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迁越,姜至翟要就气,“那个叫沈什么的,他对我姐特别没耐心,别让我再逮到他,要不然肯定让他趴在地上起不来。”池砚舟扬唇,嘴角满是苦涩:“是吗?”昏暗的灯光下,姜至翟说到兴头上,压根没注意到身旁的人的异样。“其实我来这里躲着,是为了敲击敲击我爸妈,他们总是按照自己觉得对的事情走,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姜至翟重新恢复安静,“我能感觉到我姐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说着他笑了下:“这个好像也不是什么坏兆头,对吧?”池砚舟挑下眼皮,嗓音依旧清润,细听下却透着股别的情绪:“想法很好,但是你姐会很担心,建议不要再有一次。”“我知道。”姜至翟瘪嘴,“我不傻。”池砚舟起身,嗓音没了任何感情:“走吧,你姐应该要到了。”这里黑,还是他们出去比较好。姜至翟瞪大眼睛:“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一会儿呢。”“比起你,我觉得现在最需要安慰的是你姐姐。”这话要真诚许多。姜至翟瞬间没声了,将东西提起来,走的比谁都快:“快走!这里黑,我姐害怕了怎么办?”池砚舟没动,动了动僵硬的手脚,缓缓跟了上去。他思绪有些乱,甚至不知道怎么走了一段路,就看到面前站着的女孩儿了。她站在路灯下,白色的光打在她身上,全身镀了一层光,恍惚的看不清她的样貌。池砚舟清晰地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失控的坍塌。他很理智,一直都是。因为他爸从小就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慌乱,那样只会影响以及阻碍你的思考,重则会因此丧命。当然也有特殊情况。特殊情况是什么,池父没说,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你会知道的。”池砚舟没多问。一开始觉得没必要,因为二十几年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引起他太大的情绪波动,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很理性,就连周景逸他们都说:他理性的可怕。可现在怎么回事,从听姜至翟讲话,他的脑子就一团糟,连最基本的思考和礼节都忘记了。直到看清面前的女孩儿,脑海中的一根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断了。他好像阻止不了,同样不想阻止。“姐。”姜至翟喊了一声,拉回他的思绪。他没走上前,就站在那里,看着姜至翟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一直到酒店,姜至翟看了看姜织眠,又看了看池砚舟,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姜织眠,挥了挥手:“姐,你让这位哥哥送你回去,就别上来了。”“对了,到住的地方别忘了给我发个消息。”姜织眠无奈应下:“好,快进去吧。”姜至翟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池砚舟将视线落在姜织眠身上,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影子,她仰头笑着,露出嘴边甜甜的梨涡,软声软语:“池砚舟,今天多亏了你,改天我请你......”声音戛然而止,甚至连周围的风都按下了暂停键。如今已经快进入腊月,寒风冷的刺骨,街道上人影稀疏。隔着厚厚的布料,姜织眠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像是要传递到她身上,驱散所有的寒意一样。找姜至翟的时候,她出了一身汗,如今平静下来,配上刮着的寒风,竟然有种刺骨的冷。然而现在竟没有丝毫感觉,唯有温暖。她怔怔地待在原地,任由池砚舟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