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朕想听真话。”

“皇后和皇叔之前感情甚笃，朕一早知道，也并不介意，如果介意的话，纵有先帝遗旨，朕也绝不会勉强自己娶你。”

“如今轻轻已是朕的皇后，难道还不懂朕对你的心意吗？”

沈清欢内心的震撼一波连着一波。

她没想到谢芜对她居然有这种心思。

之前和谢芜相处，只把他当成皇帝和丈夫，大概是之前和谢鸠在一起过，更是把他当成一个小辈。

如今听到他的心思，第一反应就是惊悚。

“皇上……”

她提了口气，用力将手腕从谢芜掌中抽离。

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惊惧。

“臣妾从不知你的心思。”

“是，朕从不曾对你说过。”

最初的悚然之后，沈清欢很快找到理智，她满心只想躲，“臣妾以为皇上对林贵妃一往情深。”

她并不相信谢芜的话。

谢芜苦笑。

“是，朕对蕙蕙的确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但朕真心喜欢的人唯有轻轻。”

“这太突然了，皇上，臣妾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谢芜一笑，“当然。”

“轻轻，朕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自然不在乎多等一段。”

“今日朕过来，除了要告知对你的心意，更重要的就是解释一下为皇叔选妃的事。”

“此事是太后提议，目的就是为了堵住坊间满天飞的流言蜚语。”

“这并非朕本意，轻轻千万不要觉得是朕在怀疑你和皇叔之间不清白。”

沈清欢心里特别不舒服。

别人她不清楚，但谢芜是知道她和谢鸠之间感情的。

这样一而再的试探，加上他突然的告白，让她有些耐心告罄。

“皇上！”

她打断谢芜，直接道：“皇上怎么认为臣妾和皇叔之间清白？”

“毕竟皇上比谁都清楚，在嫁入皇宫为后之前，我和谢鸠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

谢芜眨眼，似是被她的直白震住。

“那都是过去的事不是吗？”

谢芜唇角勾起浅笑，“朕自认比谁都了解轻轻，皇叔或许离经叛道，无视这些纲常，但在轻轻眼里，这些便是越不过去鸿沟，轻轻绝不会背叛朕，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

沈清欢看着谢芜眼底的笃定，生平头一次，从谢芜身上品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印象中的谢芜，只是仰慕谢鸠，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小辈。

他文弱守礼，只是个孱弱多病的少年。

可此刻，他眼底似焚着一团野火，那跳跃的光让她毛骨悚然。

他这番话，是在点她，更是在威胁她。

她若是安分守己，他会给她皇后该有的一切，爱她重她，甚至维护她身后的沈家。

若是……

沈清欢捏紧手心。

“皇上这句话是怀疑谢鸠对我余情未了？”

“不错。”

“皇上从哪里看出来的？”

涔涔冷汗已经顺着脊背一滴滴往下流，沈清欢瞳仁震了震，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天知道，她已经在崩溃的临界点了。

谢芜太超出她的预料了，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

“眼神。”

谢芜伸手，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感受着柔嫩的肌肤，笑的眉眼柔和，“朕自小便仰慕皇叔的一切，多年相处，自认为对他了如指掌，他一个眼神朕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背叛他嫁给朕变成他的侄媳妇，甚至迫于母后的威势，一直和他鸿雁传书安抚他不要擅自离开边疆。”

“一来，他忍受不了背叛，自然不会放过你。”

“二来，他与你已到了交心彻肺的地步，怎么能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