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富贵传高质量小说最新章节列表_王权富贵传高质量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鸢尾花7)小说

时间:2024-04-30 08:05:31 编辑:baobao

王权富贵传高质量小说
王权富贵传高质量小说
作者:鸢尾花7
主角:王忆紫谢园
频道:都市生活

吴天礼本是廊坊周边,一个叫十里铺的小村子里的孩子,家中谈不上富裕,吴父吴母却也挤出钱财来,供他念书,从八岁念到十六岁,整整八年的学识,虽无一个功名,倒也在大户之间附学教字,赚些零钱补贴家用。打十六岁起,便随着吴父耕地,日复一日,未曾断绝,直到十九岁那年七月,一日午时,天礼与吴父同从田中回家,半路上吴父却突然昏倒,起初只当是发痧,便将人背回去,去邻村找了大夫开了些药,并未请去问诊,煎了药,喂了下去,不过一刻果然苏醒了过来,到了傍晚已经可以下地了,只是身子依然有些发热,本以为已经无大碍,谁知临近睡觉,吴父出门解手,天礼坐在门口吸烟,回来时两人打了个照面,吴父刚跨过门,天礼登时便听见訇的一声,扭头看去,吴父已然是直直地趴在地上了。突然这般,直将天礼吓得手足无措,此时屋中吴母也听见了声音,便大声呼唤,直问出了什么事,天礼连忙将吴父背进屋中,吴母见状,也是一吓,忙叫天礼去取热水来,天礼不敢怠慢,转过身分奔过去盛了一碗热水拿来,递了过去。只见吴母用手拨开吴父的嘴,将热水一点一点灌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吴父便有些醒了,着急的二人刚要欢喜,却又听见吴父胡话不止,两人此时却谁也没办法了,吴母便让天礼去借邻居大车来用,载着吴父去邻村看大夫。天礼便紧忙换身衣服,跑到邻居家中,打了招呼,说了来意,可邻居却怎么也不愿意借驴子用,先说是晚上动驴子,驴子说死就死;又说是自家的驴子,晚上是绝不拉车的。任是天礼如何求,邻居也是一毛不拔,最后逼得天礼给人家磕了整整三个响头,又赊欠了二百文的租金,邻居方才从后院拉出了驴子,赶到道上,套上车,天礼又从家中将老父背出来平放在板子上,抽了一鞭子,滚着黄土去了。

一路上黑的可怕,又格外寂静,天礼甩着鞭子,狠狠地抽向驴的屁股,驴子一边嘶叫,一边拼命地在大道上奔驰。不一会儿,便到了邻村的大夫家,大夫家中灯火未熄,天礼见了这亮光,在这漫长的两刻钟里久违地感到欣喜,急忙下车,将板车停在树边,把车上的老父背了下来,直奔大夫家门。叩了三下门,屋中出来了一个佝偻的老头,这便是大夫,大夫姓宁,医术高明,有人说是师承名医王清任的后代,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里有人害了病没有不来求他的,故得了个“万病宁”的绰号。这边两人通了话,宁大夫便将人接了进来,天礼依照宁大夫的指示,将老父放躺在木床上,天礼只是见宁大夫观了观气色,又把了把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对天礼说道:“我已是留不住他了,接回去准备后事吧”天礼听闻这般消息顿时呆住了,只觉双腿发软,难以支撑了,只是跪在地上,宁大夫见状,紧忙将他扶了起来,天礼这才缓了缓,立马张嘴问道:“宁大夫,这不只是发痧吗,怎么会这般严重!发痧不假,但不是甚么普通的发痧,你大可用手去摸摸,这是要死人的程度。”宁大夫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几句话。天礼紧忙上前去用手摸了摸老父的额头,果真是烫的烧手,再在鼻前试了试鼻息,已是气若游丝了。直到此时,天礼才接受现状,瘫坐在地上,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情,仿佛做梦一般,借车时的一切,问诊时的一切,天礼不再回想,只是在地上哭。他哭自己的无能,哭宁大夫的见死不救,只是在那里哭。不知过了多久,天礼不再哭了,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变化,父亲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宁大夫已经出去了。天礼走了两步去找宁大夫,刚走了两步只觉头晕目眩,看四周却又是天旋地转,缓了好一阵子,方才定住。推开门,看见宁大夫坐在那里吸着烟,宁大夫见天礼出来了,便用手指了指桌子上两包药,又比了一个六的手势,天礼看了看宁大夫,不解地问道:“宁大夫,你不是说已经留不住了,这两副药又是什么意思?”宁大夫吸了一口烟,慢慢地说道:“你家中还有老母,我怕她受不了这遭事,便抓了两副安宁定神的药,拿回去煎了备着吧。”说罢,宁大夫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天礼听到这里,只是道了一声谢,数出钱付了过去,拿上药,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回屋将老父背了出来,天礼只感到背上重了些,其余的没什么两样。将老父的遗体扶上板车,天礼便坐在车头,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挥向驴子,驴子嘶叫了一声,便张开腿脚向着十里铺奔驰。

不知过了多久,天礼载着老父回到了家,天礼先将板车还了回去,又取钱付了租金。提前烧水煎了药,这才将老父背进屋,同吴母讲起了这其中的事情。吴母听了这样的事,果然差点昏过去,好在药已经煎好,天礼将这碗药灌入吴母的嘴里,过了一阵子,吴母逐渐回过了神,定了心。先是一段悲哀,又是一段愁哀。事到如今,哭已不起什么作用了,两人只是沉默,心里胡乱想些什么,挨到了天亮。

天一亮,吴母就去烧火做饭了。天礼则在一旁,拿着笔,想着写甚么样的讣告,细细算来,可作请柬的,也不过十余人。二人吃了饭,天礼翻出了一卷竹席,把老父裹得严严实实,抱到了西屋里,又换了身衣服,奔走相告于邻里之间了。

次日摆了筵席,来的也不过亲戚之属,大家依次抵达,天礼忙迎得不可开交。未料这陆陆续续的人里却有一个借车的邻居掺在其中。这邻居本姓魏,名晋才。要说为什么“未料”,那是论亲戚,这两家本是不沾亲不带故的,要论交集,魏晋才搬来不过半年,两家平时也不如何走动,倒是向上追溯,魏吴两家有个大点的交集,可讲出来,也不是甚么好事。

最怪的属是不邀自来,天礼是不曾请他的,之前又出了那样难堪的事情,今日这魏晋才却显得悲痛,直教天礼不明,遂整了整妆容,迎了上去。魏晋才见天礼跑来,便连拱手大声对天礼道:“高邻节哀矣!”天礼被他这一叫,自乱了思绪,只得应和。这魏晋才又道:“令尊本在乡中名声甚好,今日不幸,去了天国,在下听闻此事,只是为何众客皆邀,唯我做邻居的不请啊?老话说‘远亲诚可贵,近邻情更浓。’吴伯呦!真不该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手帕,在眼边抹了抹,作出一幅悲心不已的样子,几个亲戚听了这话,也议论不止。天礼见此等难解的场面,只能辩解道:“不是不邀魏大哥,只是事发突然,忙的不可开交,实在是忘记了。魏大哥今日能来,实使我心安慰了些,实在是对不住啊!”话毕,天礼又鞠了一躬。魏晋才见状,急忙用手将天礼扶了下。适才那几个亲戚也转了话锋,开始称赞这样好的邻里二人了。魏晋才又小声边走便回道:“高邻实在不应该,我素与令尊交好,这般事怎可不通知我呢。”话罢,人也已经走了过去。天礼看着魏晋才的背影道:“见谅,见——谅!”又微鞠了一下。二人就此先不再交谈,魏晋才在一旁给了份子钱,便坐过去与那几个亲戚谈闲。天礼则是仍忙迎客人,暂没有闲时了。

办过筵席后,天已黑了,天礼一个人清算账目,吴母就坐在一旁缝衣服。家里尚没有置办棺材,正等着这些份子,明天一早就买了棺材,办完后事。天礼所入眼的,无非是这个亲戚五百文,那个亲戚五百文;这个同乡三百文,那个同乡三百文的。一扫而过,天礼的目光停在了魏晋才那一栏,里面赫然写着二十文这三个大字,吴母见天礼发呆,便凑过去看,也被这二十文的“近邻情更浓”惊住了,不忍吐槽道:“这魏晋才我看他就不是甚么好人的,当初他家揭不开锅,不是咱救济的吗?今天突然过来,准是吃饭来的,就这样的脸面,不如村西的马乞丐!”天礼也愤愤附和道:“今日我见他不请自来,还悲伤的很。仿佛前日借车的事从来未有过,我当时还不明,原来他竟是这般意图!”吴母道:“只是可怕这样的境地,你父亲走后,你我二人又当如何度日。”天礼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是没干过甚么农活的,如今父亲早亡,邻里又如此险恶,说到底,不过一个愁字在心上,就在两人无话时,吴母突然开口道:“你有一个伯伯,自打二十年前就去了天津打拼,早些年还回来过一次,想是发达了,留了地址。你大可头七后去寻寻,也找个出路。”天礼听了这话,本想拒绝,又想到家里实在没有收入,便点点头道:“若真找到了,那家中的地也没甚么人种了,不如明日出殡以后,我找去个下家租出去罢。”吴母点点头,认可了天礼的话,这话讲完,两人便洗漱一番,铺好被子,熄灯入睡了。

第二日天刚刚亮,天礼便起床出去买棺材了,挑了一个松木质地的,又从隔壁雇了几个抬棺材的大汉,晃晃悠悠地回去了。到了家中,那几个客人也已经来齐了,天礼打眼一望,却怎么也看不到魏晋才的身影,又看看魏晋才家,大门紧闭,屋里却亮着灯。天礼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继续操办。众人将吴父身上的竹席扔掉,把人放进棺材里,等了会时辰,便起棺材,八个人浩浩荡荡地抬着棺材往地里去了。挖好土,下了棺材,天礼就在一个木牌上写好姓名,正要插入土中的时候,天礼突然想到,自己学习多年,直到今日,从未报答父母之恩情,父亲又早早走了,想到这里,天礼就要写个墓志铭在木牌上。可思来想去,自己好些年的学业却似乎和未有过一样,不知是千言万语难说还是实在想不出,过了半刻,天礼只是写了“辛苦一生”四个字就停笔了。把牌子恭恭敬敬地插在土包上,又磕了几个头,众人便一齐离开了。

办定了丧事,挨过了头七,天礼便早早去牙行寻个下家。过了几日访到出价的便有两家,一是村西的李家二是村南的赵家。两家来竞,本应是好事,租价厘息也有上下空间。可天礼竟未料到这一户村南赵家,想是出价买下来。天礼算算,这赵家的一账银顶得上李家三十多年的租款,世上想必也难有人可以一地连租三十年的。若是换租找下家,难返回打理又要去聘牙人来议。多花一笔。思来想去,天礼应了赵家的约,下午便拿着地契与牙行众徒去了赵家。双方画了押,交了钱,天礼拿出些打点衙门的人,又付了众人的喜银,早早回家去了。

回了家,便收拾起行李,装了一箩筐。安顿好母亲,早早睡下了。次日一早,便早去租下往天津的驴子,付了钱只待中午启程。中午包了饺子,天礼又摊了些黄菜,痛饮一顿,母子二人分别又哭的像泪人似的,好不容易是出了大门,坐上驴子启程了。

整了心情,过了当天,黄昏便到了太子务。天礼下了驴,挑了一家旅馆,走了过去。天礼抬头看招牌,写的是“喜来居”。进了店天礼走到前台,环顾四周环境,见有一伙官兵,吃吃喝喝好不自在,打头的看来是个戈什哈。天礼一边找个空桌坐下,一边唤个小二。那小二听了声来了,天礼未等小二开口,便压声问道:“我且问你,那里的一帮兵是做什么的?”小二看了看答道:“您是刚来吧,那是萧家口的兵。明天大集,不过是过来吃酒的,老主顾了。”天礼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点了些菜要了点酒,吃过了一顿,便上楼去了。天礼收拾收拾行李,带了不少钱,又照照镜子,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想着也是应该换身衣服。小二说是明天大集,进了天津地界,那是啊话啊的天差地别,也整好在这休整一番,想到这,天礼便出去要寻马夫,告知他晚一天启程。可刚出了门,便听见隔壁房打骂声,天礼小心翼翼的趴在隔壁门旁,放眼看去,正是:

驾驴天津卫求问生活,

居店太子务巧见现场。

未知那房中打骂事因何出,且待下回再记。

小说《王权富贵传》试读结束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