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时还在倔强地抿着唇角,一副不依不饶,非是要元氏说个分明的样子来。元氏的脸色不好看,沈南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元氏的回答,于是豆大的眼泪滚下来。“我看是母亲不将我当成儿媳,才总是给我出难题。我在侯府里就是一个受气包,谁都能来为难我一下。人人都这样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着,沈南时捂着脸哭出声来,委屈得很。元氏的脸皮子抽搐了一下。沈南时呜咽道:“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到了九泉之下还能继续和夫君当一对鬼夫妻,来年也能闻一闻这老木檀香……”“行了行了,别哭了!”元氏不耐烦地打断了沈南时的话,脸上满是不悦,“说你两句都不行。那你说说,侯爷的忌日你打算如何操办?总不能不去祭拜侯爷吧?”沈南时道:“我没说不去祭拜,只是如今这般,也只能是一切从简。而且,侯府公账也不能一直这么亏着,得想办法补贴收入。”给侯府补贴收入,元氏之前不是没想过,只是她都努力了这么多年,侯府的亏损越来越大,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元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沈南时擦了擦眼角,“我要见产业所有的管事。”元氏绷着一张脸,“也罢,我给你一个月,若是一个月之后,不能让侯府公账上多出银子来,这亏空你便要补足了!”这算珠子都快要崩到沈南时的脸上来了,然而沈南时还是从容道:“那在此期间,我做什么,母亲都不能插手。”元氏冷哼,“自然。”她就不信,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沈南时能做到。若到时候,沈南时没能将侯府的亏空给扭转过来,不单单是要让沈南时补足了,还要让她再掏一笔银子,算是乱差使管事们的补偿!元氏脸上闪烁着精光,沈南时全当作你是看不到,道:“那便多谢母亲了。”元氏看到她的笑脸便觉得心烦,“行了,回去吧!虽说一切从简,但也不能太过简陋,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挥了挥手,一副不想再和沈南时多废话的模样。沈南时盈盈告退。回到清露院,一路上忍耐着的喜鹊才骂道:“老夫人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欺负夫人一人不成,还想要让整个尚书府都给侯府当垫脚石,想得美!夫人,侯府的账目都亏空成这样了,您还如何起死回生?要不还是算了?”沈南时眸中掠过一抹暗芒。才亏空成这样而已,前世侯府的空缺,比这不知大了多少,在她接手之后,不还是起死回生了?不过,这次她可不是为了侯府能活,而是让他们死得更惨!!沈南时缓缓道:“此事先不急,你去把财叔找来,再去请管家。”喜鹊“哎”了一声,拔腿跑了出去。两日后,是老侯爷的忌日。一大早,元氏和沈南时出发前往老侯爷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