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烦你们这种把生命当儿戏的人了,遇到一点小挫折就要死要活的,根本就没把活着当回事。”说完,她又用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黑眼珠上下扫了我一眼,讥笑道。“哈哈哈,你这种更好笑,想跳还不敢跳!哈哈哈哈”她用手捂着自己己经笑的裂开的嘴巴,低头轻微弯曲着上半身的身体,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她好像看了一场特别好笑的喜剧片似的,不幸的是,那个小丑般滑稽的主人公就是我。看她这副模样,我急忙摆手争辩道。“谁说的!我刚刚己经想跳下去了,要不是你把我打断了,说不定,我现在就在阎王面前面试了,切。”我胡言乱语的表述着刚刚要跳下去的决心,虽然有些心虚,但好在天生就是一个表演型的人格,也没露出太大的破绽出来。她突然停止了怪笑,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空洞的眼神表现出来了一脸痴痴的模样。“真的吗?”她诧异的问道。“当然是真的!我发西!”说完,我抬起手掌,比起了一个数字西的姿势。她见状,翻了翻白眼,将头侧仰至天花板方向,撇了撇嘴,一脸无可奈何的呢喃道。“上个星期,还有上上个星期,只要一下雨,那个桥边就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穿着蓝色的雨衣,用双手一摆一摆的,做出要跳下去的姿势,可他最后都没有跳下去,是不敢吗?”她顿了顿,鼓起自己的嘴巴,似乎在很努力的憋笑。不过她失败了,连同一起失败的,还有我那己经支离破碎的尊严。“你今天的蓝色雨衣不错!非常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罢,就是一连串刺耳的奸笑声,比第一次的声音要大好多,看样子是憋了很久了。我一脸木讷的待在原地,如同雕塑一样定在那里。我知道,我的自尊己经在她面前如水般被泼出去了一地,覆水难收了。“我……”我刚想开口去找补回点什么,就被她身后一副硕大的眼睛吸引住了。那是一幅巨大的画,被挂在了墙壁上,画面上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神如同隧道一样看不到尽头,隐约又透露出向往光明的祈愿,可这双眼又是灰白色的。最点睛的几笔,要数用红色颜料点缀出来的几滴眼泪。泪珠阔而不多,每一颗都如珍珠般滑落,像在诉说着一个个满含感情的故事,或痛苦或沉闷又或幸福。几滴眼泪使这双眼睛包含了厚重的情感,犹如这双眼睛活过来了一样,显得栩栩如生。我想,要想画出如此有境界层次的作品,作画者一定是经历过诸多磨难,才能将这双深邃的眼睛画的那么传神生动。“这画……你哪里买的?”我将手掌伸去,指着这幅画,惊讶的问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这幅巨眼画作在旋转。“我画的。”只有三个字,每个字都是轻飘飘的。她微微扬起的下巴,用一种淡淡的口吻说道,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变得神秘起来,如同清晨的薄雾,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破碎感。而她的那双眼睛,突然也变得和那幅画一样,深邃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