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力向来比一般人来得要好,一墙隔,那边的说话声一句不差全都落到了他的耳朵里。想起那姑娘说的话,他浓眉锁了起来。“赵危。”“属下在。”“你去吩咐赌庄的人,若是看到那两人。。”他用手指了一下楼下的丁平和大牛,“他们去了大场子不收他们担保的钱。”“还有。。那个叫大牛的,不要让他赢一分。”虽有满腹的疑惑,赵危还是应了声,顿了顿,又看着手里拿着的匣子,“将军,那这个。。”燕北尧眉头皱成了一团,“送你了。”赵危瞪大了眼睛:他要这个干什么?他孤家寡人一个,想找个姑娘送都没有。将军也是的,找不到人送就别买嘛。他一脸苦恼地托着那个烫手山竽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被燕北尧叫住。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硬朗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他道,“给我吧。”赵危:“。。。”事情已经吩咐好,薛辞旧便就不打算再待下去,算着出门的时间也不短了,再待下去花氏就要生疑了,她准备回府。才打开门,却看到隔壁同时也打开了门,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她抬眸看了过去,却撞入一双幽沉的凤眸中。那凤眸似墨,翻涌着令人看看不懂的情绪,在看到她的那一刹,一道暗光一闪而过。这人却十分的熟悉,前段时间还在路上遇着,她还把人家的马车厢给弄坏了来着。薛辞旧往燕北尧的身后看了看,见只有他一人,并没有其他的姑娘,不为何心中竟微微松了一口气。“燕将军。”她向他行礼,“竟在这里遇着了您。。上回的事实在是抱歉。”“唔。”燕北尧有些不自在,眸色略沉,“既然觉得抱歉,那帮我一个忙。”薛辞旧:“?”“帮我把这个丢一下,或者你送人也可以。”燕北尧把手里的匣子往前一递,面无表情。薛辞旧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个祥云纹的匣子,看起来精贵不凡。她迟疑了一下,但在燕北尧那清冷的目光中,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燕将军。。这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罢了,我府中没有适用的女眷,你帮我处理一下吧。”不值钱的小玩意?打开了匣子的薛辞旧微微张大了眼睛:里面放着十来支珠钗,成色极色,比她方才买的那几支都要上等,一看就是贵重的。有心想还回去,但人家并没有说是送给她的,只不过是要求她帮忙处理罢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姑娘看着办吧。”燕北尧瞥了她一眼,快步离去。薛辞旧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只觉得手里的匣子沉重万分。她觉得满心的莫名其妙,总觉得燕北尧好像特意在这里等着她似的。还有。。他一个人跑到这姑娘家逛的珍宝阁到底是想干什么?回头看橘杏二人,两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就在此时,本来快要踏出门去的燕北尧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黑亮深邃,隐晦不明。薛辞旧心一跳,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难道。。。随即她又自嘲地摇摇头:想什么呢?“走吧。”凌渝一回到府,就往春慈阁而去。花氏见他回来,顿时大喜,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目光慈爱地盯着他看,恨不得事无巨细问个清楚。“渝儿,那个胡儿姑娘你最近去找过她吗?她还好吧?”其实她想说的是,薛胡儿有没有更深一步的喜欢上他,但又怕问得太露骨了惹得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