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姚灵儿这地位还能被包养?”
“当然是真的,她也就这几年火起来,没有金主爸爸哪能这么顺利。”
“可见深不像是会包养女明星的人……”
“你懂什么?肖帆,人是会变的。不然你觉得,他林见深血气方刚的年纪赚那么多钱当和尚?都是男人,有些东西还用说?”
郁唯一被赵玮吵得有点头疼,正好这时到了剪彩环节,她起身离开。
赵玮望着她的背影,勾起笑,暗暗嘀咕:“林见深啊林见深,就你还想和郁唯一复合?做梦去吧。”
剪完彩,郁唯一站在台上拍合影留念。
她扬起唇角,看向照相机的位置。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人群,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人群中望着她。
郁唯一不留痕迹地收回目光,和大家一起喊“茄子”,咔嚓一声,合照拍完,众人陆续散开。
冯越又过来和她汇报下午的日程,郁唯一点点头,跟着他下台阶。
今天的开业典礼很盛大,但她并没有邀请林见深。
这样做虽然不太体面,但郁唯一就是单纯的不想再看到他。
所以对于林见深的忽然出现,她是有些意外的。
等她坐上车,再往窗外看时,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以至于,郁唯一下意识竟有些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
之前她心理问题最严重的时候,经常会有这样的幻觉,好像在哪里都能看到林见深。
陈锦年说,她只是生病了。
自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吃药了。
升上车窗,郁唯一疲惫地揉揉太阳穴,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她接到周弈的电话。
周弈在外地出差,下个星期才能回来。
“今天顺利吗?”
“嗯。”
郁唯一点头。
他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没多说什么,只让她中午好好休息。
“小鹿。”
他还是没忍住提了这件事情,“抱歉,我才知道李茜的事情。”
李茜就是上次在商场羞辱郁唯一的店长,沈欢的好友。
郁唯一不知道此人的名字,不过很快也就听周弈说了。
“没什么。”
郁唯一语气淡淡,“我没放在心上。”
周弈却想起郁唯一的那通电话。
她受了那样的委屈,却并不跟他抱怨或者吵架,她似乎一直很信任他。
周弈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因而语调十分的温柔:“等我回来。”
“好。”
郁唯一挂了电话。
她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吃到一半,对面忽然有个女人走过来,小心翼翼开口:“你好,请问你是郁唯一郁小姐吗?”
郁唯一放下筷子,掀眸看去。
女人戴着帽子、围着围巾,身上也穿着从头裹到脚的长大衣,遮得严严实实。
郁唯一点头。
“我是沈欢。”
她主动报名字,随后坐下。
“抱歉郁小姐,可能有点冒昧,但我想和你聊几句。”
“好。”
沈欢不算漂亮,但长得很有气质。
大高个的出挑身材,走过来就很难让人忽视。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开口:“李茜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做。郁小姐,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要破坏你和周弈的想法。”
郁唯一点头,脸色淡漠,长期浸淫商场的经验让她虽然顶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也依然有着很强的压迫感。
“我知道。”
她唇角微勾,“你从没来找过我,一直以来都很安分。至于你那个朋友,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她那样做是给你打抱不平。”
沈欢眼眸怔愣,看她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陈锦年沉默。
“何况,我已经答应了周弈的求婚,我并不想回头。陈医生,你帮我走出那段回忆就行了。”
……
马总点头后,离婚官司很快打完了。
沈欢嫁给他的时候,原本就没什么资产,离婚的时候又闹了不愉快,自然讨不了什么便宜。
但这会儿沈欢一心想脱离苦海,财产分配什么的她也不在乎。
马总为着体面,还是给她留了一套居住的房子,和一些够她下半辈子过活的钱。
帝都下了初雪,郁唯一裹着大衣从公司里出来,远远的看到了门口周弈停的车。
男人倚在车边等她,黑色的高定西装,高大英俊。
豪车加高颜值的脸,让他只是站了几分钟,就有人来搭讪。
郁唯一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拒绝一个女人要微信的请求。
他越过女人朝她走来,脸上露出的笑容让下雪的冬日都显得没那么冷了。
“怎么有空过来接我下班?”
她道。
周弈接过她的包,又很绅士地帮她拉车门,“沈欢离婚了,我知道是你帮了忙。谢谢。”
郁唯一点点头,坐进去。
“想去哪里吃饭?”
“芙蓉阁吧。”
郁唯一喜欢吃中餐,周弈是知道的。
芙蓉阁是新开的店,她最近经常光顾,口味不错。
两人选了一间位置偏远,清幽安静的包厢。
周弈伸手帮她拉椅子,郁唯一瞧见他白皙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牙印。
就在虎口处,整齐的两排牙印,咬得很深,上面已经结痂。
恐怕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郁唯一恍惚了阵。
她想起当初和林见深最后缠绵的那个夜晚,她也发了狠的在他肩头咬了牙印。
当时年轻,想法简单幼稚,她就是希望林见深永远记得她。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忽然想到周弈之前说的,他说他和沈欢,就像她和林见深。
现在看来是有一点像的。
周弈毫不避讳这个伤口,可见也是由着它,打算如她所愿,留下痕迹。
……
周老爷子生日宴前一周,周弈给她送了那天要穿的礼服,说和他是情侣款,郁唯一收下了。
她看着那条礼服,想着买条珍珠项链来搭配,翻了翻首饰盒,似乎没有称心如意的。
索性,她就去了一趟商场。
挑项链的时候,她远远的听到门口处的说话声,很熟悉的声音。
回眸看一眼,是姚灵儿,身旁挽着的是落梅。
郁唯一愣住。
下意识的想躲,但落梅已经看到了她,笑眯眯喊她:“小鹿!”
郁唯一脚步顿住,只好挤出笑容打招呼:“阿姨好,真巧,在这儿碰到您了。”
走近时,她发现落梅手腕上亮闪闪的金镯子。
正是四年前,她送给她的那只。
罗梅如今面色红润,和当初比起来没怎么老,但衣着贵气了许多。
毕竟林见深如今更有钱了,她又和前夫复婚,讲究穿衣打扮也很正常。
落梅望着她是一如既往的欣喜,温柔的眉眼盯着她打量:“你怎么这么瘦了,小鹿,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呐?”
“有好好吃饭的。”
“哎呀,都怪阿深不好,是他没照顾好你。”
“小鹿,什么时候去我家吃饭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又说:“你和阿深什么时候结婚啊?”
郁唯一嘴角的笑僵了僵,但面对她这样的情况,她也只能尴尬陪笑。
一旁的姚灵儿脸色挂不住,将她往回拉,“阿姨,我们是来买礼物的。我陪您看看,您喜欢什么?”
她拉着落梅往柜台去,落梅脚步却不动,又折回来拉住郁唯一,眼底是殷切的盼望:“小鹿,明天我过生日,你能不能来呀?”
小说《魂丢了,是他心尖蓦然颤动的声音》试读结束
有了冯越这个助理,郁唯一的工作果然轻松许多。
他比她所想的还能干,人也活泼开朗,刚来一周,就和公司上下的人处得不错。
“冯越,我外公是怎么找到你的?”
郁唯一是真挺好奇的。
之前她不是没招过特助,但总找不到心仪的。
医院里外公说帮她找了个,郁唯一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竟这样合她心意。
冯越舒朗一笑,“应聘啊,我在网上投的简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打电话叫过去面试,回家就告诉我录用了。”
说到这里,冯越自己也挺开心的。
郁唯一笑,“看来招人也讲究缘分。”
下班后,郁唯一接到乔浅电话。
“后天我在国剧院有场演出,要不要来看?给你留最好位置的票。”
“什么时候?”
郁唯一拉开车门,坐进去。
“下午三点。”
“不行。”
她叹了句,“我约了心理医生。”
“啊?”
乔浅讶异,因为她话语过于平淡,乔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理医生?你怎么了?”
在乔浅印象里,郁唯一一直是个小开心果,无忧无虑的。
周围的人都喜欢她,宠着她,她能出什么心理问题?
“不会是因为林大神吧?”
郁唯一皱了下眉头,前面司机老刘问她回御都府,还是华京公馆。
“御都府。”
郁唯一答完,又回乔浅的话,“不是,你别开这么大脑洞,单纯最近压力太大。”
“那正好来听我的音乐会呀。”
乔浅卖力地推销,“我带你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见她这么坚持,郁唯一想了想,“那我跟心理医生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改一下时间。”
刚刚冯越将对方的微信号推给了她,郁唯一加上。
微信就是医生自己的名字:陈锦年。
名字挺好听的,但就是……似乎有点熟悉?
来不及深思,对方已经回复了她的消息:【好。】
郁唯一舒了口气,告诉乔浅,自己可以去她的音乐会了。
临近年关,帝都越来越冷。
离开有暖气的房子,郁唯一一身长款羽绒服从头裹到脚,站在寒风簌簌的路边等乔浅开车过来接她。
这个乔浅,五分钟前就说到了,结果她下来等了十分钟,她还没过来。
手机响了,电话里乔浅说自己进小区了。
“我在一棵银杏树下等你。”
乔浅望着窗外一排排木叶稀疏的银杏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怎么不说你在一朵云下等我?”
郁唯一冷得跺脚,“你再磨蹭我就结冰了!”
话落,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她面前。
郁唯一微微扬起眉梢,拉开车门坐进去,望着驾驶位的男人,喊人:“小舅舅。”
男人微微颔首,将车子发动。
郁唯一偏脸去看一旁的乔浅,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却很丰富。
乔浅皱眉,同样用眼神示意她别瞎说话。
郁唯一唇角勾起弧度,看着窗外,忍不住想笑。
乔浅也不是第一次在国剧院这种大舞台办独奏会了,难怪非要拉着她一起去不可。
原来,是她小舅舅也要去。
乔浅的这位小舅舅,是她后妈的弟弟,辈分大,年纪其实并没多大。
二十八岁,只比乔浅和郁唯一大四岁而已,所以乔浅喊他“小舅舅”。
郁唯一呢,也只能跟着乔浅一起喊。
小舅舅本名霍龙,做演员的,皮相好演技也好,但进娱乐圈跑了四年龙套,一直火不起来。后来去算命,说是名字太大压不住,就改了名,叫霍司霖。结果第二年一部民国戏走红,直升二线。
后来连续拍了几部不错的电影,去年年底,拿了双金影帝,坐稳了一线位置。
娱乐圈从不缺好看的脸,但霍司霖是少有的中式大帅哥,斯文板正,各种年纪通吃。网友都说,在民国戏里,霍司霖的少将扮相具有统治地位。
至今,那部剧都有无数的二创改编,足以保他一世荣华。
乔浅和她后妈关系不太好,但乔浅她爸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很。后妈为了维系自己的地位,自然要想办法拉拢和乔浅的关系。
所以,车子到剧院的时候,乔浅的后妈——霍玉也到了。
她一身高档皮草,打扮得时髦俏丽,原本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和乔浅就像姐妹一样。
乔浅看到她,原本的好心情就破坏了。
她幽怨地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就说他怎么突然有时间来看她的音乐会,原来是为了套路她。
乔浅不高兴了,挽着郁唯一的手往里走,无视霍玉在后面的打招呼。
郁唯一往后看一眼,霍玉表情很挫败,和霍司霖说着什么,霍司霖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了句郁唯一看得懂的唇语:“没事儿”。
陪乔浅到了后台化妆,郁唯一忍不住问:“你这么不给你后妈面子好吗?”
乔浅哼哼,“我干嘛要给她面子啊?”
话落又难得的吐槽霍思霖:“下次我也不理他了。”
郁唯一抱着手臂,觑着她笑,“我看你那个小舅舅挺腹黑的,浅浅,你这段位大概玩不过他。”
乔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娇俏,“那可说不准。”
郁唯一淡笑无话。
“我打算谈恋爱了。”
乔浅忽然扬起唇角宣布。
郁唯一怔住,“啊?和谁?这么突然?”
“母单这么多年,想谈个恋爱试试。”
乔浅说,“你也认识的,陈锦年。”
郁唯一表情凝滞。
对了,她想起来了,这个陈锦年,当时是和周弈一届的,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乔浅见她好半晌不说话,掀眸看她,“你忘了啊?高中的时候,周弈他们班的班长啊。当时你还托人家打听过周弈的事情呢。”
每一届的毕业舞会都会邀请往届的优秀学生代表,郁唯一那届邀请的人里面有周弈。
她跟陈锦年打听的,是周弈化装舞会上戴什么面具。
只是后来信息有误,所以她才认错人,送错情书。
缓过神来后,郁唯一长叹一声,“帝都还真小。”
来来去去,都是那一波人。
小说《魂丢了,是他心尖蓦然颤动的声音》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