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包子咯!新鮮出爐,皮薄餡多的大肉包。好吃不貴,多買更實惠!”熱氣騰騰的攤位上,身穿粗布麻衣的婦人,扯着嗓子叫賣。旁邊賣雜貨的中年男人不甘示弱,聲音比婦人的還大,“稀奇珍寶,應有盡有。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過來看一看,過來瞧一瞧啦!”趙枝意被這嘈雜的環境吵醒,一睜眼就看到這個熱鬧的場景。“我不是死了嗎?”難道這裏是地府?地府不應該是陰森森的,沒有一絲生氣嗎?“小孩?”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你坐在路中間幹什麽?你沒有看到馬車要來撞你了嗎?”話落,還不等趙枝意探究女子話的真假,就被她單手提溜到旁邊。雙腳還沒有落地,眼前就閃過一道疾風。待雙腳落地,站穩身形,才堪堪看清楚從她眼前閃過的是什麽東西。還真是一輛馬車!“謝謝!”趙枝意非常感激這位陌生的女子。“嗐!這有什麽。”女子完全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是威遠鐵匠鋪的學徒,叫做桑之韫。”原來是打鐵的,怪不得力氣這麽大。“我叫趙枝……”她剛想把全名說出來,随即想到臨死前的遭遇,把話咽下,重新說道:“我叫趙枝枝。”趙枝意看着豪爽的桑之韫,心想這是個好套話的主。于是,她不動聲色開始打聽這裏是哪裏。最後,從桑之韫口中明白她這是穿越了。這完全是一個陌生的時代,她所在的朝代叫做啓明大陸,如今所在的城鎮叫做慕涼城。慕涼城在啓明大陸邊境,與蠻族交界。“趙枝枝,你的父母呢?”桑之韫突然問道。趙枝意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于是便抿着唇,一言不發。然後眼角開始泛紅,臉瞥向别處默默流淚。桑之韫看到她的這副模樣,心中自動腦補。“也是個可憐的,那就跟着桑姐姐吧。”也不知道桑之韫腦補了什麽,反正趙枝意就被她帶走了。威遠鐵匠鋪。一個光着膀子的大漢,正坐在藤椅上昏昏欲睡。聽到遠處有聲音傳來,立刻睜開雙眼。他眯着眼睛打量來人,“桑丫頭,你身後怎麽還跟了個小東西?”因爲離得有些遠,他沒有看清楚桑之韫身後是什麽,還以爲是動物。“劉叔,她叫趙枝枝。”桑之韫介紹。劉叔騰的一下起身,睜大雙眼打量趙枝意,“怎麽瘦的跟個猴似的?”“枝枝,你先在這裏等着。”桑之韫囑咐一聲,然後扭頭拉着劉叔往裏面走。确定趙枝意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後,才緩緩開口,“劉叔,枝枝是個可憐人。她父母雙亡,獨自一人流浪到慕涼城。幸好我今天碰到她,不然她可要死在馬下了。”“劉叔,我想收養枝枝。”劉叔知道桑之韫的性子,一旦認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那個小姑娘着實是個可憐人,他點頭,“行,拿上戶籍先去上戶。”慕涼城查戶籍查的特别嚴,要是被官差查到趙枝意沒有戶籍,那就完蛋了。她那豆芽菜的身材,怎麽可能挖的動重死人的礦?桑之韫歡呼一聲,“劉叔最好啦!”說完後,急匆匆的跑出去找趙枝意。劉叔在身後喊了聲,“桑丫頭,記得回來吃飯。”“行咧!”趙枝意站在威遠鐵匠鋪門口,等着桑之韫出來。桑之韫手中拿着一疊泛黃的紙張,另一手首接牽起她的手。“枝枝,姐姐帶你去衙門上戶籍。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妹妹啦!”桑之韫笑的明媚,語氣裏都是雀躍。“等上完戶籍回來,我們就可以吃上劉叔特意爲你準備的大餐啦!”說完這句話,桑之韫扭頭問她,“枝枝,我跟你說,劉叔做的飯菜可好吃了!”“真……真的嗎?”趙枝意怯懦擡頭,眼中都是對于食物的期待,“桑姐姐,我真的能吃上大餐嗎?”桑之韫大掌拍在她頭上,“想什麽呢?傻孩子!我既然把你領回家,自然是會讓你吃飽穿暖。”“能夠遇到桑姐姐,枝枝三生有幸。”趙枝意也适時松懈,表現出對她的信任。因爲劉叔以前是衙門的差役,傷了腿就退下來了。但是曾經劉莽的名聲還在慕涼城的差役中口口相傳,所以給趙枝意辦理戶籍的事情很快完成。桑之韫牽着趙枝意的手到鐵匠鋪時,劉叔早就做好午飯在門口等着她們。“桑丫頭,枝枝,快來吃飯!”劉叔招呼許渺她們。“哇!”桑之韫驚歎一聲,“劉叔,你今天竟然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肉!”“這不枝枝成爲了我們的家人,肯定要做好菜慶祝。”劉叔解釋。“噫!”桑之韫嘟起嘴,假裝生氣道:“枝枝才來,你就開始偏心啦!”趙枝意莫名被點,有點摸不着頭腦,“桑姐姐,劉叔做的可是你最喜歡的紅燒肉。”桑之韫:“你怎麽知道這紅燒肉是我最愛吃的?”趙枝意:“你剛說了。”“呵呵呵!”桑之韫尬笑,不好意思摸着後腦勺,“還是枝枝聰明。”酒足飯飽後,劉叔輕咳了聲。“趙枝枝,歡迎你成爲我們的家人。”桑之韫拍着胸脯說道:“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子。”趙枝意眼含熱淚,對着他們畫大餅:“劉叔,桑姐姐,枝枝長大後會孝敬你們的。”反正是趙枝枝孝敬他們,關她趙枝意什麽事?威遠鐵匠鋪并不大,房間有限。原本有三間房間,桑之韫住在最大的房間裏,劉叔住一間,剩下一間放些雜物。如今趙枝意來了,桑之韫主動開口:“枝枝,我的房間你住,我把雜物間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下。”劉叔在旁邊拍着她的腦門道:“這哪成啊!你個姑娘家住哪裏不安全,還是我這個老家夥住哪裏方便。”看到她欲再開口說話,劉叔一錘定音,“行了,别再說了。房間我在就收拾好了。”見劉叔都把房間收拾好了,桑之韫和趙枝意兩人都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