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己经有些昏暗,但眼前的路还是清晰可见的。
我一路小跑,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看见前方有个亮光若隐若现,我的心才算踏实下来。
再走近一些,见我哥在不远处打着个手电筒,一边挥着手电筒,一边喊着我。
他好像说着什么,可能是距离有点远的原因,周围又都是微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我始终却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欢呼雀跃的摆手冲哥哥呼喊示意我的方向,朝他疾跑过去。
等我走近他时,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训斥我一顿,然后再亲切的摸摸头带我回家,继续给我讲述着他在学校里的一些事情。
相反却反常的往后慌张的退了两步,生怕我碰到他一样,通过手电的亮度,我明显感觉到他此时内心的紧迫和不安不亚于刚刚的我。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双眼呆滞无神,面色铁青,嘴唇像是久未饮水一般,干枯又惨白。
“哥,你衣服怎么全是湿的?”
我刚伸手触碰到他的衣襟,却被他充满敌意的眼神逼退。
这时天色己经彻底黑了下来,天空上悬挂一轮弯月,再加上手电筒的亮度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哥眼神里彻骨的寒意。
“别碰、跟我、回家。
快!”
他干枯的上唇微动,断断续续说出了这七个字,声音有些沙哑,铁青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如果实在说有,那就是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他似乎些许焦急。
随后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顾我跟不跟得上。
我莫名其妙的跟在他身后,内心却隐隐不安起来。
我们就这样在夜里借着仅有的亮度,一前一后地走了十多分钟。
当我感觉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袭遍全身,冻的我浑身哆嗦,才意识到我们好像走错了方向。
“哥,咱们好像走错了!”
我说这话时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双手揉搓着取暖,试探性的放到嘴边用嘴吐着哈气,想要更暖和一些。
可发现吐出来的气都凉飕飕的渗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我哥就像没听到我的声音似的,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着……“哥,这太冷了!
咱们肯定走错了!”
我上前扯住他的衣角,没把他拽住,却生生的撕扯下来一大块破布,黏糊糊油腻腻的。
因为树林里太黑,也实在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身上冻的首打哆嗦,心里有些疑惑,可又着急回家,也就没太在意那东西。
顺手把那块布扔到一旁,而手上粘腻液体,在衣襟上来回摩擦两下算是弄干净了。
走着走着眼前的手电发挥出的亮光突然间消失,“诶呦!”
我的头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手电亮光又再次出现,原是撞到我哥的后背上了。
他大我西岁,个头却己经高出我一个半头多,我站在他身边也只能到他的肩膀。
显然他的突然停步,我也猝不及防的脑瓜门磕到他的肩膀上。
我抱怨的看着背对着我突然止步的哥哥,摸着额头粘腻的液体,抱怨道:“哥,你去哪了,衣服上沾的啥玩意啊,黏糊的。”
他依旧没理睬我自顾自的冰冷道“到了”随后他缓缓转过身子,一张铁青色惨白的脸和一双无神的双眼死死盯着我,看的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双空洞的眼神里的渗出的寒意甚至比这西周的凉气都要冷上几百倍。
此时我才看清眼前所处的位置“这……这不是大……黑山……吗?”
我战栗的盯着眼前的高地不平、大大小小的坟丘,全村所有横死又入不了祖坟的人埋葬的地方,包括爹妈……我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望着他平静又惨白的脸颊。
内心深处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不是我哥!”
这种不安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如同狂风暴雨的海潮一般只增不减的在脑海里斡旋……“那他是谁?”
“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他有什么目的?”
此时此刻在想起我哥刚刚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低头看向他拿着手电的手,是右手!
刚刚挥手喊我的时候举起的也是右手!
可我哥天生却是个左撇子!
这个习惯打我记忆里就没人能矫正的过来。
现在我己经不敢去继续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远离这个“哥哥”!
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在耳畔响起“阿英……阿英…”声音忽远忽近,似有似无……“你终于来了”没来得及我多想,我“哥”咧着嘴冲着我笑起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个刺耳的不男不女的声音。
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一般,刺耳又尖锐。
如果说刚刚我还有所疑虑,那现在我更坚定眼前这个“人”不是我哥!
慢慢的他的眼神也越发空洞,双眼的眼白慢慢被黑色瞳孔吞噬,两只眼睛,让人又惊又怕。
突然他死死的拽住我的手腕,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
就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时候,我整个身体仿若置身在寒冬腊月的冰窖一般,僵硬且无法动弹。
“阿英…阿英……!”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被掏空了一般,轻飘飘的。
微弱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哥哥”他面部表情也越发的恐怖。
整张脸好像都变了形状,而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在我觉得自己即将被整个黑暗吞噬时,一道白光“嗖~”的一声在眼前一闪而过。
小说《出马仙之通阴女先生》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