精血,那我只能害你。”

有病吧!这人心眼咋这么坏!

我虽心有不满,但也知道这黑虾子绝不是善类。

草鬼婆养蛊,一般都是先害自己身边的人,于是我装出一副哭丧的脸,对这男人说:“可是我朋友很少,没人可以害啊?!”

男人听罢,从床上起身,向着我走了过来。

此时我才发现他身形修长,比我高出一个多脑袋。

“不想害你身边人也可以,你们城西六十公里外,在一个叫下马镇的一个诊所里,有个男人浑身长满了脓包,他是害了蛊,医生治不好的,你要是不想死,就带我去找他,把他身上蛊收来给我吃了,我就放过你。”"



这男的刚跟我回市区,就知道离市区六十公里外,还有个叫下马镇的医院里有人中蛊了!他是神仙吗?!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我自己亲眼所见,我简直都不敢相信。

可是我一个女孩子,对那人生地不熟的,去找人也太麻烦了吧。

男人盯着我的眼睛看,似乎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一张精致的尖尖下巴向我凑了过来,薄唇贴着我的耳朵幽幽的蛊惑我说:“当然你要是觉得麻烦,也可以把我放在你爸妈身上,他们就在门外。”

男人说话的时候,他那分叉的舌头,就舔在我的耳朵上,我吓得头皮都发麻又痒。

我生怕这男的真会去害我爸妈,于是赶紧的讨好这男的:“黑虾子大哥你别冲动,不就是六十公里路嘛,我明天这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嗯?你也敢叫我黑虾子?”男人的语气颇为不悦。

“啊?!”

这老祖宗那带着满满杀意的语气,让我又胆颤了起来:“我听我奶奶也是这么叫你的,黑虾子不是你的名字吗?!”

男人无语,不过他也懒得跟我计较,离开了我身旁,懒懒的着床上躺上去。

“你听好了,既然你是我的新宿主,就要重新给我起个名字,我看你也像是个学生,起名应该不会比你奶奶差吧。”

原来当蛊婆还要给自己的蛊取名字?

“那叫你铁柱?”

顿时,床上一道满含杀意的的目光,向我直射而来。

“怎么,看来我昨晚让你挺满意。”男人卷着他胸口的一缕黑发,阴阳怪气的问我。

“什么昨晚挺满意?”我有些疑惑。

但是转瞬脑海里想起昨晚他与我的亲密接触,脸刷的一下顿时就红了。

见我羞的无地自容,男人不要脸的又对我冷傲一笑。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允许你天天晚上这么叫我。”

可拉倒吧,想到这人是条蛇,昨晚的那场似梦非梦,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不过见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男人便主动对我道:“我真名叫隐青渊,以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养我,我爱凉爽黑暗的地方,食物是蛊、还有人的精血,把我养好了,你想发财,我让你发财,你想杀人,以后方圆几百里都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但是——。”

“但是什么?”我问隐清渊。

“养我易反噬,一旦你对我不轨之心,我会让你死的比谁都难看!”

冷厉的声音落下,床上一空,那男的消失之快,就像从来没来过一般。

我摸了摸我的肚子,蛇蛊在我肚子里鼓动游走。

我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难道我以后真的要像我奶奶一样,当一辈子蛊婆了吗?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简单的攻略了一下去往下马镇的路线。

为了避免我爸妈也受到隐青渊的牵连,于是我也没把我要出门看蛊的事情跟他们讲,就跟他们说我想去逛逛街,让他们别等我回来吃午饭了。

离开家坐上去往下马镇的大巴,在山路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候,我才来到了一所较为冷清的乡镇。

这乡镇就是下马镇,这里靠近少数名族,杂乱的街道上大部分都是一些穿着蓝布衣,头上带着大布包赶集的老人。

镇子里只有一家卫生院,就是我要去的那家。

夏季炎热,这卫生院里也没空调,只有大厅里摆着两把落满了灰尘的大风扇在呼啦呼啦的转着。

整个大厅冷清,只有一个穿着碎花红裙,歪带着一顶有些发脏的护士帽的中年女人,她坐在电风扇前剪指甲,见我一个人进来了,抬头问我说:“来看啥子病?!今天好几个大夫都请假回去插秧了。”

我擦,这医院的医生,也太接地气了吧,还好我不是来看病。

“我是来找人的。”我赶紧的回答这女人。

“找人?你找谁?”

“我想找你们医院里一个满身长满脓包的男人,他来你们医院看病。”为了让这女人相信我,我又补充了一句说这男人是我家亲戚。

“没有。”

女人不屑回答了我一句,继续低头剪她的指甲。

可是昨天晚上隐青渊跟我说,他要找的男人就在下马镇的医院里啊!

“真的没有吗?会不会是你休息的时候他来过这医院?”

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这家医院就是我老公开的,我天天守在这大门口还不知道?没有就是没有。”

这隐青渊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过看着这女人剪指甲的时候,一直都往肉里剪,还不断的用一根消过毒的针头,不断的往指甲缝里使劲的戳进去,看的我揪心,可她出血了也顾不上疼。

“姐姐你这样不痛吗?”我问这女的。

“痛也没办法,前几天吃了只死鸡,我这十根手指头就挠心的痒,就跟有好些虫子在指甲盖里钻似的,吃了药也没见的好。”

要是在以前,我铁定不会把这个往蛊的身上联想,现在我奶奶给我下了蛇蛊,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的存在的时候,我觉得这女人应该也是中蛊了。

“问问这女的这鸡哪来的?”

隐青渊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脑海里响起,差点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现在隐青渊在我肚子里,应该也能随时看到我所看到的,于是我就把隐青渊的话,问了这女人。

“哪来的?鸡当然是我自己养的,喏,就在那啄米呢。”

女人抬头往诊所后门努了下嘴。

我往后门看去,只见门后头真的有几只大母鸡在啄食,地上还躺了两个死的。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得死两只鸡,剥开肚子连心肝肾都没了,胎盘里全是一包黑籽,那天我舍不得丢,就炖了一只死鸡吃了,没想到不仅手指痒,就连胸上,都长了那种黑籽!”

乡下女人忌讳不多,在她说完这话后,直接扒拉下她衣服的大领子,露出胸膛给我看。

我看见那女人的胸口的皮肤里,真的密密麻麻的长满了一颗颗椭圆形像是虫卵一样的黑色东西,她的胸脯就像是两个大卵袋,装满了这种虫卵!

“我老公出差去了,他说等他回来带我去大医院看看,现在我也没辙,早知道就不该吃那瘟鸡了。”

女的气的骂了一句,又拿起桌上的剪子,开始剪她的指甲。

现在隐青渊要找的人还没找到,又多了个怪异的女人,于是我找了个凉快没有阳光的胡同里,让隐青渊从我身上下来,问他咋办?

现在是大白天,此时隐青渊以人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长相。

长发半挽,一双微挑凤眼,目光凌人,在眼尾之处,泪痣却十分娇美,下颌骨锐利如刀削,薄唇如樱,脸色苍白的几乎接近透明,是个病恹恹大美人。

只是这隐青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可前天晚上他上我床上的时候,倒是凶猛的很。

隐青渊从我身上下来后,靠在墙上,抬起他那张白皙尖翘的下巴,垂着他那双阴郁的眼睛看着我。

“今晚我们要在这住一晚,刚才那个女人已经中了母子蛊,活不过今晚了,我要找的那个男人一定还在这个医院里,那女人身上的蛊,就是他传染的。”"



“什么是母子蛊?”我有点疑惑。

从小到大,关于蛊的我只听说过金蚕蛊、蛤蟆蛊、竹篾蛊这些,如果被人下了金蚕蛊,拉出来的粑粑都是稀糊糊的蚕粪,如果中的竹篾蛊,如果得不到解药,浑身奇痒溃烂而死,而这母子蛊,听都没有听过。

“母子蛊,就是用死去的孕妇的子宫养成的。”隐青渊跟我解释。

“养蛊的人必须在端午节那天抓上七七四十九只待产子的毒虫,放在死去孕妇的子宫里,让这些毒虫吃尽胎儿与胚盘后,他们再相互残杀,剩下的最后一只,研磨成粉,只要喂给人吃了,就会成为蛊母,这个蛊母接触到任何东西,就都会粘上它的卵,这些卵会吸食一切活物的精血,给蛊母吸取养分。”

隐青渊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再说:“这种母子蛊阴气极重,是种邪蛊,能养这种东西的人,应该也十分歹毒,不过很合我的口味。”

说着伸出一条鲜红的舌头舔了下唇瓣,那是一条尖长的蛇信子。

我奶奶说隐青渊修为已经挺高了,不然别的蛊为什么都是蛊,只有他变成了人,可是我从小就怕蛇,他又时不时的把他那Y形舌头吐出来让我很害怕啊,于是弱弱的问了句隐青渊:“哥,你的舌头可不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啊?!”

见我挑他毛病,隐青渊不爽,皱了下他那双漂亮的长眉:“就你事多,有机会让你尝尝舌头的妙处,你就舍不得让我收起来了。”

我不屑,这蛇信子还能有什么妙处?

不过隐青渊还是把他的蛇信子变回了人舌的模样。

看来这隐青渊也没我奶奶说的这么凶神恶煞,只是我奶奶说这隐青渊看中了我,所以才让我当蛊婆,那他什么时候见过我?

不过比起这个疑问,此时我倒是挺担心医院里的那个女人,才四十来岁,在医院里乖乖等着她老公回来带她去医院看病,老公还没回来她就死了,也太可怜了吧!

于是我问隐青渊:“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她要是今晚死掉的话,她老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已经晚了,那些子蛊已经将她的内脏全部吃完了,她之所以手指痒,是因为那些子蛊已经在吞噬她的手指了,至于她老公——。”

隐青渊说到这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眼四周,再对我道:“她老公已经在外面养了女人,不会再回来了。”

“啊?”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但凡是有虫蛇的地方,我都能与他们交流。”

此时除了牛逼二字,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夸赞隐青渊。

只是可惜了这女人,还在傻傻的等她的老公回来带她去大医院看病。

傍晚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爸妈,跟他们说我在同学家住一晚,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然后找了个医院附近的角落,呆了起来。

隐青渊说那母子蛊,一般都是晚上活动,而且闻气味,这母子蛊在医院里已经潜伏很久了,那女人常年住在医院里,就算是没吃那只死鸡,母子蛊也会在把那些鸡全都吃完后,再转到她身上去,而吸满了精血的母子蛊,就是隐青渊想要吃的食物。

夜幕降临,那个女人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蛊,我看见这女人关了诊所的门,去后院水井旁打水洗澡。

可是刚脱衣服,停落在诊所后院里的鸟雀忽然冲天飞起,女人忽然七窍流血,身体笔直的向着井边倒下!

一股像是腐肉或者是死老鼠的味道,瞬间从院子里弥漫了过来,熏的立马捂住了口鼻。

我又害怕,又紧张,向着隐青渊挨近了些,问他这是什么味道?

“尸臭味。”

隐青渊淡定的回答我。

“这女人刚死,怎么就会发臭?”我有些不解。

隐青渊比我高很多,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眸,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幽邃神秘。

“有东西要出来了。”

隐青渊回答我。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看见吊在经历的绳索忽然开始剧烈的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正抓着井绳从井里爬出来!

随着这根井绳的晃动,尸臭味愈发严重!

现在天已经昏暗了,我死死的盯着井里的井绳看,也不知道是天太热还是被吓的原因,我的脑袋上已经涌现出一层薄薄的密汗。

这井里到底有个什么东西?!

忽然,一只乌黑枯瘦的人手,伸出了出来,抓住了水泥砌成的井沿,紧随着一个极度腐烂的男人头,出现在了我的眼里!

我吓得差点大叫,不过就在我要叫出声的时候,隐青渊的手捂住了我的嘴,一股淡淡幽香,从隐青渊的指缝中向着我鼻尖弥漫了进来,让我安定了不少。

这男人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在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那个男人带着满身湿漉漉的腐烂脓血的从井里爬了出来。

他该不会就是隐青渊要找的那个男人吧!果然就在医院里!

当这男人从井底爬出来后,我看见明明已经死了的女人,忽然又很诡异的反弓着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向着这个男人走了过去!

两具尸体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我看见女人头上的七窍里,钻出无数只有米粒大小般的黑虫,这些黑虫就如同蚂蚁过道那般,密密麻麻的在空中架起一座桥梁,向着这满身脓包的男人的七窍里爬了进去!

这男人的腐烂发臭的身体,在这些黑虫进入到了他的体内后,他身上皱巴的皮肤开始逐渐变得光滑,明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可他这会却逐渐的恢复健康皮肤!

“我就说怎么还会有人养这种蛊,原来是有人想让这男人起死回生。”

隐青渊松了捂住我口鼻的手松了下来,随即变成一条足足有手臂粗的大黑蛇,向着这男人爬了过去!

那男人看到向着他爬过去的大黑蛇,明显就感觉到有些恐慌,慌慌张张的就想往着井里钻进去,但是已经晚了。

黑蛇已经游到了这男尸的脚下,向着这男尸的腿上缠了进去,消失在了这男人腿上的腐肉里。

痛苦的嘶吼从这男尸的口中发出,他僵硬的舞动着四肢,想要将我的蛇蛊从他身上赶下来,但是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在大黑蛇的吞噬下,那具男尸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新肉,就像是干瘪的气球,瞬间凹陷了进去,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的身躯,在被吸尽最后一滴精血后,直直的倒在了那女人的尸体旁边。

一阵清风向我飘了过来,隐青渊已经在我身边站着了。

可能是因为吃了那些母子蛊,他的气色要比刚才好了很多,唇瓣也更鲜润光泽了一些,那颗病恹恹的泪痣依旧在他眼睑下,散发着淡淡的令人忍不住疼惜的假性柔弱。

“真恶心。”

隐青渊吃饱还不忘吐槽,伸手缠在了我的肩上吐槽那母子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向着我身上压了下来。

从我见他那刻起,就没见他好好的站过,不是靠墙就是靠我,该不会是条软皮蛇吧!

不过就在当我想将隐青渊从我身上推下来时,我一转头,看见医院微掩的后门门缝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红着一双眼睛,正恶毒的盯着我和隐青渊看!

“隐清渊,你看,那有个老奶奶,在看着我们!”

隐青渊不屑转眼一扫,可是那老太婆,竟然就在隐青渊看向她的那一刹那,瞬间就消失了!"



“这人怎么不见了?刚才我还看见她了!”我赶紧的对着隐青渊说道。

刚才那个老太太盯着我看的眼神十分歹毒,让我有些忍不住害怕。

没见到人,隐青渊也没多在意,依旧把他半个身子趴在我的肩上,他满头柔顺的长发,就从我的肩膀处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那老太婆,应该也是个蛊婆,说不定这男人的蛊就是她放的,现在我们动了她的蛊,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啊?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我被隐青渊这话给吓着了:“她不会找我们报复吧?!”

隐青渊不屑对我一笑:“你放心,有我在,这方圆百里没人敢动你!”

“真的假的?”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隐青渊,忽然觉得跟着他安全感爆棚。

见我怀疑他,隐青渊这才从我身上起身,踱步到我面前,然后再转过身对我说:“不然你以为你奶奶害了这么多人,她还能长命百岁?那都是有我在罩着她。”

说到我奶奶害人,我想起了我惨死的爷爷。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隐青渊:“那我爷爷,也是我奶奶害死的吗?”

“当然。”隐青渊毫不避讳的告诉我。

“那我爷爷也是你杀的吗?”

问到这的时候,我脸都白了。

因为我爸说过,我爷爷当初死的时候,就是肚子里钻出了很多的黑蛇,而隐青渊也是黑蛇,极有可能就是他对我爷爷动的手。

不过隐青渊听我问他这问题后,倒是不回答我了,而是向我走过来两步,伸手端起我的下巴,垂怜的问我说:“你猜?”

当年的事情,就连我爸都不记得了,我怎么能猜的到?!

可是看着隐青渊对我似笑非笑的表情,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翘了辫子!

于是我也不敢猜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现在天黑了,也没进城的大巴,我就在下马镇里找了个三十块钱一晚的旅馆凑合了一晚,然后第二天才回的家。

我到家后,我爸妈没吵架了,意外的对我很好。

又是安排我洗澡,又是给我做了一桌吃的。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问我妈说说:“妈,今天你们为啥忽然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

我妈和我爸,平常都是跟我坐在一起吃饭的,现在她们夫妻两全都坐在了我的对面。

似乎都不敢靠近我。

我妈面露了点难色,不过还是决定跟我摊牌。

“小妩啊,昨晚我跟你爸合计了一下,现在你中蛊了,要是发作起来,是六亲不认的,我和你爸刚给你在城南租了间房子,要不你先搬过去住一段时间,以后啊你想吃啥,就打电话过来,我叫跑腿给你送过来!”

听我妈的意思,这是在赶我走?

不争气的眼泪差点就从我的眼里掉下来,当了蛊婆,连我亲爹亲妈都要赶我走。

不过我也知道我爸妈考虑的是对的,想想我奶奶,当蛊婆这么多年,死的最惨的就是我爷爷,现在又开始害我。

要是我哪天给隐青渊找不到吃的,他要是对我爸妈下手,我连治他的办法都没有。

虽然不情愿,可谁让我摊上这种倒霉事情!

在家吃完最后一顿午饭后,下午我就哭哭唧唧的被我爸妈安置在城南的出租房了。

现在刚放暑假,离开学还有两个月,想到这两个月我都要自己做饭洗衣服,我欲哭无泪。

搬到新房后,我刚整理好床,隐青渊就从我肚子里出来,慵懒的向着床上躺了上去,一手拿着电视的遥控换台,一边对我说:“这电视屏幕上还有些灰尘,你再擦擦。”

???

听到隐青渊这话,我心里一百个问号。

就是因为隐青渊,我才被我爸妈给赶出来的!

现在我在各种干活,隐青渊倒好,什么都不干,大爷似的躺在床上对我指手画脚。

本来我就因为被我爸妈赶出来了心里不爽,因为隐青渊这话,让我彻底不想干了,直接将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丢,对着隐青渊凶。

“你嫌脏你自己擦啊?!干嘛使唤我?”

隐青渊可能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就能让我生这么大的气,转头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发愣,苍白的小脸满是无辜,眼尾的那颗泪痣在此时愈发将他凸显的娇美柔弱。

正不过还没等我反应到我是不是有点乱发脾气了,隐青渊的眼眶一窄,瞳孔骤缩,冷笑就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随即我看见一条粗壮的黑色蛇尾,已经从盖住隐青渊双腿的被子里伸了出来。

“你在命令我?!”

随着隐青渊这一声对我阴厉的冷喝,他那条蛇尾就在床上不怀好意的摆来摆去,摆的我心里方寸大乱。

此时我真的想给我自己一个巴掌,我是不是已经忘记这隐青渊不是人了?

现在见隐青渊马上要发脾气了,为了避免我会是我爷爷的下场,我尽量的忍住了我自己的脾气,捡起了地上的抹布讪笑着向着隐青渊靠过去。

“隐爷,您快把尾巴收收,刚才我就是离开家太难过了,所以才没忍住脾气,还请隐爷消消火,下次我一定用尽心力捉蛊孝敬您。”

当我嘴里唯唯诺诺的对着隐青渊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简直是有一百万只草泥马在咆哮,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狗东西?为啥这臭蛇的脾气比我还臭?!

见我主动示好,隐青渊骤缩的瞳孔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但是还没等我心里松一口气,隐青渊忽然伸手猛地将我向着他的怀里一拉,整个人翻身向着我身上欺压了上来。

一只冰凉的手探进了我的衣服里,与我温热的身躯紧密摸抚。

虽然我现在是个少女思春的年纪,但是想到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是条蛇,我心里就有些不适,于是伸手推开隐青渊。

隐青渊感受到我的抗拒,他刚消下去的那股怒气又上来了,我越推他便越是用力,到最后直接掐住我双手向着我的头顶压了上去。

衣服碎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浑身瞬间被一股冰冷彻底侵占。

“你王八蛋啊,唔……。”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立马就被一阵疯狂的热吻给堵在了喉咙里……。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此时的床上只躺着我一个人。

莫名的孤独与绝望,如同这屋里的黑夜,瞬间将我包围。

看着地上散乱的衣服,想到刚才被隐青渊随意欺凌的场景,我心里更是不甘!

我还这么年轻,难道我这辈子只能被一条蛇糟蹋,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吗?

不,一定有办法,一定有人,可以帮我摆脱隐青渊。"



据我所知,在我们黔西南一带,是有很多蛊婆的,她们以养蛊为生,并且养蛊的人一般也会帮人解蛊,只要我再找个道行高点的蛊婆,说不定就能把隐青渊从我身上弄下来。

只要隐青渊不在我身上,他就没办法控制我,我以后也不用被他强迫和他睡觉了。

可是我该去哪找牛逼点的蛊婆呢?

此时我想到了我高中同桌赵刚。

我记得赵刚以前跟我说过他有个乡下的奶奶,也是蛊婆,听说帮不少人看好了蛊病。

以前全当笑话听,但是现在当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就算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医。

我在高中同学群里找到了赵刚,赶紧的联系了他,问他奶奶还在不在?问他能不能带我见见他的奶奶,我中蛊了!

高考结束后,赵刚差三分上本科,后来上了所我们市里的专科技校,长得猥琐不说,还特别嘴毒爱占人便宜,我们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现在赵刚听说我中蛊了,想找他奶奶看看,打电话的时候可神气了,先是嘲讽了我一通,然后听我说只要帮我把我身上的蛊下来,就去请他唱歌吃饭外加给他介绍女朋友后,这才拍着胸脯爽快的跟我说明天上午九点车站见,他带我去他奶奶家,保证人到蛊除!

赵刚的奶奶家在另外一个市,我想着虽然隐青渊跟我说过只要他在我身上,方圆百里就没谁能斗得过他,但是赵刚他奶奶家,已经超出一百里的范围了,那总能治他吧!

想到这,我终于放心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直奔车站。

赵刚已经来了,在车站啃着几个大包子。看见我来了,一鼓作气的将这些包子全都塞进嘴里,然后乐呵呵的向我跑过来。

到我身边时,赵刚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对我说:“王妩,这一个学期没见,你也没变漂亮啊,还是这么丑。”

我白了赵刚一眼:“别嘲笑我,你也好挫。”

赵刚听我这话,无比自信的用手摸了下头。

“这俗话说的好,男挫挫一个,女挫挫一窝,男的挫可以找个漂亮的老婆,女的挫以后找老公都改变不了基因。”

“去你m的吧!”我鄙视了一眼赵刚。

赵刚被我骂了,半点都不觉得尴尬,还乐呵呵对我说:“啧啧啧,都大学生了还说脏话!”

“车来了,我们上车吧!”

说着,赵刚带我上了一辆要开出车站的长途巴士。

赵刚奶奶家虽说还是我们省的,但已经在滇省的边界上了,而且跟我奶奶家一样,是在一个偏远的小寨子里,我们过去,起码得四个小时左右。

上路后,赵刚一路跟我吹牛b,不是说哪个女的看上了他,就是他在他们学校混的有多风生水起。

我懒得听他哔哔,这四个小时我们不断的换车转车,颠簸折腾的我都快要反胃了,才到了赵刚的奶奶家里。

寨子叫下云寨,是赵刚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不过当赵刚带我到一栋在寨子里看起来很气派的吊脚楼前,说是她奶奶家的时候,我有点惊讶,原来养蛊还有过的好的,在我印象里蛊婆并不是都像我奶奶一样惨。

不过赵刚她奶奶家虽然看起来条件不错,但是有点奇怪。

她家里的大门前有两个人造池塘,池塘里养了很多鱼苗,每只都只有两指大,就连门梁上或者窗户上,都挂着一串串鱼干。

就像是在给什么东西准备的食物一样。

“奶奶!我回来了!”

赵刚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带我进屋。

“哎哟诶!孙仔回来了啊!”

一阵激动的老人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只见一个身上穿着黑色绣花布衣,头上还裹着头巾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从屋里向着赵刚迎了出来!

这老人看起来大概有八十来岁,脚步蹒跚,但是面色红润光泽,看起来十分慈祥可亲,与我奶奶满脸心机的模样,相差甚远。

“这个是谁?你的女朋友吗?”赵刚奶奶问赵刚。

“我哪有这么丑的女朋友,这是我高中同桌,叫王妩,她说她中了蛊,想找奶奶你帮她看看。”

赵刚说着,拿起把大蒲扇,转身躺在了他奶奶的摇椅上。

“中蛊了啊?!”

赵刚奶奶听到我中蛊,脸上慈祥的神色这才严肃了起来。

“丫头过来让我看看?”

现在眼前这个老人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了,我赶紧的向着她身前走了过去。

赵刚就在我身边提醒我:“王妩你放心,我奶奶专门给看蛊的,解你身上的蛊,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少不了你的!”我不爽的回应了一句赵刚。

赵刚奶奶伸手翻了翻我的眼睛,又让我吐出舌苔给她看看,然后又摸了摸我的肚子,面色愈发凝固起来。

我有点紧张,颤声问了句:“奶奶怎么了?您看您有法子救我吗?”

“丫头你中的可是黑老寨王老太养的黑虾子?”

我去,这老太太也太厉害了吧,摸了摸我连我奶奶住哪甚至是隐青渊的名字都知道了。

于是我一股脑就把我奶奶怎么骗我回寨子的前因后果都给赵刚的奶奶讲了,还添油加醋的告诉赵刚奶奶说那蛇蛊太厉害了,如果除不掉它的话,我会被他弄死的。

说着挤出眼泪,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刚奶奶见我哭的凶,一边安慰我,一边生气的说:“没想到这王老太害别人还不够,自己的亲孙女都下手,她真不是个人!”

只是说着这话的时候,赵刚奶奶有点犯难。

“如果我家玉面在的话,兴许还能和你肚子里的黑虾子斗一斗,只是我家玉面玩心大,它在山里头待不住,前几天刚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玉面?玉面是蛊的名字吗?”我问赵刚奶奶。

“对啊!”赵刚在一旁回答我:“玉面是我奶奶养的蛊里面最厉害的了,是少数已经可以幻化成人形的猫蛊,那只猫我见过,是只异瞳白猫,特别帅,我奶奶可宠它了!”

说着努嘴往外看过去,再对我说:“喏,外面那些池塘里的鱼,都是我奶奶养来孝敬玉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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