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就是我们东伯侯府的耻辱!我绝不会让你有污蔑我们侯府的机会!你去死吧!”
胤祀狰狞着一张脸,对着胤祀挥下匕首;
“剁掉你的手脚,挖去眼睛舌头,割掉鼻子耳朵,做成人彘……”
鲜血飞溅,女子便如同碎裂的布娃娃,七零八落……
“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只能让你闭嘴了。”
俊美如神祗的男人似笑非笑,语带戏谑,对着胤祀举起手中的剑,朝着她猛地挥下……
“啊!”胤祀一声惊呼,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一片光洁,没有狰狞可怖的伤口,也没有喷涌的血液,可胤祀却觉得很痛,那是前世死亡前,刻入骨髓的痛……
是了,无论是前世面对胤祀的杀害,还是今晚面对那男人的威胁,她能做到的反抗,都实在太少太少……
应该说,是无能为力。
只能,引颈受戮。
可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寄托在侥幸之中,她想把握自己的生死……
而且,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事情又过于凶险,现在自己身边除了绿袖这个可靠的下属,再无他人。
绿袖确实忠心,但只是个十四岁的小丫鬟,又不会武功,那些事对自己来说危险,对绿袖来说又何尝不是?
她很需要一个武功高强且忠心耿耿的人替她办事。
但这样的人,该去哪里找?
胤祀望向窗外,窗外月光皎洁,洒落在她的院子中,她种植的药草随风摆动,萤火虫飞舞其中,宁静美好;
胤祀听着虫鸣,闻着草木清香,被梦魇惊吓而不安的心神一点点安宁下来;
渐渐地,原本被噩梦惊退的睡意缓缓升起,将她包裹,胤祀眨了眨眼睛,在月色虫鸣中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直到天光大亮,绿袖忍不住叫醒胤祀,胤祀才懒懒地起床。
“怎么不见祖父和大伯?”
胤祀走在院中,望着忙碌的学徒开口道。
以往这个时候,祖父都在院中炮制草药,可今日却只见炮制药草的学徒,不见楚济恩。
“小姐,你忘了吗?今日太爷和二老爷要去赵家退婚呀。”见胤祀疑惑,绿袖立刻为自家小姐解了惑。
闻言,胤祀望着天空的太阳,果然想起了这件事。
是了,今日是祖父和大伯父上赵府退婚的日子。
阳光明媚,柳子巷早已熙熙攘攘,人群涌动。
高大的柳树垂落枝丫,随风摇摆,映着碧空骄阳,投下斑驳光影;
白墙黑瓦,青石地面,各色小摊零星分布在墙角街道,热情地叫卖着自家的小玩意儿,过往的行人讨价还价,一片世俗烟火之气。
在街道的西南角,一座高大的门庭掩映在绿树之下,门庭上,是两个鎏金大字:赵府。
赵府门前,站着几个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们身后,摆放着六个木箱。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胤祀的祖父楚济恩,大伯父楚山河,以及楚家的下人。
赵府内,东伯侯夫人秦氏,此刻正在欣赏手上的镯子。
“夫人,楚家的人求见。”丫鬟小心翼翼地禀报。
“哼!”听见这几个字,秦氏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边继续欣赏腕上的镯子,一边不屑开口道:
“我就知道楚家定然舍不得与我们赵家的这门亲事,这才过了一夜就忍不住来服软了!
我赵家哪是他们想来就来的?
让他们滚蛋!”
“是。”丫鬟恭敬开口,“奴婢这就叫他们滚蛋!他们带着几个箱子放在门口,外出采买的人都不方便呢……”
“等等!”
听到‘箱子’两个字的时候,秦氏目光一亮,她叫住丫鬟,询问道:
“你说楚家那群人,还带着几个箱子?”
“是的。都放在门口。”
丫鬟老实回答:“奴婢这就叫他们搬走,别挡了侯府的大门……”
“咳咳!”秦氏咳嗽一声,故作大度地开口道,“我们赵府乃勋贵,怎能如他们小门小户一般小气?
既然他们来了,岂有不见的道理?走吧,去看看。”
或许是箱子的吸引力比较大,不多时,秦氏便带着几个丫鬟出现在赵府大门。
只见秦氏高昂着头,目光不屑地扫过面前的人,直到后方的几个木箱落入眼中,秦氏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同时不由心中得意:
算他们懂事,还知道拿礼物作为补偿……
不过,才六个箱子的赔礼怎么够?
待会儿我得趁机多要点东西,才能原谅他们!
“赵夫人。”苍老的声音响起,将秦氏从算计的美梦中唤醒;
尽管她已经极力压制心中的兴奋,但依然忍不住嘴角扬起;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喜悦,开口道:“楚老大夫。”
“一早扰了赵夫人休息,楚某很抱歉;但终身大事不得不慎;”
楚济恩目光矍铄,看着秦氏,面色认真道:
“赵夫人,今日老夫前来,是为……”
“昨天的事情我都听子玉说了,你们楚家行事确实过分;”
不等楚济恩说完,秦氏便开口打断;楚济恩面容一滞,俨然有些不高兴;但他是个宽厚的老者,他与赵家老爷子又是好友,他不想闹得大家都很难看,因而只是看着秦氏。
秦氏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番行事的不妥,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箱子上,施舍般轻蔑开口道:
“不过,既然现在你们诚心道歉,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你们;只是……”
秦氏声音一顿,看向楚济恩,眼中贪婪的光芒闪烁:
“只是,这赔礼是否有些太少了?
若是你们愿意再加十六台嫁妆,十间铺面,三座庄子,念着两家情谊,我们赵家也不是不可以原谅她……”
“赵夫人,你误会了。”
不等秦氏继续她的美梦,一直沉默的楚云海的声音冷冷响起,将秦氏从幻想中唤醒。
他严肃着一张脸,冷冷道:“家父与我此番前来,并非是要道歉,而是为彻底解决两家婚约之事。
昔年年节往来,两家互赠嘉礼,如今既然婚约解除,那么之前的一切也该清算清楚,好聚好散。”
小说《重生:我以身相许给了恩人王爷》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