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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5-06 14:12:57 编辑:wuyue

精选全文末世逃荒:家养的夫君是战神
精选全文末世逃荒:家养的夫君是战神
作者:团宠鱼
主角:苏婳沈娇娇
频道:都市生活

京城二十里外。

烈日炙烤着大地,地面肉眼可见一层透明的蒸气在升腾。

官道边蒙了厚厚尘土的草木蔫蔫打卷,奄奄等毙。

五百多流犯,有用背带背着婴儿的,有搀扶老人牵着孩子的,有挺着大肚的,有五人锁一串的,有套上木枷锁铐的,有锁琵琶骨的。

全都顶着太阳暴晒,汗流夹背,嘴唇开裂,在解差的鞭子驱赶中负重前行。

流放一路上,小孩难受的啼哭声、女人的呜咽声、铁镣碰撞叮叮铛铛的响声,此起彼伏。

苏家所有人起初害怕抄家变抄斩,为了逃命抢先走在长长队伍的最前面。

可当走了二十里,发现一个中午过去,嘉政皇帝没来新圣旨,知道侥幸逃过一劫,过惯了好日子的苏家人终于顶不住了。

不仅脚步慢了下来,苏言山的厉害老母、作精嫡女苏颜、纨绔嫡长子苏翰、善妒的正妻冯如霜,四人开始叫苦不迭,怨天怨地。

老夫人突然哀嚎道:“我走不动了!遭瘟的老天爷!苏家到底造了啥孽?为何临老临老还让我遭这个罪!老天爷还不如让我早点死了算了!”

苏颜哭哭啼啼抱怨:“娘,我也走不动了,我的脸毁了,脚也要断了!呜呜!一辈子也毁了!以后我可怎么办?”

苏翰回头往队伍后面的两国公家瞟了一眼,啐了一口道:“都怪那两家!自己想死自己去死好了,还要拖累别人!”

冯如霜也瞪着苏言山骂道:“都怨你,早让你远离那两家人,现在好了!一家子一个铜板都没了,全家要被你害死了!”

苏言山原本全家流放就很难受,突然听到冯如霜的指骂,脸红脖子粗反驳道:“怪我?是谁让我送大礼巴结?是谁想和两家结亲?”

两国公家最是得意时,要数冯如霜巴结跑得最为勤快。

冯如霜甚至想让两个小公爷中的其中一个做她女婿。

要真算起苏家的罪人,当属冯如霜才对!

要不是传出苏家想与两国公家做亲家,嘉政皇帝怎会以为苏家是同党?

苏言山一肚子怨气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后悔道:“果然娶妻不贤毁三代!”

苏言山这一句极具侮辱性,冯如霜听到当即气炸了。

“好你个苏言山,有了小妾,就嫌弃和你一起吃糠的糟糠之妻是吧?你别是忘记了,当初你上京科举是谁给的盘缠!要不是我娘家,你能有今日?”

苏言山还是秀才时,冯如霜就已经是他妻子。

当年也确实是冯如霜娘家借的盘缠。

但是自从苏言山做了官后,欠冯家的恩情早还清了。

苏言山不觉得自己还欠冯家:“你没事又扯上娇娇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这话对冯如霜来说,无疑又是火上浇油:“娇娇?听听!喊得多好听!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正室!你其实早就打算宠妾灭妻,让那个贱人爬我头上是吧?”

苏言山被气疯了,忍无可忍道:“你个泼妇!简直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吵!”

流放已经够惨了,与一个疯妇吵,还不如省些力气。

可冯如霜见苏言山拒绝争吵,反而不依不饶:“苏言山!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打算让那个贱人爬我头上!”

冯如霜声音很大,不仅后面的五百多流犯全听到了,就是两百解差也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霎时,苏家不仅一下变成笑话,也成了解差头儿发泄怒火的对象。

“简直找死!苏家这是将老子之前说的话当放屁吗?”

出发之前,解差头儿就已经撂过狠话。

在这流放队伍,他就是最大的官,冯如霜这无疑是挑衅他的权威。

“来人!给苏家所有人颜色看看!否则他们还搞不清状况!”

解差头儿才不管苏家其他人无不无辜,也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可言。

他只知道,一人挑衅他权威,那就全家连坐。

“头儿!我来!”

“我也来!”

“我来!”

解差们顶着烈日押解流犯,原本就热得骂娘,尤其现在时期巧逢三伏天,且今年特别炎热,难得有沙包出出气,他们自是乐意。

不多时,苏家三十几口一下子就被二十几个冲上来的解差团团围住。

每个解差手中都握着鞭子,摆明想要将苏家人当沙包抽打。

事实上,解差们也确实把苏家人当沙包在发泄。

解差们动作很快,才眨眼功夫,一个个扬起穷凶极恶的奸笑,对着苏家人扬起了鞭子。

流犯队伍顿时停下了,杀猪般的惨叫也随之响起,空旷的荒野上演极其残暴的一幕。

冯如霜与苏言山首当其冲被抽鞭子,接着是老夫人、苏颜、苏翰,苏翰的妻子与二岁儿子,然后是下人。

苏家队伍最后面的苏似繁、沈娇娇、苏似锦、苏玉、夏竹五人差点没被吓死。

就是紧跟苏家后面的流犯也慌张后退远远躲开,就怕殃及。

“脑子有病这是!”

苏婳看见这一幕瞳孔也狠狠一缩,简直恨不得弄死冯如霜。

因沈娇娇是小妾,冯如霜方才辱骂时,她才一直忍着没出声。

毕竟做小妾确实地位低贱,有理也没理,说破嘴也是小妾的错。

可若是被苏家几个无脑作死的奇葩连累她被鞭打,这个她就不能忍了。

当两名解差一脸阴森围上来,就要扬鞭那刻,她立即大声阻止:“等下!我们有好东西给你们头儿!”

苏婳从七岁拜了隐世古中医为师后,就学了古武,从小就不怕事。

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二岁少女,一旦动武就引人怀疑。

另外,解决事情可以用脑子时,为何非得要动武?

“你说啥?”两名解差对着苏似繁,苏似锦扬起的鞭子,生生收住。

因为周围全是苏家人惨叫声,他们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到‘好东西’三个字。

做他们解差这一行,其实是苦差事,而且随时还可能有丢命的风险,想要额外收入,只能在犯人身上捞钱。

苏婳又大声喊道:“我们有好东西孝敬你们头儿!我买我们六人平安!”

这一声喊叫,这次不仅解差首领听见了,就是后面五百流犯队伍也听得一清二楚。

苏婳的这一举动,这是公开买平安,行为不可谓不大胆!

当解差首领迷惑走近那一刻,苏婳当即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冷声道:“这是京城一座三进新宅子,价值三千两白银,够不够买我们六人平安?”

她才不会给银两,三个月后末世一来,整个大乾都将化为废墟!大半陆地成为海洋。

到时候银票与房契、地契、田契全都会成为废纸。

她的身上,多得是沈娇娇的房契、地契田契,用来打发这些解差最合适不过。


房中所有人,都被苏婳的指令吓了一跳。

三日前,苏婳还是一个爬梯子捡纸鸢,粗鲁贪玩的十二岁小姑娘。

此刻却宛若遇事冷静发号施令的大人,一夜长大十岁似的,让人好不适应。

沈娇娇愕然看着苏婳:“婳姐儿?”

“娘!你们快去!否则来不及了!”

苏婳知道自己行为迥异会引发怀疑,不过她不担心,她刚对沈娇娇说了自己会做噩梦,这等于给自己的转变提前找了一个借口,她早想好了说辞。

“娘!我们先听五妹的!”

苏似繁也不明白自己五妹为何转变这般大。

但是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到底是童生,很快冷静下来,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五妹说的对,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咱们当务之急是要先藏钱!”

苏似繁一锤定音,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不多时,所有值钱的珠宝首饰玉佩,房契地契田产,银两银票全部往苏婳房内桌子一放。

苏婳知道沈娇娇很有钱,但没想到这么富有,看着桌面的所有家当,差点没被闪瞎钛合金眼。

当下心喜催道:“娘,你们先出去挡一挡,我把财物藏起来!”

不把人全支出去,她不好将财物收入空间。

沈娇娇不知苏婳如何藏钱,可她此时整个人慌得一批,只能听从自己儿女的吩咐跑出房去。

沈娇娇等人刚出房,第四进院适时就响起杂乱却有力的脚步声。

随后传来丫鬟夏竹提醒的尖叫:“沈姨娘!五姑娘!禁军!!”

身披麟皮铠甲,腰挎大刀的禁军来得很快,夏竹刚刚喊完,就如洪水猛兽涌向垂花门。

禁军左副统领因是武者,身躯又高大,他只用刀柄轻轻推了夏竹一下,夏竹就跌出去几米。

而他身后上百带刀禁军立即纷纷涌进了第五进院。

禁军左副统领漠然的视线扫过房外挡着的沈娇娇等人,举了一下手中令牌:“奉旨抄家!女眷出房规避!首饰等财物留下!”

沈娇娇听到抄家登时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不过她没忘记苏婳让她拖延时间,硬撑着问道:“老爷……犯了何罪?为何抄家?”

禁军左副统领本不想理会,但想到自己与兵部尚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沉声道:“定国公与安国公谋朝篡位意图造反,苏家与两家来往甚密疑是同党!皇上下旨抄家,就地流放!”

就地流放?意思大理寺,刑部牢房都不用进去,这事是皇上直接定罪!

沈娇娇终于站不稳,扶住苏似繁才能撑住身子没有摔倒。

禁军左副统领眸光睥睨,对禁卫们施令挥手:“进去搜!”

沈娇娇吓得身子一震,急忙拦阻要冲入房中的禁军:“等等,我女儿还在穿衣!”

禁军左副统领闻言皱起眉,之前遭到沈娇娇拦阻他没有怀疑,可是再度阻拦,这就不正常了。

“奉劝规避,莫要妨碍办差,否则!”禁军左副统领没把话说完,但警告很明显了。

就差没明着说,妨碍办差即是抗旨,抗旨可是要砍头的。

“可是……”沈娇娇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身后的门被推开。

苏婳走了出来,面对禁军,她弱小的身体,不仅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淡然从容:“娘,没事,就让他们抄。”

这些禁军只会抄个寂寞,便宜娘亲的私人财产,她一个铜板也不会留给狗皇帝。

“五妹,你怎样?”

苏似繁最先反应过来,在禁军一脚踹开房门时,着急问道。

苏婳狡黠眨眼暗示:“二哥不用担心,我很好!吓不到我!”

转头,又给沈娇娇一个安心的笑容:“娘别怕,就算流放,只要在一起,咱们都会好好的。”

沈娇娇看着苏婳小脸的自信,虽相信钱财可能藏住,可是内心恐惧并没有被驱散,反而想到即将面临的流放灾难,心里更害怕了。

几个孩子只怕不知道流放的恐怖。

……

禁军们早就听闻兵部尚书的小妾是京城富商之女。

继承的万贯家财,多得让人垂涎。

他们满心以为会抄到不少好东西,可结果进入每个房中一搜,直接傻眼了。

每间房里除剩下家什、床褥、衣裳,一些没用的,不要说值钱首饰什么了,连一个铜板都没看见。

他们都忍不住怀疑第五进院是不是早被人洗劫过。

“正房没有!”

“东厢房没有!”

“耳房没有!”

“井里没有!”

“茅厕没有!”

“……”

一个接着一个禁军,对禁军左副统领摇头禀报。

禁军左副统领顿时脸都黑了,想起沈娇娇之前刻意的阻拦,还有苏婳最后走出房,行迹可疑,不禁怀疑财物全部藏在眼前的西厢房。

又当即施令:“砸墙!挖!”

只要财物还在房里,他不信会搜不出东西。

一句令下,禁军们立即开始暴力拆房子。

巨大的声响,可把沈娇娇等人吓坏了。

所有人视线再次齐刷刷看向苏婳,不敢说话,只敢眼神交流。

苏婳回以众人一个高深莫测安抚的微笑。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禁军左副统领一脸铁青带着禁军们走出房来。

犀利如鹰般的视线盯着看去老老实实,实质好生厉害,规避一旁的苏婳,直截了当:“你把财物藏哪去了?”

他们墙拆了,地也挖了,屋顶也捅了,就是找不到一个铜板。

就是现在沈娇娇等人头发上,居然连一支值钱的发钗都没有看见。

“什么财物?我不明白官爷说什么?”苏婳装傻充愣,一脸迷惑的模样。

“你!”禁军左副统领顿时噎住,没想到自己小瞧了一个小姑娘。

但是能在抄家前将财物弄走,那也是人家本事!

搜不到财物,他只能阴沉着脸作罢,再次施令:“把人押到前院去。”

一句话撂下,苏婳等人被禁军用刀架脖子押往前院。

不多时,苏家一家子团团圆圆,全部聚齐了。

就是往昔过年过节,都没有今夜这么齐整。

上到八十岁的老夫人,下到两岁的孩子,一个不少统统全部跪在前院。

此时前院一片绝望的啼哭声,毕竟一夜之间,苏家说倒就倒,甚至还要遭受流放,流放路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这搁谁谁都会害怕。


苏婳猜准了嘉政帝会因为日全食动起杀心。

但她没有猜到,因为天体运动和万有引力,大乾多地巧合惊现末世前景象。

但凡靠海之地,潮汐能量突然增大,海浪上涌,高度增加,地壳正发生改变。

在海边居住的渔民,亲眼目睹海水骤然急退,不仅暴露浅海区的海鱼、虾、蟹,原本的海底也变成了海滩。

“天啊!好多鱼!好多虾蟹!快捡啊!”

渔民一点不知几千米下海底正在地壳运动,龟裂出一条约莫二十丈宽的大裂缝,渔民还以为海水骤退是天降好事情,以为自己捡漏,一个个提着箩筐兴奋争抢。

西南地区,一座死火山,因为地壳运动,突然神奇活了过来,开始喷涌岩浆。

这些,苏婳一点也不知情,此刻她怔望着天上的日全食,思绪千变万化。

她也分不清这日全食与三个月后的末世有没有关系。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日全食会引发灾难。

“这他娘是什么鬼?”

洪庆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不对,光环,还有漆黑的天幕,被吓得不轻。

昨天看见一条河的死鱼,他都被吓到了,眼下又看见天上的蚀日和数之不尽的蝙蝠,他更怕了。

大乾百姓哪个不知道蚀日就是亡国亡君的征兆?

他都不敢想象大乾要灭亡的景象。

在场其实不止他,有九成的人都觉得灭世要来了。

“这是天罚,灭世要来了,这是真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声音再次响起。

“住口,再敢危言耸听老子一鞭子抽死你!”

洪庆暴喝一声:“这话可以乱说的?你想死我成全你!别连累老子。”

要不是此时在野外,灭世的话传到皇帝耳朵,不仅传的人要死,听的人也得死。

不过日蚀这事确实太严重了,洪庆当即就将解差们叫走,留几人看守流犯,他则与解差们避开了流犯,围一圈一边谈话去了。

秦宿与齐临随后也围一起交谈,其他每家也不例外,人人自危。

苏婳娘几个也坐大石头上。

沈娇娇脸无人色,抖着唇对几人说道:“你们还小可能不知,日蚀这事很严重,视为亡国的征兆。”

“听你们外祖父说,以前一些皇帝不愿下罪己诏赎罪,就会把罪推到朝臣身上,咱们这么巧这时被流放,只怕会……”

只怕会被嘉政帝杀死当成替罪羊,这话沈娇说不出口。

但双眼红了,声音哽咽自责:“都怨为娘,要是抄家前为娘听了婳姐儿的话,早点与你们爹断离,咱们就不会……”

苏婳闻言嘴角直抽,这事真要怪的话,也是怪狗皇帝,是狗皇帝残暴不仁,与别人有什么关系?

苏似繁看着苏婳,问:“五妹,红衣姐姐她怎么说?”

苏婳见五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唇语暗示一个字——逃。

所有人都能猜到皇帝可能会杀所有流犯祭天赎罪,那洪庆也一定能猜到。

作为解差,一边是狗皇帝,一边是流犯,都不必去选,洪庆绝对会选站狗皇帝那边。

而洪庆接下来会做的,就是盯住五百多流犯,然后等着狗皇帝派人来,甚至可能还会自告奋勇送五百多流犯一程。

这时,不仅苏婳猜到洪庆的打算,秦宿与齐临等人也猜到了。

“怎么办?”齐临也是说唇语问秦宿。

秦宿同样用唇语回了一个逃字。

二人都猜测嘉政帝接下来一定会找钦天监,随后再给他们两国公家加一条灾星降世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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