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淮瞥他们一眼，磁性的嗓音像裹了层霜，“确实不怎么样。”
　　评委们顿时都紧张起来。
　　其实他们觉得还好，这个比赛前三才能获得国际调香师的参赛资格，虽然权威却不是最厉害的比赛，更高的还在上头，现在的水平参差不齐太正常了！
　　但大佬都发话了，他们能怎么办？就怕大佬一不开心，就不给他们赞助了？
　　评委A眼观鼻鼻观心，又顺着顾言淮的视线看去，看到某人，忽然像想通了什么一般，低声讨好道：“白音音在倒数第二，还没那么快出场。”
　　评委B听闻，想起某些传闻，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声道：“一会儿就轮到白茹汐白小姐了，她初赛就是第一，这次也一定会惊艳全场。”
　　“相反白音音，初赛真是资质平平，勉强入围，估计今次不是倒一也是倒二。”
　　他想，顾少和老婆相敬如冰，但和自家小姨子关系不寻常，还夸他老婆不是找死吗？要夸也得夸他心尖尖的人！
　　但话落，顾言淮眉心紧皱，沉声道：“初赛第一，不代表决赛就能惊艳全场，身为专业的评委，不能带有色眼镜看人。”
　　“这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他的语气有点重，气场严厉逼人，评委们身躯一震，都不敢说话了。
　　怎么感觉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呢？
　　白音音没听见评委说了什么，但看顾言淮一脸寒冰的样子，就忍不住腹诽：【这评委是告诉狗男人，一会到白莲花上场了吧？】
　　【呦，还皱眉呢，让白莲花等了那么久，心痛了？迫不及待了？】
　　顾言淮听着她的心声，真恨不能立刻下场切了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豆腐花。
　　他一定会让白音音知道，他不偏袒任何人，包括她！
　　“十号参赛者，白茹汐。”
　　刚好，广播响起，白茹汐拿着她准备好的香纸递了上去。
　　现场十个评委一一嗅过，和之前的作品不同，这次多数评委都笑着点了点头，甚至目露惊艳！
　　轮到顾言淮之时，他嗅了嗅，也难得抬头审视了她一眼，虽然依然是那张冰块脸，但可以看出，他对这个作品是满意的。
　　秦知炎接过之时，更是勾起唇角，直言：“好。”
　　明目张胆的肯定！
　　白音音虽然离得远，听不到评委的话，但通过口型，还是知道秦知炎说了什么字。
　　【直接夸出口，等于给了评委压力，给低分了就是不给他面子，这招用得绝！】
　　【不愧是秦知炎，宠妻狂魔，和狗男人不一样！】
　　她虽然记得书里的剧情，但亲身经历毕竟和看书不一样，这种偏袒程度，不得不让她震惊。
　　怪不得原剧情里，白茹汐明明改了白音音的方子，根本没完全表达出内涵却还是得了一个几乎满分，原来不但有评委偏袒，更有秦知炎施压。
　　【要是狗男人再夸一句什么，所有人都得凉了，没得玩。】
　　【不过可惜，他们遇到的是老娘，就算全满分，老娘也不怕。】
　　顾言淮听着，哼了一声。
　　虽然这香水的层次感不错，但立意都没出来，也就是香水的灵魂还不清晰，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给满分？
　　不过，白音音还真自信。
　　听到他的冷哼，白茹汐本来脸上带笑，忽然心里没底了。
　　她看了看顾言淮，以为是他不喜欢久等，拿过话筒，立刻道：“这款香水的主题名为相伴，一共有三个层次。”
　　“初嗅，暖和如春风，无形却相随。”
　　“香气渐浓，蜜桔的香甜会挥发出来，如热恋般浓烈难忘又甘甜。”
　　“待香味散去，只留淡淡的草木香，就像热恋归于平静，只留下温馨的陪伴，余韵悠长。”
　　她本来就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笑起来亲切温柔，不卑不吭看着评委，就像无意中放着电。
　　以往，到了这一步，都会响起热烈的掌声。
　　但现在，评委们的神情似乎有几分不对。
　　白茹汐心下一咯噔，下意识看向顾言淮，只见他的脸色有点沉，微微皱起的眉心显示着他的不满。
　　而其他的评委也欲言又止，评委B还试探地看向秦知炎的方向，似是在等大佬发话。
　　【哈，笑死人。】
　　【我相你爷爷的伴。】
　　顾言淮拧眉看向白音音，只见她把玩着香水瓶子，压根就没看向这边，但刚刚嘲讽的心声，不会听错。
　　她也没嗅过这香水，怎么会知道这主题和感觉不合？
　　“很贴切。”
　　还是秦知炎先拿起话筒夸了一句，白茹汐才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评委愣了愣，有几个狗腿的就开始恭维，“对，对，对。”
　　白音音在台下听着，心里啧了一声：【虽然搞不懂秦知炎的辣鸡品味，但我大为震撼。】
　　顾言淮听着白音音的心声，竟觉得她骂人还挺悦耳的，嘲讽似的看了秦知炎一眼，低头写下分数。
　　白茹汐走回等待区。
　　姜琪琪急急走了上来，“怎么样？评委是不是对你夸不绝口？虽然我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他们讨论的时间比之前长！”
　　“刚刚秦先生是不是夸你了？”
　　“汐汐，这次第一名非你莫属了吧！”
　　白茹汐对自己向来有信心，刚刚也得到了秦知炎的肯定，假惺惺地道：“也没有啦，就正常发挥，最后还是要看一会儿评委怎么给分，还有接下来的人发挥怎么样。”
　　姜琪琪挽起她的手，语气也趾高气扬，好像是她拿奖似的，“谁不知道我们家汐汐是海城第一调香师，后面的人能和你比？”
　　“姐姐她是强大的对手。”
　　白茹汐这就叫引火，果然，下一刻姜琪琪的注意力都在白音音身上了，“她强大？强大到倒数第一吗？差一点，差0.01，她就决赛都进不了了！她就是个笑话！”
　　经白茹汐一提，其他参赛者也往白音音的方向看去，有鄙视有惋惜，更多的是看热闹和嘲讽。
　　想当初白音音年少成名多风光，嫁给顾言淮多让人羡慕，现在就有多堕落，多被人看不起。
　　伤仲永不过如此！
　　“嫁给了顾少，现在还不是屁用没有，真的嫁得好不如靠自己。”
　　窃窃私语落进白音音耳里，她这才转头，懒洋洋看向白茹汐的方向。
　　白茹汐明显瑟缩一下，好像怕了她一样，姜琪琪立刻挺胸将白茹汐挡在身后，朝她昂了昂头。
　　【小白花旁边果然得有条狗，不然都没人发言了。】
　　白音音抱胸，忽然勾唇，笑，“提前恭喜你，全部满分。”
　　她这居高临下的气场，完全没有低人一头的感觉。
　　白茹汐嫉恨得发狂，为什么都那么多人鄙视白音音了，白音音还能那么淡定，就连语气都像在嘲讽她？
　　难道她知道了香方的问题？
　　但这香方从白音音的书房偷来，她不但自己改动了，还找了一个有名望的老师看过，不可能有疏漏。
　　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此时，成绩公布。
　　评委A，“10”
　　评委B，“10”
　　评委C，“10”
　　……
　　全是十分，全场沸腾。
　　终于，轮到顾言淮的助理帮他举起了评分牌。
　　【卧槽！】
　　全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