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岱永远无法忘记,他第一次看见云秋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像太阳花一般灿烂,活泼好动。可她进了府中却完全不似当初模样,就像水消失在水中般无影无踪,他再也看不到云秋当初自由洒脱的样子。最近几日,因云芸的事两人都忙碌着,许是因为心朝同一个方向,他心里觉得和云秋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换作以往,他这样亲密的举动云秋一定会刻意躲开,可是今天她没有。不过系一个披风,两人都是面红心跳,比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还要羞赧些。“九皇子,芸儿说有事想要你帮忙。”云秋轻声说道。“怎么了。”云秋和凌雪岱说了云芸拜托的事情,凌雪岱听后说:“这不是难事,那人没犯错,这罪也是无中生有。”他眉目清朗,眼神坚定,嘴角挂着从容的笑,云秋忽的有些晃了神。“最近,因为云芸的事,总是给你添麻烦。”“怎么会,夫妻本就该互相扶持。”说完,两人忽的沉默了。此时清风吹来,树叶温柔晃动,云秋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云秋觉得该回屋里了,凌雪岱还想留她多待会。“对了,今日朝中有御史参奏了沈修撰,说他治家不严,估摸着是说云芸的事。”云秋皱眉:“皇上说什么了吗?”“皇上自是批评了沈修撰,并提前了云芸和霍家大公子的婚期,下个月的十号。”云秋很高兴:“只剩半个月啦?虽说有些仓促,但云芸自幼喜欢霍家公子,他们青梅竹马认识多年,霍家公子应不会亏待她。这样也好,她也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了。”凌雪岱只是满目柔情,笑着看雀跃的云秋。云芸一觉又昏睡到了傍晚,醒来时眼前发花,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好似灵魂都脱离了肉体。“小姐,你醒啦?”熟悉的面庞在眼前出现,云芸心里一惊,以为自己又重生了。春桃看见云芸面露惊恐,忙轻声安慰道:“小姐,我是春桃啊,我从沈府出来照顾你了。”从沈府出来?云芸疑惑,春桃在云芸身边待了很多年,最是了解她。“是九皇子派人去沈府把我和绿果接过来的。”“姐姐呢?”绿果此时端着药进来,那药苦涩之味即刻盈满整个室内。“小姐,你该吃药了。”云芸看着拿药不言语。“对了小姐,府外有一个老人说要见你,说你救了他徒弟,他知你生病想来为你看诊。”林泰明一见到云芸便跪着,云芸以为他徒弟又遇到什么阻碍。“老人家,快快请起,出什么事了?”林泰明摇头:“姑娘,我徒弟的罪行已被卸除,他因打了板子还无法行走,老夫代他向你道谢。”说完他很郑重地磕了头,十分虔诚,眼神动容满是感恩。云芸轻轻叹气:“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挂念在心上,老人家你回去吧,天色就要暗下去。”林师傅却仍未起:“姑娘,老夫医术虽低微,但知晓如何应对姑娘的病情,如若姑娘不嫌弃,请允许老夫把脉,老夫可为您开些方子。您现在所喝的药,见效极慢,姑娘喝这药恐怕还得遭罪几日,届时虽病情好了,却落下了病根,身体也大不如前。”云芸想到自己前世的确因此落了病根,一到阴冷天气就身心俱疲。怎么休息都不够,大夫说她身子已经坏掉,养不好了。林泰明为她把了脉,又添了几味药让丫鬟加在现成的药方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