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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煜王成婚第十年,终于生下一个女儿。
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怕是煜王府的独苗苗。
太后娘娘作为孩子的祖母,本来已经十余年未出宫门。
这次却连夜赶到煜王府,一直到我生完孩儿才回宫。
我在屋子里用力的时候,隐约听到她在门外跟贴身女官絮絮叨叨求着先皇保佑的声音,等我的女儿终于发出第一声啼哭,那声音反倒消失了。
我被汗水浸透了,整个人湿漉漉的,已经精疲力竭。
孩子的父亲煜王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团软肉凑近我,他的额头也被汗水浸湿,还毫无察觉道:
[玉竹,你看看,我们终于有女儿了。]
我却闭上眼侧过头,嫌恶道:
[抱出去吧,我不想看到她。]
他眨了眨眼,一滴汗水便顺着眉头流下来,挂到睫毛上。
他有些受伤似的抿了抿唇,把孩子交给乳娘抱出去了。
我之后也一眼都没有看过那个孩子,每当煜王试探着要把她抱进我房里时,我就开始发脾气砸东西,像个泼妇一样让他们滚出去。
久而久之,他也便放弃了勉强我。
我不爱那个孩子。
煜王是爱的,却因着害怕我生气,只敢夜间偷偷去偏房瞧她。
那孩子很爱哭,常常隔着一堵墙也哭得我心烦意乱,我又发脾气摔了许多东西,并且对煜王一字一顿道:
[王爷,我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你把她抱走吧。]
他一言不发,却依言另找了个院子将她安顿过去。
他越不指责我,我越不愿意给他好脸,常常在他来找我说话时装聋作哑,冷眼看着他自言自语。
时日久了,他也压抑着怒火。
生产一个月后,宫里来人问小郡主的名号,我才想起还没给她起名。
那日煜王生了气,抱着一坛酒坐在我门前堵着门。
他一边喝一边理直气壮回那个太监:
[劳烦皇兄给拟个好封号,我儿名赵予安。]
我在屋子里坐着绣帕子,心想果然是个好名字,怕是已想了许久了,只是不曾告诉我。
我并不在乎,我人都要走了,怎好凭空管这些闲事。
那个人喝酒红了脸,打发走宫里来的人,就要大着胆子凑到我身边来。
我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却叫他一下抓住了手,轻轻贴到脸颊上。
他半跪在我身前,双眼朦胧,目光却只在我脸上流连,轻声道:
[玉竹,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你去看看予安,她长得像你。以后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再没有别人了。]
他最近格外爱哭,顺着话音,有一滴泪流进我掌心里。
我却毫不犹豫地抽出手来,在他的领子上蹭干净,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王爷,玉竹身上没什么可图的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本就不能再生育了。]
他脸颊上的潮红迅速褪去,脸色很快变得苍白,整个人开始颤抖。
我听到他喃喃自语:
[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去看他,又开始装聋作哑,继续手里的绣活。
他蹲坐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没意思,带着酒出去了,到晚上也一直未归。
机会这不就来了。
当天晚上,我一把火烧了院子,卷了财产带着贴身丫鬟袅袅死遁了,租了条船,一路往金陵去。
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我与煜王爷是少年夫妻,自小的情分。
他初时就不十分喜爱我。非要说的话,他并不喜爱我这样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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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道:
“我也是第一次筹备婚礼,经验不足,一应事宜还要多劳烦你。”
他膝盖一屈,跪在我面前道:
“娘娘,王爷吩咐过了,按正妃的规制来。”
我怔住了。
管家的脊背更加弯下去。
可能也是怜悯我,才一开始就叫我知晓。
我不为难他,把他打发走之后,穿上正妃服制进了宫。
赵煜不在府里,果然在自己母后宫里。
只是同在的还有那位红衣少女。
我走进殿里时,她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花茶,隔着一张茶桌与赵煜笑作一团。
见我进来,她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一圈,嘴里啧啧称奇:“好一个美人,赵煜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转头又嘟囔道:“穿那么繁复,这种天也不嫌热。”
我有些难堪,却直往太后那里行礼,一眼也不看赵煜。
我没等太后询问,便先开口道:
“母后,王爷怎么回来也不知道遣人说一声?我这几日病了,还不知晓王爷早回了呢。”
“只是也不知晓谁传的话,竟说王爷求娶了个侧妃,还是将军之女。您说,这是不是无稽之谈?”
我爹爹后宅干净,我在家只管饮茶作画,哪里像这样说过话。
在听见自己说了什么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悲哀。
她一脸尴尬,还没来得及回话,下首的男子腾地站起来,声音是黄沙磨练过的微微沙哑:“当然不是无稽之谈,是本王主动求娶。”
我开始发抖,有些站不住。
天旋地转,殿中安静得出奇。
这时那姑娘嗤笑一声,道:
“京城的金枝玉叶们竟接受不了三妻四妾?也是奇了,原来享受荣华富贵如此简单的么。”
我就要跌到地上之时,那个男人冲过来接住了我,将我抱往侧殿去。
无人接那姑娘的话,她毫不在意,反继续与太后攀谈起来。
我眼前发晕,被殿中又响起来的欢声笑语吵得头疼。
抱着我的男人凑近我耳边,让我等一等,最多两年就好,他不会碰她的。
我连续几日没好好用饭,已经没有力气问他,让我等什么,凭什么让我等。
他也没有解释,我只记住了那个“两年”,便在侧殿的床上昏睡过去。
我醒来之后,虽不再管迎亲事宜,却也默认了。
赵煜时时强调,说他虽然主动求娶,但是并不会弄假成真,只是做个样子。
我信他。
即使全京城都知道,煜王爷在边境对镇北将军之女许平关一见钟情,遂主动求娶。
我这个成亲三年无所出的发妻是个贤良之人,成全了一段佳话。
我也信他那时说的是真的。
即使不与我解释任何细节,我也信他。
婚后第四年,赵煜以正妃之礼迎娶许平关为侧妃,只是从来不去她房里过夜。
我与他一如往日那样相处,只是府中多了个人,到底还是热闹起来。
许平关是个坦荡之人,即使夫君新婚之夜不留宿房中,也不找我的麻烦。
她与赵煜不对付,两个人常常为一点小事便吵上半天。
有时赵煜陪我用饭时,会突然恨恨道:“怎么会有如此蛮横的女人。”
我不知道接什么话合适,便抿唇笑一笑。
他这时便闭了嘴。
去完边关回来后,他用饭便格外快,用完之后也不走,就盯着我看,直让我再也吃不下去。
他常常道:
“我的小王妃要是到了战场,怕是都吃不饱。”
我仍旧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我活了二十年,只有三年是在金陵过的,还是因为爹爹要给娘亲守孝。
小说《青梅之死玉竹假死之后的结局》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