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法沙。老子名字你记住没?”少年薄唇轻触她的耳垂,吐出的字,又冷又坏。“我……唔,我记住了。”桑茉莉在他的钳制下,吃力点点头,“木法沙,你可不可以……松开我,我好痒……”她腰被扣住,少年掌心的热度让她又痒又烫,被炙热的荷尔蒙完全包围,茉莉的脑顶开始冒烟。夏日夜晚,月亮看起来毛绒绒的,隐藏在枝丫之中。木法沙低头看那张小脸上的不自在,声音满是玩味:“行,满足你。”手松开,退后了一步。在同步的瞬间,桑茉莉也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在粗糙的树干上。“还想兜风吗?”“不了不了,我……我回去了。”说完,小姑娘转身就要走。木法沙眸子沉了沉,抬手勾住她的背包,将人拉了回来:“走什么,让你走了吗?”他长腿从机车上下来,懒懒散散地朝桑茉莉靠近。少年太高,桑茉莉眼瞅着野兽似的木法沙一脸凶神恶煞。“还有什么事吗?……”小奶音抖啊抖,她拽着书包带,缩在树底下,跟只兔子没两样。“小公主,别人帮了你,你都不知道说声谢谢的?”桑茉莉咬着唇,没说话。明明是自己撒娇换来的,小姑娘低头心里嘀嘀咕咕。木法沙一手撑在树干上,弯腰靠近桑茉莉耳边,几乎是贴在那白嫩嫩的小脸上。“问你话呢。”他瞥了眼近在咫尺小姑娘的脖子,她微微颤抖,那清甜的茉莉花味儿,是从她身上传来的。“……谢谢你。”着实不情愿的三个字。“大点声。”桑茉莉倏然抬头,小姑娘眼眸水灵灵的:“谢谢你!木法沙!”嚯,声音够大啊。少年掏了掏耳朵:“吼什么,我没聋。”从路人眼里看去,木法沙没站直,嘴角勾着邪气的笑,正在跟小姑娘说着什么。而被圈在树下的小姑娘散着长发,遮住气鼓鼓的小脸,被风吹动的百褶裙摆,露出那双细直白皙的腿。“能不能让让,我要……”桑茉莉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不是她的,是木法沙的。少年接了起来,神情一凛,半晌:“我马上到。”没有看桑茉莉,他转身跨上机车,“你去哪?”小姑娘下意识开口。“你自己想办法回去。”木法沙高大强壮,转身看她,混血俊朗的脸庞,轮廓分明,短发利落。“你……是去医院吗?”“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小姑娘。”木法沙眼睛危险地眯了眯,深邃的五官半隐在灯光下,不太清晰。可左边眉骨深刻的断痕,凶狠骇人。桑茉莉咽了咽口水,她将目光移开,不敢看他的断眉。“是不是李爷爷的事情……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听到的。如果有需要帮……啊!你干什么!?”木法沙单手就将人给摁坐在机车上,“闭嘴!再烦,老子就给你丢进胡同里放狗弄死你。”阴晴不定的少年,垂眼静静睨着她。花臂、断眉以及周身散不去的阴骘。小姑娘被吓得两条小细腿直打颤:“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呀——”她伸出白嫩小手,颤悠悠指着木法沙结实的胸膛。少年薄唇弯出冷笑:“给、你、丢、出、去。”小姑娘凶巴巴的小脸,瞬间满是惊恐和戒备,受惊吓的奶兔还没跳下车就被扣上安全帽,一路飞驰出去。十分钟不到,停在医院门口。木法沙侧头点了支烟,“还不下车?”迎着少年的视线,桑茉莉昂头,努力营造出一种“我不怕,我超凶”的气势。“自己回去,别跟着老子。”说完,咬着烟,头也不回地朝住院部走去。桑茉莉眨眨眼,喘了口气,妈呀,太吓人了。她摸摸手臂,那儿不受控制冒起细细的鸡皮疙瘩。医院附近有租充电宝的便利店,而且车也好打很多。原来——不是把她丢去喂狗啊。桑茉莉双手抬起揪揪包包带子,她想要不还是回家吧,不管怎么样总比在马路上晃荡好。只是,不知怎么,忽然想到电话那头说的话。李爷爷……住院了。桑茉莉掀起长睫,踌躇片刻,她小跑进了住院部。李爷爷的病房很好找,因为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训人的声音。…………门口走动的人群,时不时探头朝房间里看。可又不敢靠近,里头那凶狠的少年,一个眼神就把人吓回去了。“又发什么疯。”李爷爷捂着心脏,“你不准去打比赛了,老老实实回去。”“救命钱呢?”木法沙将烟头按灭在垃圾箱内,语气没有什么起伏。“那不是你该操心的,咳咳咳!”许是太过于激动,李爷爷咳嗽地厉害。喘着气,老爷子满眼通红。“嗤。”少年轻笑,那神情语气,诡异极了。“你心脏搭桥、心脏移植的钱都是靠我一拳一拳揍来的,我他妈的是你救世主,老李。”“你!”李爷爷攥紧被单,扎针的那只手血液都开始倒流。“滚,我不要你的钱,我当初给你口饭,不是图你那几个破钱!”木法沙居高临下地俯视李爷爷,面庞隐没在黑暗中。桑茉莉缩在门口,悄悄看他,莫名感觉有些发憷。“不要钱,你这上亿移植的心脏不也在体内了。”木法沙像是聊家常一样,淡淡开口:“怎么,还能挖出来还给我?”桑茉莉听得倒吸一口冷气。“狼崽子!”李爷爷虚弱地吼道。‘哐——’陶瓷杯砸了过来,擦过木法沙的额角。“拿走吧拿走,我早活够了。”老李呼哧呼哧的喘息像风箱,他移植的心脏排异反应上来了,又凶又急,非常危险。几个医生冲进来,给老李打镇定剂,木法沙半垂眼看了一会儿,折身出去了。……“那少年,是不是就咱市城中村恶名昭著的杂种?爹妈全被他克死了。”“对,就他!老头上亿的移植费,就那杂种打黑拳赢来的。”听的人愣怔:“黑拳?哇靠!无规则格斗?钱多命贱的杀人游戏,只流传暗网里!”“这杂种今年才满20岁吧?”“是说,年轻着呢。天生就是个暴徒!而且我还听说,心脏贵成这样是他去国外硬生生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好疯癫……”“老头也没福,移植都妥了,结果排异那么严重,不知道还得往里搭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