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高挂天空的时候,黄清和张三才爬起来,眯眼瞄了一下太阳,黄清估摸着放粥时间快到。“三哥,我们去河边洗一下吧?”张三诧异的看着黄清,“你昨晚没做梦?”“没有,算是睡了个好觉吧,以后应该不会了。但是我感觉脑子好像变大了,在梦里见了好多东西”,黄清摸着头回道。“那我扶你过去?”张三问着扶住黄清的手继续说:“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昨天我去打水,那护城河己经见泥了,不见得能洗干净。”黄清回道:“试试吧,用梦中那些方法试试。”到了河边,果然护城河的河底己经露出来了,只有中间有一股人腰般宽的小水沟流着一股浑水。黄清看着张三说:”我们挖个回旋凼试一下吧。”张三:“狗子,你说怎么挖?”黄清:“我现在叫黄清!”张三:“好的,狗子,我觉得黄清这个名字有点招摇。”黄清:“……我们从南方北上,现在在南城门,按照梦中那个《地理》书上说的,正是我们这边水流急。”黄清舔下嘴唇继续说。“我们在离水沟一尺的的稀泥里刨一个三尺宽的圆坑,比水面低半尺多点,然后打通到河水里。”张三挠着头晕了:“什么一尺三尺的,不懂,到河边你指我刨!”说罢拉着黄清往河边走。到了河边,黄清看着河,觉得还是想简单了,这个河泥根本不是他们两个没吃饱的孩子能撼动的。于是,等着河边打水的人稀疏了,也跟着往人们踩出来的路走过去。其他地方根本不敢走,离河水远点的,全干裂了,裂缝得有十来公分。河水边的都是稀的,那更不敢走,就他这小胳膊小腿,站进去,五分之二的身体就看不见了。老老实实排队到水边,也不跟张三说挖水坑的事了。张三奇怪的望着黄清,疑惑他怎么不说话了。轮到黄清打水了,他蹲在这个,应该是城里人特意垫到河边来的石头上,用手指戳戳旁边的泥土。然后尽力伸长右手在水边的泥上抓了个自己拳头大的坑,然后用食指顺时针螺旋式旋转把水引进去,那丁点儿河水还真在里面转了起来。不过一分钟不到,分隔河水和小水坑的泥土被河水刮走了,水坑被刮掉了小半的圆,水也不转了,随着河水波动。后面的大叔看着黄清蹲石头上玩儿,喊道“小子,快点儿!”语气凶恶但明显没吃饱。黄清也不玩了,捧起泥水往脸上一浇,破布条衣袖一擦,顶着大花脸站起来往回走。张三有样学样一通操作,不过他带了破碗,舀了一碗水端着跟在黄清后面也往昨晚睡觉的驻地走。张三紧走两步到黄清身边,想扶一下黄清,黄清却摆头说:“我自己可以了。应该是彻底好了。”张三偏头看了黄清一下,欲言又止,偏回头继续走路。走了两步,又偏头看了黄清一眼,刚止下的言又欲。黄清自从做梦醒来,感觉灵敏,感到张三看自己,止住脚步奇怪地看着跟着停下的张三。“有事?”黄清问道。张三:“你咋不喊我三哥了,狗子?”黄清:“我叫黄清,还有我做梦活了26年,现在己经35岁了。不能喊一个小屁孩三哥。”张三:“可是你才9岁,叫三哥,不然给你头打开花!”说着一指头弹黄清额头上。黄清没办法苦笑一下:“三哥。”又想起一路上的种种,鼻头微酸。心想三哥就三哥吧,也算重活一世,这个三哥值得。张三胜利似地笑一下,“哎,对了。狗子,你刚才怎么到河边就不说挖水塘的事了,还在水边抓个坑整啥?”黄清苦笑一下,“我是想起梦中学过的那个叫地理的书上说的我们在北半球,西向东流的河流会侵蚀南岸,南岸水流速快;还有一门叫物理的书上说转圈的离心力可以过滤大颗粒杂质,准备弄个圆的水塘用弯的引水沟引水进去转,看能不能得到清一点水。”黄清摇头一笑继续说道:“不过看到那个河流我就知道我们两个搞不了,后来我在石头边挖那个就是我想搞的那种水塘缩小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说着黄清抬步走,张三端着水也跟上,只听黄清还在说,“泥巴太软了,一下就被河水冲平了,如果大一点可能能坚持久一点。但是也久不了多少,开沟口大小不同。”张三左手端水右手挠头,一副长脑子了头皮发痒的模样,问:“你说这些我听你说梦话那段时间你好像说过,我咋不知道是这个意思,这样用啊?”“这就是那个世界说的实践吧。”黄清说完又奇怪地问他,“那你记到多少?”张三一副正经的表情,“三年起步,最高死刑!”黄清猛地一停,一副看怪物地看着张三“你是法外狂徒吗?不亏你给自己改了个张三的名。”张三一副自得的样子,回了一句也不是不行。黄清摇摇头笑了,跟上去说,“水拿来我试试刚想起来的办法。”张三把装半碗水的破碗递给黄清,看着他。黄清右手食指在破碗里转了几圈,看水转起来就递还给张三,向前走去。张三迷惑的看了一眼,学着黄清的样子也搅了几圈,发现没什么变化,跟着回去了。到黄大他们那里的时候,看到村民们都也都爬起来了,城门那里己经有难民往那里赶了,可能真的快放粥了。张三端着碗来到黄清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兴奋地抓着黄清,“看,狗子快看,真的清了一点。”黄清无奈的回了一句,“你要是昨天晚上舀一碗水来放着,今天一早会比这个清。”不过说着说着他的手己经趁张三发愣的时候把水端过来,抿了一口。然后把张三拍醒递给他喝。“喝了吧,等下放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