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挽倾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经历这种事。她双手紧紧环绕在男人的脖颈,感受着他每一步的动作。他呼出的热气带着一种好闻的味道喷洒在她的脸上。路挽倾身体紧绷,意识全被撞散,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好像听到男人说了什么,可她听不清……——路挽倾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前世的她洁身自好,重活一世她居然失身于一个陌生男人。房间内没有开灯,她只能隐约能够看到男人眉眼长得不错,相貌不凡。给她第一次留下的印象也很不错。这波不亏。她绝对不能在外面过夜,否则正中他们下怀。她摸遍全身就只找到二十块钱,在纸币上写下西个字:技术不错!刚刚她好像好几次听到这个男人喊什么“yányán”,不会是把她错认成什么人了吧?她没细想,拿出口袋里的眼镜戴上,转身推开窗户,从酒店三楼一跃而下。待她找到路家都快要半夜了。她看着路家居住的偌大别墅,又想起张娟对她说过的话。“路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回去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因为你爸爸一时的良心发现接你回家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其实我不是你亲生母亲,我只是你母亲的仆人,你母亲当时正在医院生产,你爸爸和他的情人转走了你母亲全部财产,生生将你母亲逼死,还没满月的你也被丢弃在乡下……”路挽倾目光幽冷,他们抢了本该属于路挽倾的东西,还把她丢到乡下。如果不是养母张娟不离不弃,也许路挽倾早就死在了乡下。还没进门,路挽倾就听到送她来的司机在里面颠倒是非。“……我是好言相劝,她非要跑出去玩,拦都拦不住啊,想来也是,在下乡没见过世面,先生,您说二小姐刚到京城就跑去疯玩,以后可如何管教?”张娟口中的路挽倾性格柔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一秒酝酿好情绪,在踏入大门的一刻眼泪瞬间落下,“爸爸……”她突然闯入,里面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司机王耀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小姐路嘉柠不是给她在酒店设了个局,怎么还把人放回来了?关键路嘉柠也没有跟他说过,这让他接下来怎么演?作为亲生父亲的路庆衡压根认不出她是谁。还是司机王耀出声提醒:“先生,这就是二小姐。”路庆衡这才意识面前这个哭得满脸是泪的女孩是自己女儿,当即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还有脸哭!这才刚把你接回来就跑得不见踪影,真不知道张嫂是怎么教你的!”路挽倾被吓得浑身一颤,怯生生地解释道:“爸爸,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路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乱跑,我就去了趟洗手间,司机叔叔就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路……”小丫头因为人生地不熟又找不到路,委屈的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路庆衡质疑地看向王耀,“你不是说她跑去玩了?”“我……”王耀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按照大小姐的计划,他把人送到酒店。再回来按照一早安排好的说辞,给路挽倾安一个刚进城就夜不归宿,在外鬼混的罪名。可万万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把人给放回来了!路挽倾这番话完全在计划外,让他猝不及防,接都没办法接。面对路庆衡的质问,他急得满头是汗。要是如实相告,不就把大小姐给路挽倾设局的事供出来了。可要是不说,把二小姐弄丢的责任他也担不起。路挽倾出声替他解了围:“爸爸您别怪司机叔叔,可能是我着急去上厕所,司机叔叔没注意,误以为我跑丢了。”王耀也怕被路庆衡责罚,连忙接话:“是是是,可能是我一扭头看到二小姐不在,闹了误会。”司机王耀是家里的老人,路庆衡到底没有深究,只多说了几句。司机王耀在脱身之后立马就给路嘉柠打了电话。路嘉柠那边正“打”得火热,压根没接到他的电话。路庆衡又看向十多年没见过面的小女儿,脸色和语气柔和不少。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路挽倾的肩,轻声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是爸爸不好,没弄清楚情况就责骂你。”路挽倾用手擦掉脸上的泪,乖巧道:“爸爸,我不怪您,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见到了爸爸,高兴还来不及!”路庆衡欣慰的点点头,这小女儿刚刚替司机王耀说话,被他这个做父亲的冤枉也能体谅,也算是善解人意。路挽倾眼角余光看到二楼站着一个女人。那应该就是路挽倾的后妈——谢芳岚。谢芳岚听到楼下的动静,本以为会看到路庆衡大发雷霆把路挽倾赶回乡下的好戏。结果却看到他们父女其乐融融的画面,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路挽倾被安排在很简陋的客房中休息,她带来的行李被随意丢在角落。她来路家只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原主生前画的一幅油画。她上前将画捡起,擦掉上面的灰尘摆放在床头。到底是谁要置他们母女于死地?是这假仁假义的爸爸?还是怕她回路家会影响自家女儿地位的后妈?又或者是在她未进家门就给她设局的继姐……她走到化妆桌前,看着镜中戴着普通黑边眼镜的自己,单纯乖巧的长相十分具有欺骗性。可那双眼镜下的眼神越发阴狠。一想到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妈妈,她恨不得将这幕后凶手千刀万剐!她可不是路挽倾那没有脾气的软包子。他们惹得人,是祖宗!“路挽倾,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你,但伤害你和你妈妈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属于你的一切,我会帮你一一夺回来!”一晚高强度运动让路挽倾很快就沉沉睡去。隐约间那个男人的模糊的眉眼又在她的脑海闪现。他埋在她的脖颈亲吻她,含糊着她说了什么。低醇嘶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水音,性感到了极致地问她:“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