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着脸:“岱越就是总部,总部就是你程肆言的吗?”程肆言看着宋念那张难堪的脸色,嘴角边带了两抹笑意:“岱越是在两年前改名换姓,你不知道,不怪你。这里是程氏名下的公司,我是这里的CEO。你作为我旗下的一个打工人,不应该这么直接的叫出你老板的名讳,这样,很不礼貌。你应该叫我程总,又或是总裁,知道吗?”他的声音就围绕耳边,宋念半个身体都定住了。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抗拒,不断在她身体里叫嚣,宣泄!她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这会勾起很多她不好的回忆!“程总。”宋念道,“你是故意的。学派竟然是你旗下的分部。你不辞辛苦的把我弄进来,是什么目的。”“你不是在那儿做保洁吗?你在那儿是做,调到总部来也是做。你现在不是很差钱吗,我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程肆言道,“在学派,你一个月的工资是二万,到这里,你的工资是五万,翻了两倍多的钱,你不想赚吗?”“收拾收拾,准备上班吧。”他没有给她可以商量的机会,他是通知,不容抗拒。她宋念到这里也不是来过好日子的。当然,她之前在那边过的不是好日子,在哪里工作,还能有多大区别?“你的工作,是打扫我的办公室,以及过道走廊,每天都要打扫。你可以早点来,或者是中午,晚上。办公时间,不允许进来清洁。”程肆言道。他现在就是办公时间,宋念只能去打扫走廊。“好,”宋念指甲嵌入掌心,“我做。”程肆言在A城手眼通天,她只要走出了这个门,只要他有心,宋念明确知道,没有哪一个企业能收下她。保洁领班带着宋念去熟悉了清洁环境。了解得差不多后,她正式开始工作了。岱越作为A城的大集团,占地面积宏大。每一层楼,以及走廊面积之宽。宋念每块地方都擦拭干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从九点半就打扫,扫到中午十二点,被领班叫去吃了午饭,又马不停蹄地继续打扫。做了一整天活儿的宋念腰酸背痛起来,她的小腿已经肿了。下午六点,估摸着程肆言离开了办公室,宋念才推门进去清扫。这个办公室很大,窗外的风景很美,这时的宋念无心其他,只顾低头做好分内工作。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指从脸庞伸过来,宋念不闻身后动静,被吓了一跳。抬头,就是程肆言的那张脸。“头发?我的办公室,不允许出现一根头发,要是被我发现有头发,一根头发,扣一千块钱。”程肆言说道。他居然没走?宋念道:“程总放心,你的办公室,我一定会打扫干干净净的,不会让你看见一根头发,一粒灰尘。”他没走,只是过来看看她的笑话。她轻易怎么肯。“这就好。”他打开抽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方才离去。白天换黑夜。清扫完毕,不知是多久了。打开手机一看,是晚上九点钟。耳旁,是水管流水到塑料桶里的哗哗声音,她趴在清洁间,脸上都是疲倦。同事走得差不多了。宋念收拾着,下班。回到房间的宋念,看着床铺上空空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走到外面一看,自己的被子晾着,还是湿漉漉的。她只有一床被子,都打湿了,她拿什么盖?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还有一个程肆言。宋念不会寄希望于他,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帮她。回放房间,宋念拿出自己的衣服,拼拼凑凑成一块临时被子,虽然感到冷,还是在一天的疲惫下进入了梦乡。第二天起床,嗓子不太舒服。喷嚏一个接一个地打,她知道,这是感冒了。早饭是在别墅厨房里吃的。这里有一个专供吃饭的食堂。这里的三明治,和包子。只要是带肉的东西,宋念从来没有见过。每次她一来,剩的都是馒头。不过比起之前吃的馊馒头,不馊的馒头,已经很好下口了。来到公司。宋念受到了领班经理的表扬:“宋念,工作做得不错。我今早上来看了,打扫得非常干净。大家再接再厉,做得好的,我会向上层报道。为大家多争取福利。”开完会,各自忙工作。宋念只是把昨天的工作再做一遍。上午打扫程肆言的办公桌,他今天没在公司,宋念不用顾及他的时间。打扫到一半,有人推开门。宋念一看,就是程肆言。他打量了一眼宋念,发现她唇角发白。走进来,手指扫过桌面,看着被打扫干净的一切,微微笑道:“宋念,你打扫得很干净。不错。”宋念的目光从他脸上瞥开,道:“你满意就好。”他的笑容就像是玻璃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不是感到心痛,她是感觉到无限侮辱。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最后是她家破人亡,是她要在这里受尽屈辱。她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活,她不想再踏进这个让她精疲力尽的漩涡中,为什么就那样难。“我看你脸色苍白,是生病了吗?”程肆言坐进椅子中,问道。宋念道:“如果我说我生病了,又怎样?”他也不是真的关心她,何必假惺惺。程肆言思考了一会儿,道:“你可以向我请假,但是你的语气,可以再改变一下,太强硬的语气,我不喜欢。”宋念捏着手中的帕子,道:“程总的意思,是我不够温柔?还是说,我应该跪在地上,像个乞丐一样乞求程总能施舍给我一个假期?”“你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程肆言道。他说过,他要磋磨她的。他的磋磨,就是要看着她的自尊被瓦解,被他无情碾压。他高高在上,享受着她的求饶,把她打压得一无是处,变成他程肆言的傀儡!她不想变成任何人的傀儡,也不甘愿被人打压,所以她不会向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