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从前不管你在家如何,既入了王府,一切事情,都要服从安排,可千万别学得像之前的高氏一般,事事顶撞,目无嫡妻,又善妒跋扈,做人低调些,终归是好的。”
江玉淑句句在提高氏,但这语气,却字字警告,林氏饶是想压制性子,也差点绷不住。
她低着头,酝酿了好一番,这才重新抬起头,温声沉静道,“是,妾身谨记王妃教诲,绝不敢忘。”
江玉淑高傲的抬起头,漠然了嗯了一声,这才轻轻伸手,接过这杯茶,轻抿一口后,便放下了。
“妹妹起来吧。”江玉淑露出了笑容。
随后,下人端来一个托盘,江玉淑拿起托盘里的东西,是一个赤金手镯,光彩夺目,金光熠熠的,做工十分精巧。
江玉淑倒是很舍得,竟然舍得将自己的陪嫁给林侧妃。
“妾身谢过王妃赏赐。”林侧妃笑说着,伸手,让下人给戴了上去。
这面子是真的给的足。
随后,林侧妃又让下人拿来准备好的礼物,便在下人的介绍下,分别给了柳侧妃,锦心,何庶妃一份礼物。
至于那些侍妾通房的,给不给都无所谓。
如此,便算是礼成了。
随后,大家各回各院,刚好,锦心和林侧妃同一个院子,林侧妃便追上了锦心,要与她一道走。
锦心皱眉,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等了她一会儿。
林侧妃上前,笑得无害,“锦心姐姐果然生的绝美,如此容貌,堪比国色,难怪王爷对姐姐这般宠爱。”
锦心闻言,赶忙谦虚道,“婢妾不敢承受侧妃这声姐姐,侧妃唤我名字便可,要说美貌,侧妃更是容貌艳丽,又端庄持重,侧妃才敢称为国色。”
林侧妃闻言笑得清灵,道,“姐姐何必这般紧张,我素来没规矩惯了,也就是看着姐姐是个善良的人,咱们又住一个院子,便想和姐姐多多亲近。”
“谢侧妃不嫌弃婢妾。”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吧,我若有不懂的,姐姐可要教教我,咱们多多来往哦。”林侧妃十分天真的样子,竟然走着路就上前搂着锦心的手臂上前走着。
锦心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似乎十分纯真的林侧妃,心情复杂。
刚才她在王妃屋里,明明看见了她眼底的狠厉,其实她当时都要发作了,最后又忍了下去。
锦心心智玲珑,几乎是看着一个人的细微神情,便能猜得出这个人的情绪,林侧妃不可能是真的很纯真如孩子。
自小被培养成为正室主母的人,又长在皇后身边,想必是要物色一位皇子为正妃的,但她年纪不合适,各皇子与她年纪相差大,也不会等她长大娶为妃,再差,她也是要成为权贵正室。
自小被如此培养长大的人,又怎么会真的天真烂漫呢。
如此想着,锦心便放开了自己的心情,对着林侧妃也笑起来,都是演戏,她也会。
连着几日,王爷都陪着林侧妃,锦心这边倒是冷静下来,她这里都清冷下来,可想而知其他院落会是什么安静的模样。
江玉淑一早要回侯府,便把锦心也叫上。
回府的马车上,江玉淑便让身边的大夫给锦心看脉,大夫看完脉,摇头,立即让江玉淑的脸色冷下来。
“你怎么回事?这药都停了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
锦心在江玉淑面前,依旧装出一副小心伺候的样子,无奈道,“怀个孩子也不是说要便能要的,婢妾身子差,也是喝着坐胎药,就是怀不上。”
小说《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试读结束
院子里,响起棍杖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莲蓉却死死盯着高侧妃,愣是一声不出。
这才打了十棍子,莲蓉便昏过去了。
锦心赶紧上前护住锦心,将行刑的人给推开,轻轻呼唤莲蓉,莲蓉得了喘息的机会,忙挤出笑容,看着锦心,“主子,我没事,我还能坚持。”
这小脸苍白的,怎么可能还挨得住,这要是真的二十棍杖打下去,人不死也会残废的。
锦心赶忙上前,跪求高侧妃,“高侧妃,请你高抬贵手,别再打了,再打就真的会死的。”
高侧妃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裳,让下人端着椅子,就坐在跟前,看着人行刑,如今看着锦心低声下气在自己跟前求情,她自然心里痛快。
打死是她是不会打死的,但得打残咯。
“看在你这低声下气的求我,那我就免去了五棍,再打五棍便算了结此事了。”她笑道。
随后,那两个小厮又接着动手打了两棍,莲蓉这下是彻底昏迷过去了。
锦心见状,急忙扑上前,拦在莲蓉身上,生生挨了一棍子在腰上,疼的她闷哼一声。
这意外的一棍,吓得两个家丁立即停下了手。
这打了王爷的爱妾,这些人的手还要不要了。
高侧妃见状,眉头皱起,坐直了身子,疑惑的看着锦心这举动,“不过是下贱的奴婢,你果真是低贱的出身,竟愿为这些下贱的奴婢挨打,既然如此,那就打完剩下的棍杖。”
她的话,让在场的下人神色各异,两个家丁却是不敢再动手了。
看他们不动手,高侧妃顿时怒了,呵斥道,“干什么?还不打?你们不打,那剩下的棍杖你俩分摊。”
家丁闻言,有些不安,问道,“这要是打伤了江庶妃,王爷回来怪罪,奴才不敢担责啊。”
“没胆气的东西,我担着,把剩下的三棍子打她身上,无规矩不成方圆,王爷回来,自是没话说。”
锦心无言,抱着莲蓉不撒手。
两个家丁只能下手打下来。
不过却也没有用很大力,只是看着下了大力,但触碰到她的时候,力量已经减弱了。
锦心自然也要做出很疼的样子,让高侧妃高兴的笑了,也没怀疑家丁放水。
“行了,这冒犯我的事,今日也就惩戒过了,江庶妃,你往后可得看紧些你的奴才,再有下次,就不是这区区十五棍能解决的了。”
说完,带着人进了屋子。
两个家丁等高侧妃走了,这才跪下来,连连磕头,“江主子,求您别怪我们,我们这也是不得已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能死啊。”
锦心强撑着身子坐直,淡淡道,“帮我把莲蓉送到我屋里,此事我不会追究,刚才谢谢你们手下留情了。”
她身上没什么伤,就是第一棍的时候打在了腰上,需要缓缓。
两个家丁连忙照做。
莲蓉醒来的时候,便是看见锦心正在给喂药,她已经换了衣裳,身上也上了药,锦心见她醒来,忙将晾好的药给她舀起来,送到她嘴边。
莲蓉看着这碗药,眼眶起了蒙雾,挨打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这会子看见锦心照顾自己,她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锦心担心的看着她,问道,“是不是伤口疼了?”
“不是,是感动,主子,你别管我了,我养几天就好了。”莲蓉哽咽道。
“傻丫头,跟了我,让你受苦了才是,若不是因为我,高侧妃怎么会为难你,是我连累你了。”
“不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下回定会万分小心的。”莲蓉忙道。
锦心笑笑,心里却恨透了高侧妃,原本还想着江玉淑的孩子是无辜的,但她此时才明白,她一旦有所迟疑,自己面临的,便是死路。
那就让高侧妃和江玉淑互相狗咬狗吧。
夜里,她去了柳侧妃院子里。
柳侧妃给了她一个包裹,拿出来一看,是几个稻草纸扎人,上面有了两个名字,高云婉,江玉淑,分别有她们的生辰八字。
莲蓉看见这两个纸扎人,急忙摁住锦心的手,将东西塞回包裹里,低声慌张道,“主子,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这可是禁术,咱们大岳朝自开国就颁发禁令,不允许行厌胜之术,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你就完了。”
锦心深吸口气,将莲蓉的手拿开,看着看着这两个纸人,她神色坚定,“我于高云婉注定是水火不容,有她在一日,我便不会有好日子过,江玉淑也是一样,她面慈心狠,手段毒辣,就是为了我母亲和小弟,我都要这么做。”
莲蓉怔了怔,看着锦心的坚定的眸子,深知自己阻止不了她,但她们荣辱一体,锦心若是出事了,自己也不能活着。
“那奴婢要怎么帮你?”
锦心却摇摇头,“你这段时间安心养伤,这段时间,就让秋莲来伺候我吧。”
莲蓉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压根起不来床,也只能听锦心的。
秋莲是个手脚麻利,又聪明会看颜色的,看着就不像刚卖身为奴的。
过些日子,就能知道她是谁送来的的人了。
锦心看得出,她身上的圆滑和机警,那可不是一般丫鬟有的伶俐,她看人眼色这些年,自然也看得透一些人的特质。
不过秋玲是个堪用的,倒是可以考验一番。
秋莲被提到锦心伺候,还是有些惊喜的,她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被提到身边伺候。
锦心却说,暂时顶替莲蓉的位置,秋莲也只能应下。
晚上,睿王回来,得知早上的事,问了前因后果,也只是打了下人十五棍杖。
睿王听完,皱眉道,“以后这些小事,就不要跟本王说了。”
不过是惩罚个下人,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管家应了一声,此事就便这么揭过去了。
完全在高侧妃意料之中,只是锦心多少有些伤怀。
人要是有了期待,自然也就容易被伤,她在这个院子,唯一的能依靠的,就睿王。
可是现在想想,睿王也靠不住的,她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就寝的时候,秋莲进来给她卸妆,服侍她上@#床休息,掀开被子的时候,秋莲瞥见了床上的一个纸扎人,吓得不安的退后。
锦心故作不解,“怎么了?”
被子又盖上了,秋莲赶忙收敛神色,摇摇头,“没什么,主子赶快歇息吧。”
锦心不动声色,点点头,随后吹灯躺下。
秋莲有些心神未定,还是赶紧出去了。
陈侍妾看着锦心眼里的不甘,更是有兴致了,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冷茶,走到锦心跟前,“当初你让王爷降了我的位份,你就该知道,也会有今天。”
说着,她竟拿着冷茶,对着锦心头上准备浇下来,莲蓉上前推开了陈侍妾。
陈侍妾被这么一推,连着退后几步,随后跌倒在地。
这一意外,身后的几人竟然笑了起来,没有一个人上前扶起陈侍妾。
大家捂嘴笑着,看着陈侍妾滑稽的样子,大家都没有上前扶起来的意思,陈侍妾身边的贴身侍女赶紧上前扶起主子,可是陈侍妾已经丢尽了脸,已然是破罐子破摔,推开身边的侍女。
“刚才怎么不接住我,死丫头,回去我再打死你。”
说着便自己起身,脸色冷厉的看向莲蓉。
锦心上前,将莲蓉拉到身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支匕首,这可把陈侍妾吓着了,边上看热闹的人都不看了,赶紧退后,生怕锦心突然要杀人。
陈侍妾也是忐忑,哪里还敢上前,慌张的看着锦心,“你别乱来,我走就是了。”
随后,她们几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直到屋子里安静下来,锦心这才放松下来,一下子虚弱的坐到床边。
莲蓉看着锦心这样,满是心疼,“主子,你没事吧。”
锦心看向莲蓉,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没事,就是饿的虚,身上总没力气。”
这些日子的饭菜实在是差,她对味道忽然就变得敏感,闻不得一点这些馊臭味,哪里吃的下东西。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生活,她都能坦然面对,难道是自己被娇养了几个月,反而变得娇气了吗?
可是她觉得不是这样的。
她轻抚着小腹,心里却感觉不对劲,她月事推迟了有十日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往最多推迟二三日。
她见过母亲怀小弟的样子,也是自己这般,时常犯困,恶心。
但她不敢确定。
再等等看,再看看过些日子,反应再大些,她才肯定。
年关将至,各院都开始准备采买,整个王府热热闹闹的,唯有雅兰轩,依旧清冷。
睿王这些日子,也没怎么去后院,都是在书房,或者清风台,面对那些女人,话里话外的试探,他也着实是累,不想应付。
正看着公文,他目光余光扫到一本书,这不正是锦心每回来书房,都会拿着坐在边上椅子上看的游记。
他心绪波动了一下,但想到她竟然嫌弃自己,擅自喝避子汤,他便难以消火,冷冷的收回目光。
此时,林侧妃身边的明霞又来了,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个香包,是一对儿,正磨着门口的守卫,让他放自己进去。
守卫哪敢放人,便没有答应,只能代替明霞,将东西端进来。
睿王抬眼看了眼托盘上的一对香包,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挂着锦心给他绣的鸳鸯荷包。
荷包的有许多香料,都是静心凝神的,他喜欢挂这个香包。也是因为这些香气能够让自己闻着舒心。
这么多天了,他刻意晾着她,便是让她知道知道,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
将那个荷包取下,换上了林侧妃送来的荷包,剩下的一个,让人拿回去,自然是给林侧妃戴的。
晚上,睿王便去了林侧妃的迎喜居,经过锦心的雅兰轩的时候,他瞧了眼,主仆俩安静的很,门口还是有人把守。
原来是拉拢自己来了。
“听闻林侧妃在家中时,便十分爱慕王爷,你又怎么会忍受他身边有一个贴心人呢。”锦心好奇问。
林侧妃闻言,轻笑一声,“我有什么不能忍受的,你不过是个妾而已,再得宠,也不会有大的出息了。”
她眼中都是野心,说这番话的时候,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妾,就算是上了玉蝶,那也是妾室。
锦心没有说话,林侧妃也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
临了,她又对锦心道,“锦心姐姐,我真的欣赏你,希望你别选错了。”
说完便走了。
锦心神色凝重,还是不太能理解,林侧妃为什么这么要拉拢自己,正如她所言,自己不过是个妾而已,又没什么背景,更没什么出息。
她安安静静做自己侧妃就好,有什么值得她这么费尽心机的走动各院落之间呢。
实在想不通,锦心也只能歇了那份心思。
晚上,下人又来传话,叫她去书房伺候。
锦心在这府里几个月也发现了,好像只有自己去书房伺候过,就是林侧妃入府得宠,也没有去过书房。
如此一想,锦心心里竟生出几许期待,或许,王爷待自己,终究是不同的。
一早从书房回来,莲蓉照常准备了避子汤给她。
锦心看了眼避子汤,想了想,还是没喝,便拿去倒掉了。
睿王每次做的时候,都与她说想要她生个孩子,她也动摇了。
就算是江玉淑想对自己和孩子下手,她也想要生一个孩子,不仅仅是为自己,更是给王爷一份交代。
不枉费他对自己的宠爱。
莲蓉进来的时候,看见这药也没喝,便问道,“主子这药都凉了,要不要我给你热热。”
“不用热了,拿去倒了吧。”
莲蓉一怔,“往后都不喝了吗?”
“嗯,不喝了。”她轻笑,也有些期待自己能怀上孩子。
若是自己怀孕了,想必王爷也是高兴的。
莲蓉闻言一笑,赶忙将那碗药拿去倒掉了。
此时,听见外头响起动静,锦心抬头,看向外边,便看见自己的园子门口,是林侧妃脸色阴沉,似是十分恼怒一般的走来,见着门口忙活的秋玲,便怒斥几句,吓得秋玲慌张下跪求饶。
林侧妃道了一声滚,便回了迎喜居。
秋玲见林侧妃走了,这才敢起身,哭啼啼的回来,锦心放下手里的活,让莲蓉去将秋玲带回来。
秋玲委屈,只是哭,抱怨道,“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在清扫咱们园子的积雪,林侧妃也不知道在哪儿被惹的火,就冲着奴婢发火了。”
锦心闻言,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林侧妃知道王爷去看过高云婉,她今早也去了偏院,看这样子,是没讨着便宜,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锦心忙让莲蓉去偏院打听一下消息,安抚了秋玲回去休息。
中午,莲蓉便带回来消息了。
竟是林侧妃去了偏院看望,自然也是用的那套怀柔之术,可是高云婉知道自己的位置是林雪芝顶替了,她几乎用尽最难听的话来骂人,甚至诅咒林侧妃生不出孩子,生也是没屁#@眼的杂种。
还有更难听的,莲蓉自然不好说,只是说十分难听。
然后林侧妃就生气了,让人去绞死高云婉,双方都起了争执,还是侍卫给拦住的。
硬是将林侧妃给请了出来。
可是人在外头,还能听见高云婉在里头发了疯一般的辱骂,奈何林侧妃又不能进去,她年纪小,又撒不开脸,完全骂不过,气得当时就急哭了。
锦心闻言震惊站起,看看周围,确定无人后,她才稍有所缓。
江玉淑看她这震惊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反应,淡淡道,“若不是我要死了,这府里的女人个个都是我的仇人,侯府又不能失去睿王妃这个位置,你以为我会跟你说这些吗?”
锦心不语,却缓缓坐到了跟前,神色沉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玉淑说话说得多了,也很累,俨然是有些睁不开眼了,但深知自己有今日未必有有明朝,很多话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出身一事,你大可不必这么看轻自己,我已经表书到太后跟前,将你记在了我母亲名下,名义上你也算嫡女,你母亲也抬为平妻,怎么论你也都是嫡出,至于管理后宅这些事,你可以学,翘儿和翠姑我都会留给你,王爷那边我提过了,他会斟酌,起码这三年内,不会有正妃,你安心生下这个孩子,再不济是个女儿,你也能再生,只要府里没有其他新进的女人,这些人都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锦心看着她说话有气无力,出气多过进气,这脸色微微发紫,看着都像要随时断气一样。
翠姑立刻上前给她喂下一颗药丸,她缓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脸色好了许多,似乎药效回的快,她精神头又提了起来。
锦心看着她,“你就因为我也是江家女,你就这般帮我?你不记恨我了?”
说到这个,江玉淑脸色白了一瞬,继而咬牙道,“怎么不记恨,我的第一个孩子,是你害的,若是我留得住那个孩子,今日要死的,便是你了。”
锦心蹙眉,她看着江玉淑如今这般模样,竟生出些许愧疚来。
“可是我已经没有能力再跟你争了,我还有哥哥和弟弟,未来的侯府也是他的,我不能不做打算,只要你成为王妃,那侯府就不会没落,我也能向母亲交代了。”
锦心闻言,心里不得不对江玉淑此举感到敬佩,人都要死了,还要考虑这些,面对自己恨透的人,也能倾尽一切帮助。
锦心自认,她是做不到的。
或许,这就是世家嫡女接受培养的时候,在一荣共荣,一损共损之理就已经要刻入骨髓吧。
她没有被好好教过,她确实难明白。
但如果自己接受了江玉淑的帮助,那自己面对的,可就不是单单那些后宅的女人了。
她要学的,就不是为男人献媚的本事了。
锦心斟酌再三,还是答应了。
江玉淑看她点头,欣慰露出笑容,看着锦心,“说真的,我一开始就不觉得你能有什么本事,但我没有想到,你能让王爷对你这么好,这也是你的本事,你聪明,管理后宅,御下之术,账本算账,这些东西,必然不是难题。”
江玉淑先后又说了许多,直到没有了什么力气了,这才让锦心离开。
锦心看看外边的天气,正月即将结束,二月要开始了,这太阳高挂天空,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回到屋子里,坐在床边,锦心又闻到香囊散发的味道,一闻到的时候,又难受了一会儿,赶紧又让秀嬷嬷过来给自己看看。
秀嬷嬷看着锦心这反应,总是这样,也觉得不对劲。
便提议锦心将屋里的东西都拿给陈御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的贴身之物,不然这总这样难受也不行。
锦心想想也对,便让下人将东西都清理一下,叫陈御医全都查验一遍。
众人闻言一笑,似乎林侧妃依旧是那个不知事的小郡主。
却忽视了还伏跪在地的锦心。
皇后随后看向地上的锦心,“你抬起头来。”
锦心当即抬起头,皇后打量她上下,点点头,“生的一副好皮囊,确实姿色上乘。”
“谢皇后夸赞。”锦心恭敬道。
“这边是睿王弟身边的爱妾江氏吗?听闻你出身齐远侯府,也是王妃的妹妹,却不知道,睿王妃今日为何不入宫啊?”坐在次位上的妇人说话,看着年纪二十七八岁左右,虽年纪不大吗,但面色有些许暗沉,倒是很有气质。
皇子的长子闲王有三十二岁了,次子魏王二十九岁,三子蜀王二十五岁,睿王便是排行第四二十四岁,五子皇后所出八岁,六子三岁,七子一岁。
看这妇人年纪,想必是魏王妃了,顺座下来那位,便是蜀王妃。
“回魏王妃话,婢妾正是睿王庶妃江氏,也确实出身齐远侯府,嫡姐身子有恙,便未能出席宫宴。”
魏王妃闻言轻笑,“你虽是个庶妃,倒是有几分见识,竟然知道我是谁,睿王妃没少教导你吧。”
“王妃只教导婢妾如何为王爷分忧,安分守己,其他事宜,无需婢妾明白。”
魏王妃呵呵一笑,“但愿你如同你姐姐说的那般,安分守己,不要以为有一张脸,就跋扈后院。”
在场的人听着脸色都不对了。
魏王的后院素来不平,时常闹出人命,魏王还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妾室,出身扬州瘦马,竟做了侧妃,没少折腾,闹出的事一件又一件,可是把魏王妃气坏了。
如今在这看见一个妾室登堂入室,这火气又上来了。
皇后知道,自己再不说话,魏王妃又要失态了。
“魏王妃,喝茶。”皇后温声道。
魏王妃脸色白了一下,而后没有再言语,端起茶喝了起来。
皇后看向锦心,“江氏,你起来吧。”
锦心刚起,下人便给她端来的凳子,身边的宫人便到她耳边说话,锦心当即站起,随着宫人走到了内室。
两位御医等候在这,宫人便让锦心坐着诊脉。
看完脉后,皇后正好进来,随即上前回话。
“怎么样,她这脉象如何,身子可算健康?”
“回皇后,江庶妃身子健康无虞,胎像十分稳妥。”御医回道。
皇后闻言点头,“那便好,陈太医,你医术精湛,便由你照顾江庶妃的胎儿,直到临产。”
陈太医只好接旨。
林侧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正欲说话,却被皇后冷冽的眼神给制住。
随后,锦心被打发出去。
内室便只剩林侧妃和皇后。
“姑母,你为何要护着她的胎,她若无福气生养,那也是她没本事。”林侧妃有些生气。
皇后脸色冷下来,盯着她,“你果真是不懂事,为这么点小事闹脾气,睿王若是知道你这般性子,你觉得,他今后还会扶你为正妃吗?”
林侧妃不说话了。
“我如今膝下只有凛儿,他身有残疾,自然是不能继承大统的,可是睿王名义上也是我的孩子,他将来若是能继位大统,你便是皇后,生出来的孩子,便是嫡出,就算江氏生了长子,也是庶出,岁月还长,难道还能他保证一辈子安康吗?”
如同自己儿子一样,不过高兴几年而已,如今却……
林侧妃闻言,神色缓和了下来,终于露出笑容,“谢姑母为侄女用心筹谋。”
皇后无奈叹气,拉着她的手,“本宫要你入府后,要好好与人相处。处处与人为善,不可刁蛮,也不可冒进,最主要的,是让睿王认可你的能力,而非忌惮你的身份,这都是为你日后成为皇后铺垫,你若不能理解我的苦心,那你实在叫本宫失望。”
而且,情事上,他也只有在锦心这,才是最酣畅淋漓的,似乎,她天生就是位置而存在一般。
事后,他轻抚着她平静的小腹,眼底有些殷切和无奈。
锦心面对他这灼热的目光,竟有些心虚。
她停掉避子汤也有一个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怀得上,月事倒是推迟了两日,但推迟几日,也是正常的。
所以自己也不敢有所期待。
王爷倒是也去过其他院子,但大家都没什么消息,锦心都怀疑,会不会是王爷不行了。
但他都能让王妃怀孕,应该是没问题的。
早上,睿王不用上朝,便也没有起,拥着锦心继续休息。
此时,秋玲却推门而入,将一碗药放在桌子上,有些心虚,但还是大着胆子,道,“主子,避子汤弄好了,给您放在这了。”
这话,让锦心身子一顿,当即清醒,却不敢起身,看着身边的男人,还在睡觉,她这才缓缓起身,掀开帘帐,盯着秋玲,“滚下去!”
但秋玲哪敢真的走,忙道,“主子,你快喝了这避子汤吧,不然凉了。”
声音之大,就是门外都听见了,何况是睿王。
锦心哪里还不知道,秋玲这是故意这么大声的,定是被人收买了。
她赶忙往身后看去,只见睿王已经坐起,眼神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冷肃,问道,“这是什么汤?”
锦心连忙下跪,解释道,“这汤我没有要她送来,我没打算喝。”
“你闭嘴,你说。”睿王冷冷对锦心说完,又看向秋玲。
秋玲连忙下跪回话,“回王爷,这是避子汤,王爷饶命,奴婢也是奉主子的命准备的,她说不想生孩子,便让奴婢每次等王爷一来,便准备上,一直是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擅自违抗。”
“你闭嘴!”锦心呵斥。
莲蓉呢,莲蓉去哪儿了,这件事一直是她让锦心负责的,很早都不喝了,为什么秋莲会突然端药来。
睿王脸色阴沉如墨,眼睛直勾勾看着锦心,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十分失望的模样。
锦心看着他这般的眼神,心底一点点发冷,惧怕是上前,想解释,可是却被睿王一把推开,她瞬间被推倒在地。
“你是一开始就喝避子汤是吗?”睿王咬牙,因为愤怒,脸上的横肉都有些抽搐,眼底阴冷,若不是克制着情绪,他会立刻起身,将她掐死。
他这么努力的在她身上耕耘,便是想让她生自己的孩子,生自己的长子,他想给她最大的恩宠,可是她却视作猛虎水兽,避之不及。
锦心不安的摇头,爬起身要解释,可是他却起身,将桌子上还温热的避子汤拿了起来,往锦心这边走来,锦心慌了,急忙退后。
他是要杀了自己吗?
她不想死,她还有母亲和小弟要呵护,她要是死了,母亲和小弟就在侯府过的生不如死的。
“你不是不想生吗?那就喝了吧,你也不配生本王的孩子。”他咬着牙上前,蹲下,扣住她的脸,锦心摇头,却被他灌进来,锦心急忙挣扎,推开,将入口的避子汤给吐了出来。
睿王站起,居高临下看着她,呵呵冷笑,“本王以为,你身份低微,只能依赖本王而生,如今看来,本王是想多了,既然你不要本王给你的恩宠,那你便自生自灭吧。”
说完便往外走去。
锦心急了,欲要爬起身,可是身子因为刚才惊慌过度,早已疲软。
“王爷,婢妾没有不想生,你听婢妾解释。”锦心慌忙大喊追上前,在门口却被两个护卫给拦住,只能远远看着王爷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小说《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试读结束
莲蓉没办法,将她安顿好,便去了清风台,得到的消息,王爷的确是出去了,此刻只怕都出了城了。
锦心闻言,叹气一声,叫她请大夫来。
莲蓉出去的时候,却被看门的拦住了,对方自然是得了吩咐,才敢为难莲蓉,僵持了许久,莲蓉也没能出去。
她无奈,只能自己给自己简单上了点药。
半夜的时候,锦心却因为腿伤发了烧,人烧的迷迷糊糊的,整个人也没什么意识,可把莲蓉给吓着了。
她们屋子里没药,这样硬挺又不是办法,莲蓉只能去栖鸾院求情,请王妃开恩,请大夫给锦心看看。
翘儿当即出来,指着莲蓉,对着两个家丁道,“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就这么看着这个贱蹄子打搅王妃的清净,伤了皇孙,你们赔得起吗?”
两个家丁一听,赶忙上前架起莲蓉出了院外,见莲蓉还要说话,家丁上前威胁道,“你再敢多言,可别我们几个不客气了,快滚!”
莲蓉哭得伤心,她今日要是求不到大夫来,只怕她主子就要高烧烧坏了。
回到梅香居的时候,莲蓉愧疚难当,看着锦心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锦心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见着莲蓉无功而返,便知道了江玉淑这是要下狠手了。
因为她母亲被抬为姨娘的事,江玉淑要杀了自己。
病死便是最好的死法了。
但她不能死。
“莲蓉,你去望月居找柳侧妃,她身边肯定有医师和药,你就说,我愿意帮她对付高侧妃。”
“若是她不肯呢?”莲蓉担忧道。
“你过来,我跟你说。”她有气无力的抬起头,让莲蓉靠近自己,方便自己说话不用太费劲。
莲蓉听完后,连连应下,摸着黑去了柳侧妃的望月居,此时,柳侧妃还未睡下,正拿着一本书看着,听到丫鬟传话,顿时皱眉。
莲蓉被栖鸾院轰出来的动静不小,柳侧妃不是不知道,她不太想掺和进去。
上次已经是她违背本心了,她在这府里,原本就不想求什么宠爱和名分,能用钱摆平的事,她都用钱,不想得罪任何人。
柳家什么不多,钱最多,王爷看重她的,也是这点,王妃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很本分,又肯花钱平事,这才厚待自己几分。
江锦心此人单看眼睛都知道野心不小,虽说可怜,但她已然成了王妃和高侧妃的公敌,她不想掺和。
正想让人去回绝了,莲蓉却急匆匆的进来,跪在柳侧妃面前,忙道,“柳侧妃,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她实在是烧得厉害,若是没有药,会死的。”
柳侧妃闻言皱眉,站起,正想呵斥下人怎么没拦住,继而又听到莲蓉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主子肯救她,她愿意帮侧妃您对付高侧妃以及王妃。”
柳侧妃闻言,又坐了下来,“你家主子现在都保不住自己了,还有什么本事对付别人呢?再说,我素来和王妃无仇怨,为何要对付她?”
“我家主子其实是齐远侯府的庶女,因为今日回府的时候,起了龃龉,这才招致王妃的怨恨,还有一事,主子让我告诉你,其实您之前在花园摔跤,是王妃做的,连高侧妃的孩子,也是王妃做的。”
柳侧妃闻言怔住,惊得站起,“你主子可有证据?”
“自然是没有,此事过去这么久,她也是在家中听到她和主母谈话说起的。”莲蓉解释道。
柳侧妃脸色变了又变,想起那个孩子,她气郁难消,心痛不已,想到自己当初被人带去花园赏花,她身边的下人被王妃拘走,刚好那个位置就长了青苔,雨水冲刷,她摔倒在地,却没有人经过。
就这么任由她疼昏过去,孩子就这么没了。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王妃,因为那个侍女,就是王妃送来的,出事后,侍女就坠湖溺亡了。
如今得到证实,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接连坠落,她当时都快满三个月了,医女说,是个男胎。
好一会儿后,柳侧妃才让自己从阴郁中走出,对身边的银杏道,“去把文月请来,随莲蓉去梅香居,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人。”
不多时,莲蓉带着文月去往了梅香居。
文月是医道世家,代代为医,为着恩情跟着来了王府,医术自然没的说,不比宫里的御医差多少。
一番诊治下来,开了药,又给了外伤加内服的药,后半夜的时候,锦心总算是退了烧。
药给足了三天的,所以她也不会再反复发烧了。
只是这伤,实在伤的厉害,几天下来,竟然出脓了,看样子是严重了。
没办法,只能又去求了文月要药。
“这药确实不错,主子这腿想必是不会再严重了。”莲蓉给她上完药,看着伤口起了结痂,欣慰的笑道。
锦心点点头,“确实不错,我欠了柳侧妃两次人情,这次她更是救了我的命,我总得做点回报她。”
莲蓉看上她的的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有默契的走上前听吩咐。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去外头找说书先生将我母亲抬为姨娘的事给散播出去,这里有一套话本子,拿给说书先生,照着这个说。”
莲蓉看着锦心拿出来的一个小本子,道,“实在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十两银子便够了。”
“钱多好办事,让说出先生看完便给我销毁掉,乔装好,别让人认出你,辛苦你了。”
莲蓉也没有推辞,主子现在艰难,每一步都要走的万无一失才行。
她现在也没有钱了,还得想法子弄点钱才是。
莲蓉办事很利索,下午便找到了信得过的人,将这事给散播了出去,一下子,街上开始传开了此事。
等侯府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说书先生都把这个故事反复讲了好几遍了,吸引了不少茶客过来听讲。
江夫人知道后,气得都卧床不起了。
江玉淑得知母亲生病,连忙回去看望,从而也知道了外头早就将侯府这点丑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回府后,她急急叫人去打听梅香居的近况了。
林侧妃还给厨房放言,不许给锦心提供新鲜饭菜,听到这里的时候,睿王一拳头捶在桌子上。
“本王是不是太惯着她了些,竟让她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来,饭菜也是她下的毒?”睿王冷声问。
“没查到,当时这饭菜经过的地方太多,摆放了一晚上的,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人碰过,就那一盅鸡汤,是给王妃喝的,只是王妃没胃口,便赏了江庶妃,姐妹之间,应当不会如此吧?”心腹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但毕竟是血肉亲情,应当不会要下毒这么狠的。
睿王闻言,却哼了一声,“王妃最初,并不是想着给本王找一个妾室,而是一个暖床玩意儿,而今这玩意儿成了本王的宠妾,她自然也容不下了。”
他们这对夫妻,应当是比较了解对方的了,不过是碍于各种复杂的牵扯才成为夫妻。
如今锦心怀了孩子。
他不会再给机会,让她伤害锦心了。
而那一盅鸡汤送去的人,睿王当即便查到了,立即将人给抓到了清风台。
婆子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一脸紧张和害怕,面对首座上的男人,强势的威压,他的眼神如同嵌了寒冰,投射到自己身上,只觉得背脊和身上都冰凉刺骨。
“本王给你机会自己说,昨日给江庶妃送去的鸡汤里,是谁指使你下毒的。”睿王漠然的看着她,眼里没有感情和温度,却有些泯灭一切生命的冷然。
他杀的人也多,自然不在乎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生命,常年浸染在这样的权势争夺里,自己杀的人和自己下令处置的人数不胜数,抬眼直视间,都能透出杀气来。
婆子哪里受得住睿王这样的威压凌迟,心里防线顿时崩塌,并不想被睿王拉出去杀了,急忙磕头,“是王妃叫老奴这么做的,这毒药也是王妃给老奴的。”
睿王自然是知道答案的,但这婆子说出来后,他还是不免动怒,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又问,“你还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
婆子一下子犹豫了,她是王妃安插在厨房的人,她从王妃入府后,先后也帮着做了不少事。
这些事,桩桩件件加起来,都是要命的。
她不敢说,要说江庶妃的事尚可有转圜之地,可是其他的事招了,自己绝对死路一条。
睿王也没什么耐心,轻轻抬手,半蹙起眉,让人带下去,先上刑再说。
他掌管刑部,这刑罚长达二十种,总有一种能让人崩溃认罪的,他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坚持受完二十种刑罚的。
院子里响起惨烈的哭喊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等差不多了,她才被拖进来,手上血迹斑斑,她瑟缩绝望的抬眼,当即跪在地上,“王爷,老奴全说,老奴是从王妃入府那年便跟着她了,她每年给我三百两银子,让老奴安心办事。”
“都办了什么事?”
“高侧妃先前的孩子,是王妃让老奴在她的安胎药里,加了少许红花,一日加一些,便让高侧妃流产了,还有,杨庶妃的饭食里,王妃给让出给她专门做大鱼大肉,还加了些让人上瘾的药,时常想着吃东西,让杨庶妃越吃越肥硕。孩子也跟着胎大,难以生产。”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睿王听着,还是觉得可怕,他想过但不愿意想得这么恶毒,但没想到,现实比他想的还要恶毒。
小说《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试读结束
工程量很大,折腾到了傍晚,却也没有什么发现。
“江庶妃再想想,你近日可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都在哪里出现的。”陈御医问道。
锦心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看向床边的两个香囊,说是养神助眠的,柳侧妃之前送来的,也好久了,锦心一直没怎么拿出来,后来怀孕了,柳侧妃送东西来的时候,特意提醒她一下,叫她试试看。
她挂起来的时候,确实闻着很香,睡得不错。
但她这段时间总感觉有些腹疼,像是针刺一般,陈御医说孩子在长大,是会有些刺疼的,影响不大,她这才没怎么当回事。
但她如今两个多月了,刺疼的时候比较频繁,还有其他难受的滋味,这肯定不对劲。
随后,锦心让莲蓉将东西取下来给陈御医。
陈御医将香囊闻了闻,神色凝重了几分,拆开后,又认真撇开里头几样东西,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他不死心,又拨弄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察觉在香囊的一个隐藏袋里闻到让他紧张的味道,拿了剪刀剪开,便找出来一块指甲盖一半大的黑棕色颗粒的东西。
拿近一闻,香气浓郁,陈御医赶紧让锦心站远些,将这东西拿一个帕子包好,装进盒子里,又叫人拿远些。
锦心看陈御医这反应,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问,“这东西是什么?”
“回庶妃,这是林麝身上的污垢,便是药性最好的一种麝香,没有经过加工的香料,一点的香味,便能香气持久,孕妇长久用了,便会流产伤身,寻常女子用久了,都会伤及身体,不能有孕。”
锦心听完,脸色都白了,她起码挂这个东西,也快一个月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睡觉,这么久了,她岂不是……
她险些站不住,还是秀嬷嬷和莲蓉扶住她,这才没倒下。
陈御医赶忙说道,“这香气虽然伤身,但庶妃也要日夜闻上三个月才会流产,且我观庶妃面色与口齿正常,你平日也没有出血,想来是体质极好,并未真的伤到根基,发现得及时,往后多多休养,到了三个月,胎儿便稳固了,便不会有事了。”
锦心这才放下心来。
还原了屋子后,确定这屋子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坐了下来。
莲蓉看她这脸色难看,心里担心,问道,“主子,这香囊是柳侧妃给的,咱们要不要告诉王爷。”
“不必打草惊蛇,就是告诉王爷,王爷不会处置她。”锦心冷声道。
军队需要银钱养,睿王哪有钱,他私养在城外的精兵,每日就消耗上千银两的伙食,全是柳家出的。
他未成大事之前,柳侧妃就是杀了自己,王爷也不会将她怎样,就像高氏,明面上害死嫡子,睿王也照样留着。
她想到这些,心累至极,闭上眼睛全是这些权衡利弊。
江玉淑说的对,这府里就她能生,她要为这个孩子争取最好的出身。
那些人付出的一切,终究是为她的孩子打天下!
锦心没有打草惊蛇,那香囊照常挂上去,只是除去了麝香,原本这香草味道就浓郁,也闻不出什么其他的味道,继续挂着,也不会让柳侧妃起疑。
锦心的心情阴沉沉的,一大早,柳侧妃要来自己说说话,锦心以身子不适为由打发了。
左不过就是来问问昨天自己在江玉淑的那边有什么事,先前知道和柳侧妃的合作是暂时的,但没有想到,这盟友静悄悄的就摆了自己一道。
小说《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