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刺史说完慢慢挺直了脊背,他咬死了是因为虎符的事不能调度兵马,锦瑟郡主不得干预政事,也就是想为兄长出出气罢了。
可回京的路上种种危机,他若是想趁机使点绊子也无不可,比起得罪锦瑟郡主,张家还是更在意江南这块肥肉,郡主聪慧,定能明白他话中深意。
席瑟瑟闻言挑眉,这是在威胁她?
此事若能就此揭过,他们便可安然回京,若是她一定要个说法,只怕是要来个鱼死网破。
秦鸩也有些诧异,能混迹官场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陈刺史会来这一手,他一点都不感觉意外,毕竟张家根基深厚,毁了他们在江南的布局,保不齐狗急跳墙。
他好奇的,是席瑟瑟会怎么做,委曲求全以保一时平安?
还是奋起直追睚眦必报?
青果也看着自家主子有些为难,明知道郡主会怎么做,却还是忍不住为她心揪,这是一条只能进不能退的路。
“是吗?刺史大人的愿望,只怕要落空了。”
席瑟瑟终于严肃起来,唇角不再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垂的眼眸掩盖了滔天的烈焰,如镜的湖面下是暗涌诡谲,越是没有风浪就越是危险。
几乎是在瞬间,秦鸩就从她的情绪里感受到杀意,如玉的眼眸盯着席瑟瑟,似乎是在佩服她的坚韧,又似是不舍。
陈刺史还在品味她话里的含义,就见眼前寒光一闪,一声娇哼从上方溢出,鲜血溅在他绯红的衣袍上。
尚且来不及反应,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匕首,席瑟瑟吃痛地捂着腹部跌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青果瞬间就来到了席瑟瑟身边,将陈刺史的双手反锁在身后,他顾不得手上的黏腻想挣扎,一柄长剑横在脖领。
是秦鸩。
秦鸩的随身佩剑此刻被他取出,满院的家丁仆从也被伽岭控制住,陈刺史没想到锦瑟郡主竟然用她的性命来陷害自己。
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高贵如锦瑟郡主这般,就真的不怕半途丧命,不怕张家的报复吗?
“江南刺史图谋不轨行刺本郡主,幸得秦将军出手相救,青松你传令去江南司马府,让他即刻调兵把刺史府包围起来。”
席瑟瑟向自己的暗卫说道,今日这陈府里的人不能放走一个。
眼前递过来一条手帕,只见那个玉容雍肃,平日里从不跟人疾言厉色的月鸣将军,此刻阴沉着脸,手里拿着与他极不相配的物件。
“多谢。”
她还是这么客气,纵使他帮了她,也还是会拒之千里以外。
席瑟瑟接过手帕,轻轻捂在伤口处,大病初愈本就经不起折腾,青果立马带着她赶回驿馆。
“劳请秦将军善后。”
席瑟瑟望向秦鸩微微一笑,路过时还是停下伸出手,搭在秦鸩的手腕上,她想宣泄却又不敢用力,只能埋藏在内心。
她想让秦鸩别留陈刺史性命,却不敢宣之于众,仅仅就大哥这件事,还不足以让一方刺史丢了性命。
她也能让青果取其性命,但这满院都是秦鸩的人,她不确定秦鸩会不会帮自己,不能拿席家冒这个险。
回京再想办法让陛下治罪就是。
“郡主放心,万事有我,先去止血。”
秦鸩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沉重,眼角红得吓人,他不知该如何安抚席瑟瑟的情绪,只能尽量哄着她先去止血。
小说《将军独宠,郡主如此多娇》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