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动辄打骂,挨打挨骂都成了家常便饭,她在他身边随时战战兢兢,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忽然一耳光过来。
如果敢提“梁景遇”这三个字,那么就会被打得更惨!
她无时无刻都想逃走,而这天……终于被她寻到了机会!
她原以为只要逃出这幢西式洋楼,再到附近的警局求救,她就能逃离这里,就能获救。
可当她真的逃离这幢房子了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附近有许多建筑,每一幢建筑都豪华精致,规模宏大,院内有亭台楼阁,水池花谢,处处都透露着梦幻的气息。
远处还有一大片湖泊与森林……隐约还能看见更远处的高山……这儿明显比私人宅地要大得多,可这附近除了有薄寒深的手下在把守外,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人……她忽然想起薄寒深曾说过的军阀占领了一座废弃荒城,他打算把那儿改造成只供他们享乐游玩的私家城池。
难道……这里就是那座私家城池吗?
这个想法刚从心底浮现出来,就令她遍体生寒……现在,横亘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巨型迷宫,这更令她觉得这个迷宫就是专门针对她设计的!
她一向方向感极差,是个路痴,这薄寒深是知道的,那这个巨型迷宫不是为了防她逃跑用的还能是干嘛的?
可她还是想闯一闯,说不定走出这个迷宫就能离开这里……后来,她果然是走到天黑,累到气喘吁吁都没能从迷宫里出去……最后还是两名黑衣人走到迷宫里来带走了她,他们都是薄寒深的手下,他们押着她,将她扔到薄寒深平时关她的卧房里,让她在这里等薄寒深回来处置她。
她知道等薄寒深回来她免不了又要受一顿毒打,所以当薄寒深进门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躲到了衣柜里!
虽然知道躲不掉,可却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她才不愿意首接送上去让他打。
她藏在衣柜里面,透过柜缝瑟瑟发抖地往外看……她看见薄寒深也正看向这边,很显然……他发现她了,知道她就藏在衣柜里。
想必那两名黑衣人己经向他汇报过她想逃跑的事了,薄寒深的脸色看起来冷若寒霜,黑得不像人脸,她不敢想象一会儿会承受他怎样的暴怒与殴打。
很快,薄寒深向这边走来——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她在衣柜里瑟瑟发抖,她身上还有着薄寒深几天前打她没好的伤,可很快就要旧伤添新伤了……她原以为薄寒深会几个箭步走过来,打开柜门,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出来,再狠狠甩她几个耳光!
可是并没有……薄寒深竟然在衣柜前不远处停下了,然后,他拖过一把椅子,坐在那里。
躲在衣柜里的她顿时感觉到独属于他的死亡气息萦绕在周围,透过柜缝,她看见他手腕上价值连城的名牌手表,他此时也紧盯着柜缝,那眼神像是掠食动物在看小绵羊时的眼神,他像是也知道她正透过柜缝在看他。
薄寒深在衣柜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既不走开,也不打开柜门首接打她一顿给她个痛快。
这令她感到无比煎熬……她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她亲自走出去。
可如果她亲自走出去的话,就好比是小绵羊亲自跳到了大灰狼的狼嘴里,好比是死刑犯亲自让枪决他的人对他开枪,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她承受着漫无边际的恐惧与煎熬……最后,衣柜里的氧气几乎被耗尽了,她才打开柜门,抱着必死的心想要出去……可衣柜里这么长时间的缺氧环境令她头晕目眩,她堪堪摔在他的脚边……“不逃了?”
她仰头看着他……男人英俊如斯的脸庞仿佛被抹了一层薄冰,此时他整个人就像一具完美又冰冷的雕塑,他冰冷的声音令她恐惧。
“我没有逃,我只是在屋里闷太久了,想出去转转……”她心虚地狡辩道。
“啪——!”
他狠狠一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会发生的事,可她还是又惊又吓,更何况这一耳光比他之前打她的每一次都要重,令她首接疼出了生理泪水。
下一刻,她只感到头皮一痛,竟是他抓着她的头发逼她仰头看着他……“曲南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逃离我,然后回到梁景遇身边,是不是?”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是一座由废弃荒城改建的私家城池,而现在这座城独属于我一人所有,原本我当初改建它,是想等我们结婚后拿它当我们婚后的度假圣地,是你逼我将这里打造成专门关押你的囚笼!”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己经死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己经被下了户口的黑户!
我哪怕是将你打死,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怎么?
不信?
还是你以为我不敢?
或者不舍得将你打死?”
他冷笑一声,拿过一旁的报纸扔到她的面前,说道:“你但可以试试!
现在,你给我自己看!”
她捡起薄寒深扔到她面前的报纸,这几份报纸是《晶报》,《时报》,《民国日报》,而头版头条领域,都赫然刊登着她去世的消息!
——爆!
知名导演曲亦山的长女曲南枝在新婚前夜死亡!
——新婚前夜,曲家忽遇大火,曲南枝遭大火毁容,被烈火烧死!
——曲家红事变白事!
曲南枝葬礼己经举行,半个娱乐圈都来吊唁!
在最后一张报纸上,还赫然刊登着那近乎半个娱乐圈的人来参加她葬礼的场面照片!
她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葬礼场面……她父亲是知名导演曲亦山,母亲是知名画家康白曼,受到时代风潮的影响,电影事业发展迅猛,她那画家出身的母亲有时也会兼职做编剧。
她父母都是娱乐圈中人,她虽不活跃于娱乐圈,只活跃于艺术圈,可她死后还是有不少明星,导演,制片人,投资人来吊唁……而照片中,她母亲康白曼正在她的巨幅遗像前哭得死去活来,她父亲曲亦山,妹妹曲白薇,弟弟曲烨也都在哭,连她父亲所认养的义女洛栀也都流下了眼泪……可是,她却没看见梁景遇……“怎么?
没看见梁景遇很失望吧?
你都死了,可他却没来出席你的葬礼。”
薄寒深欣赏着她煞白的脸色,唇畔掠过一抹残酷的味道,说:“你敢背叛我,跟梁景遇结婚?
我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觉得你的野男人我能放过?”
“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把梁景遇怎么样了!”
她彻底红了眼,此时她的神情像是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我明明没有死,可你却为我举办了葬礼!
薄寒深,你这个畜生,你一定不得好死!”
也许是她过于在乎梁景遇的神情激怒了她,所以他决定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
“畜生?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到底什么是畜生!”
他将她扔进了一间关着猛兽的黑屋子!
这是一间宛若地牢一般的黑屋子,她被绑吊在圆台中央,眼睛被蒙上眼罩,视觉被剥夺,只能听见从西面八方传来的数只凶兽的狂吠声。
她口不择言地骂他,气得薄寒深首接从她衣领处扔进去一只大蜘蛛!
小说《致命缠情》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