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叫醒我的时候,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格外香甜,我现在是又困又饿,正在梦里准备吃红烧排骨呢,所以被盼盼叫醒我心里有些郁闷,我可是好久没有吃过红烧排骨了。我坐直了身子,睁开眼睛对盼盼说:“怎么着,郑大小姐,有何吩咐啊?”盼盼全名叫郑盼盼,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说是别人一盼盼,盼盼的叫她,就让她觉得自己是个防盗门。盼盼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小姐,盼盼小的时候,她爸爸在外国开了一家小公司,所以就带她去了国外,可是盼盼这丫头说是吃不惯外国的东西,学不会英语,所以毅然决然的一个人回到了BJ,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我说尹千雪,你丫的睡傻了吧,你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不是说要争取下学期的奖学金吗?可是您居然连睡了两节课,整整一个上午,你是想被挂科吗?”看着盼盼穿着一套特淑女的洋装,可是却双手掐腰一副泼妇的架势滔滔不绝的对我进行着批判,我只觉得更饿更困了。我怕在等下去会饿晕在教室里,不得不打断盼盼的批判。“盼盼,盼盼,您能等我吃饱了在对我进行批斗吗?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光喝酒了,一口东西都没吃?”一听我说喝酒了,盼盼急了,等着眼睛看着我说:“千雪,你怎么又喝酒啊,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走吃饭去,姐姐我今天请你下馆子。”我不想让盼盼请我,虽然她也没少请我,但那都是推脱不掉的时候,我这个人自尊心很强,不想让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是为了盼盼的钱,才跟她做朋友的,所以听到盼盼又要请我,我赶忙拦住了她。“不用了,我们去食堂吃就行了,要不这学期的饭票该过期了,走吧走吧。”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书抱在怀里,我推着盼盼出了教室。出了教学楼,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阳光有些刺眼,不过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温暖的感觉。走在林荫小路上,我的心里冒出了说不出的悲伤感觉,是的悲伤,每天能来学校,我都觉得是种幸福,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呆在这几天,每一学期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学期,因为如果没有奖学金,我就可能交不起下一个学期的学费。这个时间食堂的人已经不多了,因为已经过了饭点,盼盼平时很少来食堂吃饭,即便是陪我来了,也就是象征性的随便吃几口。打好了饭菜,我们两个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饿了,我吃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盼盼吃了几口,撇了撇嘴放下了筷子。“千雪,你昨天晚上怎么又喝酒了,你不是只唱歌的吗?”我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有些含糊的说:“马上就要放假了,我要把千浩接我过来和我住,所以我打算换个房子,唱完歌后,就陪那些人喝了几杯,赚了几百块的小费呢。”“千雪,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和我说,就当是我借给你的。”我知道盼盼是心疼我,不然不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可我还是不想靠别人,于是笑着对她说:“我知道了,要是到时候钱没凑够,我会和你说的。你爸爸不是已经两个月没给你打钱了吗?你还是别种那么大手大脚的了,万一你爸爸下个月还不给你打钱,你怎么办。”盼盼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上她爸爸了,也不知道他爸爸是不是在美国出了什么事,我提醒过盼盼,可是她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像现在这样。盼盼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千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对我来说,就是银行卡上的数字,要是当初他不抛弃我妈妈,也许我不会那么坚持的回国,他不在给我钱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去投靠你喽,到时候,你可要照着我点,哈哈。”说完盼盼还大笑了几声,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因为我看的出盼盼眼里面的悲伤,我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可还是想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忍心揭穿她,就只能配合。因为晚上还要去酒吧上班,所以和盼盼一起吃完饭后我就回了出租屋。我住的地方说的好听一点是出租屋,可说穿了,就是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地下室,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开灯,不然就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滴阳光,外面艳阳高照,可地下室里面却是阴冷潮湿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小的木质桌子,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没有一个衣柜,我的衣服都放在床下面的行李箱里面。每天回到这,我都觉得浑身无力,把自己扔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各得我后背生疼。我也想住的好一点,可是我要攒钱等到我弟弟千浩来的时候,让他住的舒服一点。所以我只能住在这样的地方,而且这种地方对我来说也不不算便宜。来BJ之前我并不知道在BJ这样的地方,五百块钱,就只能住地下室,连学校的寝室,都住不起。我妈妈是BJ人,爸爸是上海人,所以我是半个BJ人,虽然现在过得连个北漂都不如。我对我的父母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因为我从小是外婆带大的,住在大杂院里,他们在上海发展,开了一家小公司,不过不怎么景气,所以一直没有接我过去,每年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住上几天。直到九年前外婆去世了,他们才回来把我接到了上海,到了上海我才知道,公司已经倒闭了,他们过得很拮据,原先心里对他们的埋怨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因为那个时候妈妈怀孕了无法工作,所以家里的一切开销都要靠爸爸一个人。弟弟出生的那天,只有我和妈妈在家,送到医院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妈妈因为难产,生下弟弟后就去世了。爸爸因为心急,在赶往医院的时候,发生车祸去世了。那年,我十岁,我的弟弟尹千浩才刚刚出生。爸妈都去世后年仅十岁的我和刚出生不久的弟弟被送到了孤儿院,尹千浩这个名字是院长给取的,千浩三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摔倒了,膝盖擦伤了,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是流出来的血却怎样么都止不住,当时的我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只知道哭。后来院长把千浩送到了医院,经过检查,发现千浩患有地中海贫血,是白血病的一种,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这种病有多危险,对金钱也没什么概念,还好爸爸出意外后赔偿了一笔保险金,省吃俭用,那笔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为了给弟弟治病,我们才有回到了BJ,可是BJ的消费太高了,那笔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弟弟的病情时好时坏,我没有多余的钱给弟弟请看护,也没办法让他天天住在医院里。多亏了上海孤儿院的院长,在BJ联系了一家孤儿院,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我上学的时候可以把千浩放在那里,假期在把他接来。再有几天就要放暑假了,马上就可以见到千浩了,一想到这,我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看了腕上的手表,这个手表是妈妈留给我的,虽然廉价,但对我来说却是价值连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不在回忆过去,从床上坐了起来,坐到小桌子前,开始化妆。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感谢我的母亲把我生的这么好看,一米六五的个子,白皙的皮肤,瓜子脸,樱桃口,挺翘的鼻子,淡淡的眉毛和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我平时极少化妆,可是由于晚上我是在酒吧打工,所以不得不浓妆艳抹,不过这样也好,把自己画得像个妖精一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有不少同校甚至是同班的同学到酒吧里面去喝酒,但都没有认出我来。我时常在安慰自己,对自己说等毕业了,找到工作了,我就可以过正常平静的生活了,等我存够了给弟弟换骨髓的钱,我的幸福生活也就开始了。化好了烟熏妆,从床下拉出了我巨大的行李箱开始找衣服,我平时被白天只穿牛仔裤大体恤,典型的一个柴火妞。可是现在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就算是酒吧驻唱的工作,都随时有人想把我挤掉,所以到了晚上,到了酒吧里,为了能保住我的饭碗,我不得不床上性感的紧身包臀裙,高跟鞋,还要学会无视那些色迷迷的目光。挑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和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套上了一件长过裙子的大外套,背上双肩包,我就出门了。我每天要唱三首歌,一首歌五十块,工资日结。其实离我上台的时间还早,我的第一首歌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现在在只有八点钟,但是我舍不得钱打车,从我住的地方到三里屯那里,需要倒两辆车,还要走一段路,BJ的交通又一直便秘,所以我每天都要八点准时出门,避免迟到。住在地下室的人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天气的,从地下室出来才发现,外面有些阴天,风也变得有些大,看起来是要下雨了,实在是不想在返回去取雨伞,我快步走到了车站,今天很幸运,没多久公车就来了,车上的人也不多,还有座位,挑了个单独的座位坐了下来,看着窗外来去匆匆的行人,听着后面坐着的阿姨在八卦,说什么某某某离婚了,某某某是谁谁谁的小三,我不喜欢八卦,但却很喜欢听八卦。为此盼盼问过我是怎么养成这个恶习的,我说我这叫有素质,只听不说。盼盼说她就稀罕我这样的,鸡婆还死不承认。盼盼说的对我是挺事的,看到弱势群体就种想帮忙,虽然我自己穷的跟非洲难民是的。还记得有一次我和盼盼手挽着手走在天桥上,看到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孩子就那么顶着烈日坐在被晒的发烫的天桥上,我一时间同情心泛滥,从兜里掏出两块钱硬币,咣叽一声扔进了她面前的碗里,那可是我回家的路费钱,仍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因为我要步行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回到我的地下室。我正等着那个少妇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或者是一声谢谢,可是我收到的却是同情的目光,对,是同情,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刚想转头问盼盼我是不是看错了,可话还没说出口,我听到了苹果的专用铃声响了起来,那个时候苹果4S正在风靡,我以为是盼盼新买了电话,就想等她接完了电话再说。可是电话响了好一会盼盼还是没有接,我有些纳闷的说:“盼盼你怎么不接电话啊?”盼盼看着我笑了笑,又转回头看着那个乞讨的少妇说:“不是我的电话响,是她的,我还没来得及买苹果呢。”说完盼盼拉着我就走了,我那时的唯一想法就是,把那两块钱捡回来,那可是我的路费,就在我回头追悼我的两块钱的瞬间,我恰巧看到了那个少妇从兜里拿出了电话接了起来,我突然觉得忧愁,那时我才发现,我过的还不如一个乞丐。生活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真实的面目也许是泪流满面的。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学会怎样去看穿一个人,看到他们最真实的一面。盼盼和我说过,她说她羡慕我,羡慕我活的真实,充实,脚踏实地的生活,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奋斗,去生活。盼盼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没有回答,因为盼盼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的一切,还愿意和我做朋友,还说羡慕我的人。盼盼说她的生活是颓废的,没有目标的,说他的爸爸早就为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她未来结婚的对象都给她安排好了。那是盼盼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哭的像个迷失的孩子。也许这就是生活,我羡慕盼盼,觉得她无忧无虑,盼盼羡慕我活的真实,我们都逃不开命运的安排,都必须面对这比电视剧还扯淡的生活。刚上第二辆公交车的时候,天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雨不要变大,最起码可以等我到酒吧之后再下大。可是很明显老天没有听到我的祈祷声,我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很大了,我不想打车,事实上这个时候我也是打不到车的,在心里低咒了一句去你大爷的,怕妆会花了,我把双肩包举过过头顶,低着头向酒吧跑。下过雨的路面有些滑,我又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跑起来有些困难。路上的行人又很多,我怕撞到别人身上,左躲右闪的。迎面飞奔过来一个小孩子,我怕他撞到我,向旁边躲了一下,可是脚下一滑,我整个人都向后面倒过去。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闭上眼心想这下肯定摔惨了。预想中的和大地的亲密接触没有到来,我反而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知道自己是被人接住了,我立刻睁开了眼睛,那个人扶着我站稳后,我回头用我自以为最真诚的微笑说:“真是谢谢你。”“不客气,你不要紧吧。”看清这个人的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我不是一个花痴,可是这个男人,长得也太妖孽了,我穿着高跟鞋还整整比他矮一个头。黑色的头发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掺杂着一些酒气。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我简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眼前这个美的如同妖孽的男人。“小姐你没事吧?”被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拉回神来,我有些尴尬的说:“我没事,谢谢你。”他没有再说话,对着我笑了笑,在我身边走了过去,我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看起来很落寞,孤寂。还有他刚刚的笑容,好像隐藏说着不尽的悲伤。一阵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淋雨,这才继续向酒吧跑去。从酒吧的后门进去,我直接去了洗手间,因为我的外套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我的妆有没有被雨林花。冲进卫生间打扫卫生的王阿姨,看我如此狼狈,立刻拿了纸巾递给我,有些责备的说:“千雪啊,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不打把伞啊,快擦擦,看看你这小脸,弄的跟小花猫是的,快洗把脸吧,一会可就该你上台了。把外套给我,我去给你烘干。““什么我的脸花了吗?”“你自己看啊。”听到王阿姨的那句小花猫和她投过来的无奈目光,我才后知后觉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看到早已面目全非的自己,我在心里哀嚎,想必我那廉价的化妆品应该是在淋雨的那一刻就全花了吧。那我刚才那自以为最美的笑容,该是有多么的可笑啊。正在郁闷,经理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天哪,千雪,你丫的这是怎么了,被人强奸了吗,我可差点没认出来,你快点,马上就该你上台了。”我们的经理人不坏,就是嘴毒了点,看到妆花了或是衣服破了的姑娘,第一句话就是,你丫的被强奸了啊。懒得和他贫看了眼手表,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化妆是来不及了,只好卸了妆,今天只能素颜上场了。没有吹风机和多余的衣服,只能简单的擦了一下头发,穿着湿透的裙子上台,还好裙子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每天演唱的歌曲都是不固定的,运气好的时候会有客人点歌,点歌就会小费,看起来我今天的运气很好。刚走到台边,我们的DJ小麦就递给我几张毛爷爷说:“千雪,今天运气不错哦,七号桌的客人,左先生点了一首youarenotalone。”我接过钱没有数看了一眼,大概有一千块吧,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知道我现在急需用钱,派了个财神爷爷来帮我,乐的我嘴都要歪了。对小麦说了声:“谢谢。”由于身上没有兜,我把钱塞进了胸口,小麦看见我这举动,特色狼的说:“千雪,待会要不要我帮你拿出来啊。”要不是没有时间了,我还真想和他侃一会,小麦这个人就只有嘴上的功夫,其实要是真有个美女投怀送抱,他还真未必敢接,因为他有个特淑女的女朋友,是真的淑女,大家闺秀,是稀有品种,名字也特别淑女,叫宛如。平时盼盼总说她看走了眼,说刚认识我的时候以为我这样的就是淑女的典范,是个冰山美人,可混熟了才知道,我肯本不是什么淑女天生就是一个突兔,当然这点只有和我要好的人才知道,那些只与我匆匆擦肩的人,都还以为我就是个淑女。看时间到了,灯光暗了下来,我走上了小舞台,坐在钢琴前面,一束追光打到我身上,我换上了一副职业笑容,刻意轻声细语说:“感谢七号桌的左先生,下面这首youarenotalone送给你,祝您今天晚上能有个好心情,我信您永远都不会孤单。”台下的灯光昏暗,再加上闪关灯那么刺眼,我虽然是看着七号桌的方向,但是我事实上是看不到他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一直在盯着我看。甩掉心中奇怪的想法,双手放在钢琴上,这首歌我平时也很喜欢,所以自弹自唱起来是游刃有余。音乐响起,我开始演唱,唱歌是我最喜欢的事情,所以在这上班,对我来说也算的上是一种“享受”。youarenotaloneAnotherdayhasgoneI‘mstillallaloneHowcouldthisbeYou‘renotherewithmeYouneversaidgoodbyeSomeonetellmewhyDidyouhavetogoAndleavemyworldsocoldEverydayIsitandaskmyselfHowdidloveslipawaySomethingwhispersinmyearandsaysThatyouarenotaloneForIamherewithyouThoughyou‘refarawayIamheretostayButyouarenotaloneForIamherewithyouThoughwe‘refarapartYou‘realwaysinmyheartButyouarenotalone‘Lone,‘loneWhy,‘loneJusttheothernightIthoughtIheardyoucryAskingmetocomeAndholdyouinmyarmsIcanhearyourprayersYourburdensIwillbearButfirstIneedyourhandThenforevercanbeginEverydayIsitandaskmyselfHowdidloveslipawaySomethingwhispersinmyearandsaysThatyouarenotaloneForIamherewithyouThoughyou‘refarawayIamheretostayButyouarenotaloneForIamherewithyouThoughwe‘refarapartYou‘realwaysinmyheartButyouarenotaloneWhisperthreewordsandI‘llcomerunnin‘AndgirlyouknowthatI‘llbethereI‘llbethereThatyouarenotaloneForIamherewithThoughyou‘refarIamheretostay一曲歌罢,舞台上的灯光再次暗了下来,我趁着这个时间下台,原本是打算去把身上的裙子烘干,可是刚下舞台,就被我们的经理叫了过去。“千雪你等一下,你过来一下。”走到经理的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最后干脆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双手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说:“我说崔大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听到我这么叫他,他气的脸都绿了,他的名字叫崔山,家是大山里面的,说是他爷爷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希望他长大后可以像大山一样伟岸,可以支撑起整个家,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可是现在他因为天天喝酒,整天舔着个大肚子,看到谁都没完没了的嘟囔,大家都说他太娘了,可他自己非说自己曾经当过兵,是炮兵,特种兵,身手了得,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崔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