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冯香梅如果不改嫁,带着万安宁姊妹三个在村里生活的话,其实就跟死了丈夫的寡妇差不多,村里也不是不能通融。
可通融的前提是,万国富家其他的人对此没有意见!
五舅冯福祥拎起拳头就要再揍万国富一顿,万国富一边围着院子跑,一边说着自己的苦衷,总之就是死活不同意把土地和房子留给冯香梅。
最后大舅冯福盈看不下去了,给出了个折中的办法:“土地都是按人头分的,既然如此各人分到的归个人,孩子们跟谁,地就归谁,这你没啥意见吧?”
万国富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至于房子……”
说到房子,冯福祥有些为难,他迟疑着看了万安宁一眼,万安宁接过他的话:“房子的话……爹,你知道我娘现在怀着孕的吧?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孩子,但我娘在乎啊,爹,这孩子总不能生到我姥家吧?”
冯福祥两眼一瞪,眼神十分不善地盯着万国富,冯怀忠老两口的房子,以后可是要留给他的,要是冯香梅一个出嫁闺女在里面生了孩子,那房子可就晦气了。
他捏着拳头怒视着万国富,只要他敢说出让冯香梅在娘家生孩子的话,自己今天非得打断他的腿不行!
万国富感受到冯福祥散发出来的杀意,缩了缩脖子,眼神闪了闪:“那你说咋办?”
万安宁想了一下,开口道:“我提个建议,爹你看行不行?你要跟娘离婚,我们管不了,但我跟妹妹都想好要跟着我娘……爹,你看,我们姊妹三个,再加上娘肚子里还有一个,而爹你就一个人,你搬出去,可比我们和娘容易多了……”
“那怎么行,这房子以后要留给儿子的……”
“你怎么知道我娘肚子里的就一定不是个儿子呢?”
万国富心中不由嗤笑,冯香梅要是有那生儿子的命,他至于找杨春花吗?
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至少当着冯家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说出来!
见万国富不说话了,万安宁接着说:“我的建议是,爹你要是非得离婚,就把这房子给我娘和我们姊妹住着,不管我娘这一胎生的是男孩女孩,一直他年满十八岁之前,这房子你都不能收回……
如果我娘生的是个女孩儿,十八岁之后,这房子就还归你,如果我娘生的是个男孩,这房子你就过户到他名下,也算你这个做爹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大舅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建议,他还是觉得合理的,等到最小的孩子满十八岁,冯香梅也老了,到时候几个闺女都结婚了,她一个闺女家住几天,养老的问题也就解决了,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一套房子了。
万国富有些不想同意,毕竟这套房子基本算是他半辈子的心血了,往后就算是杨春花生下儿子,想要再挣出一套房给儿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冯家这么多人虎视眈眈滴盯着他,如果他连这个都不同意的话,那想要离婚恐怕就不可能了,说不定冯家这些人,一怒之下真逼着杨春花去打掉孩子,到那时,他可真就两头落空了……
这样想着,万国富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万安宁的提议。
最后由冯福盈写下了离婚协议,不但房子和责任田的分配方式,按照万安宁说的写了下来,就连除去万安宁之外的几个孩子的抚养费,也都白纸黑字的写了下来,不管最终万国富给不给,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万国富就有一个把柄握在冯香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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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地里。
万安静用两根手指头小心地捏着罐头瓶子的瓶口,一脸嫌弃地看着罐头瓶中不断爬动的虫子,眉头紧锁着。
“姐,咱们捉这些虫子干啥呀?我、我有点害怕……”
万安宁熟练地从豆叶下捏住一个黑色带红斑的虫子放进罐头瓶中。
“好了,今天就弄这么多吧,够几顿了。”
万安静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姐,够、几顿是啥意思?这东西能吃吗?”
万安宁把罐头瓶子的盖子拧好,晃了晃,看到里面的虫子挣扎爬行,嘴角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
她拔了几棵黄豆,摔掉根上的土,随意拿在手上晃动着。
“这东西有毒,不能吃,也不能乱碰,知道不?”
万安静胆怯地点了点头:“姐,既然这东西有毒,你为啥还要捉它?万一你中毒了咋办啊?”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走吧,该回家做饭了。”
万安静看着万安宁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她不明白,大姐怎么会……
想到家里的那个女人,万安静恨恨地跺了跺脚,一点也不想回家。
“静静……”
万安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万安静:“别担心,咱娘很快就回来了。”
万安静猛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姐,你是说,你有办法让爹跟娘不离婚?”
说着她看向万安宁手里的罐头瓶子,想到她说这些虫子有毒,不由得瞳孔猛地一缩。
“姐,你、你可别做傻事儿啊,害死人是要坐监牢的,咱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可不能……”
“扑哧!”
万安宁一下笑了出来。
“放心吧,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咋可能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给搭进去?”
就算是要害人,她也肯定会把自己给摘出来!
听到她这样说,万安静顿时放下了心,姊妹俩一起回了家,对于路上一些喜欢打听别家隐私的人不怀好意的问询,万安宁都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万安静有些惊奇地盯着万安宁看,感觉自己大姐自从病好了之后,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以前凡事都听爹娘话的人,现在变得格外的有主见,难道是因为知道爹娘要离婚,一下长大了?
不管如何,万安宁的变化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有这样的姐姐护着,就算爹娘真的离婚了,她和平平也不至于日子太难过。
万安静暗下决心,自己也要尽快成长起来,不能只让大姐一个人独自背负家里的重担。
至于万安宁说的,过几天就能让娘回来……万安静希望这是真的,不过,这希望太过渺茫了。
女人闹离婚,最后离婚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村里的男人铁了心要离婚,到最后即便不离婚,也会以女人的死来终结。
万安静当然不希望冯香梅死……
回到家,万国富正殷勤地忙前忙后,一会儿给杨春花端茶倒水,一会儿给她打扇扇风,看得姐妹俩心寒不已,这待遇是冯香梅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看到姐妹俩回来,万国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着脸说道:“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去做饭。”
万安宁没有反驳,甚至拉住了准备顶嘴的万安静。
姐妹俩合力,很快就把晚饭做好了。
不是什么好饭菜,就是家常吃的白面馍和炒豆角,再加上一个青豆稀饭。
万安宁把姐妹俩的饭盛出来之后,剩下的青豆稀饭和炒豆角里面,分别扔了了一只虫子进去……
“姐……”
万安静吓得大叫了一声,被万安宁一个眼神给镇住了,端起自己的饭,回房间去了。
杨春花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拿捏万国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所以她并没有等着万国富给她盛饭端饭,反而在万国富去灶屋盛饭的时候,直接跟了过去。
“国富,还是我来盛吧,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盛饭,我可没那么娇气……”
万国富只关心杨春花肚子里的儿子,对于这些小事,根本不在乎,他笑呵呵的让开位置,让杨春花来盛饭。
杨春花先是给万国富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眼神仿佛能拉丝,倒也往锅里没仔细看。
万国富把饭菜端到院子里的桌上,两人便开始吃饭。
杨春花端起稀饭晃了晃,刚准备喝,冷不丁的就看到一只黑红相间的虫子从碗底浮了上来,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把碗甩到了对面万国富的脸上……
万国富顾不上疼,抹了一把脸,慌忙询问:“咋了?出啥事了?”
“有虫子……碗里有虫子”
万国富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可能是豆子生虫了,要不你先喝我这碗……”
杨春花有些心有余悸,不敢再喝稀饭,拿了白面馍,又伸筷子去夹菜,她习惯性地去拨动盘子里的菜,刚拨了两下,一只跟稀饭碗里一样的虫子,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
杨春花气的大叫。
“万国富,你看看,这肯定是你那俩闺女干的好事,这绝对是故意的,你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我明天就去医院把你儿子给打了!”
万国富闻言大惊失色,正想着该怎么安抚一下杨春花,冷不丁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用嘴吸稀饭的声音……
他偏头一看,就看到万安宁正倚在门框上,神态悠闲地吞咽着,见他看过来,还故意挑了下眉,朝她举了举手里的碗。
“安安,是不是你干的?”
万国富怒气冲冲的指着万安宁。
万安宁点头:“对啊,是我做的,我故意的!”
说完她又喝了一口稀饭,还十分不雅的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挑衅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她如此坦诚的承认了是自己的放的,反倒让万国富给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安安,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娘,可你也要体谅爹的难处,再说了,等你以后要是嫁人了,娘家要是没个兄弟在,你婆家也会看不起你的啊……”
万安宁眉眼弯弯,抿唇笑着,也不说话,又喝了一口稀饭,碗底剩下的都是青豆,她慢悠悠地嚼着,对于万国富的话,不置一词。
万国富一时之间,竟有些拿她没有办法,这么大的姑娘了,打也不好打,骂也骂不得。
等倒碗里的青豆都吃完了,万安宁才看向万国富:“你知道那虫子是啥吗?”
万国富一愣:“不是斑蝥吗?大豆、花生、棉花地里多的是……”
万安宁轻笑一声,玩味地看杨春花:“那我劝爹你最好去问一下新奎爷,看看这斑蝥到底有啥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