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闭着眼,咬着唇。她微微抬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既错都在我,我也没有这福气和脸面怀王爷骨肉。”“请王爷赐臣女一碗落胎药,如此才能消了姐姐的怒气。”“也不至于让姐姐要退了这婚约,而逆了皇上的意。”孩子反正保不住了。方心月想要借机,将这个责任推到方菱身上。这样一来,就算方菱最后进了恭王府。那这件事也会成为秦洛心中的一根刺。永远也无法拔除。而她作为退让的受害者,秦洛一定会对她心怀愧疚。从而,对她更加呵护宠爱。如此一来。她便不会因为失了孩子而失宠,反而可以用来争宠。长公主听方心月如此说,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接话。若她所言是真心,那她这个做长辈的也无话可说。方菱的怨气也该能消了。长公主看向方菱,想要知道她的态度。众人也都将目光锁定在了方菱身上。他们倒想要看看这方家的嫡女,是否真的小肚鸡肠到连个未出生的孩子都容不下?秦洛虽不可能答应让方心月喝那什么落胎药。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倒是,方心月如此说。让他方才对她的怒意,消减了些。方心月只不过一个弱女子,而且对自己情根深种。她一时做了糊涂事,应该只是太爱自己罢了。方菱听了方心月的话,则是微微摇了摇头。她缓步上前,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语气柔和,“妹妹地上冷,还不快起来再说话。你有身孕在身,仔细动了胎气。”方心月见她如此态度,微怔了片刻,才有些迷惘地顺势起身。方菱不是已经转了性子了吗?之前,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傲慢异常吗?现下,当着众人的面,却又对自己表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怎得,前后有两幅面孔?……不对,她这是在演戏。忽而,她注意到方菱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腕不曾松手。她一慌,立刻将手抽回。方菱可是会医术的。若被她把了脉去,岂不是要让她知道自己这一胎已经不保?她抽回手后,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方菱。却见方菱脸上未有特殊表情。她方才松了一口气。方菱的医术应该极为有限。就这样握一下自己的手腕应该还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可她不知,方菱现下的医术之高,是她无法想象的。她刚才从屋里出来,方菱看她的第一眼便知道。她的胎儿早已胎死腹中。方菱刚才拉她手腕只是想再通过脉搏确认一下。“姐姐,您就原谅恭王殿下吧。”“若你不喜我,先诞下庶子,妹妹我便一碗落胎药让你舒心。”方菱冷冷一笑,“我同恭王殿下,缘分已断,同妹妹,你是否生下庶子无关?”“妹妹你只管安心养胎,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至于这婚,我是非退不可,与你无关。”方菱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丝细不可察的弧度,面上却是痛苦万分的模样,“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妹妹吗?”“若是如此,那妹妹便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她伸手拔下发髻上插着的一支银发簪,迅速抵在自己的脖颈间,“或许妹妹只有一死,才能消了姐姐的心头之恨。”方心月表情决绝。一副为大义赴死的表情,把在场不少人都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