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得六神无主,说话都利索了。在害怕中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双手还做拜神的姿势。脚上的手指骨节清晰得很,落在她小腿上的触感又是冰冰的,她肯定那是一只手,应该是死人从坟里爬出来了!此时的她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死人能不能动的问题,漆黑的夜已经让她害怕得开始发抖了。拖着初念雪的手抓得很紧,但是好一阵没有了动静,初念雪原本惊慌错乱的情绪也回笼了些,她试探性地睁开眼睛。天色全黑了下来,哪里看得到什么,她低头也只是看到一片黑暗而已。她尝试地扯了扯自己的脚,发现还是没能扯出来。她慌张地伸手进口袋里,将那支手电筒拿出来。真的是一个人的手!“这,血手!”初念雪深吸一口气,顺势将手上的刀抬起。死者为大!想到这里,她又将刀放下。论见血,她算是见得多的了,上一世,她可是手术外科圣手啊!“我的天,你不能这样吓我啊!”“阿弥陀佛!”初念雪念叨了几句之后才蹲下去准备将那只手扒开,但是那只手却动了!“我去,你这是诈尸了!?”初念雪惊呼。“救,救。。。我。。。”初念雪总算听出那人话里的意思了,原来是让自己救他。她拿起手电筒去照那人,发现他满脸灰尘双眸紧闭,压根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她蹲下查看那人的情况,呼吸困难,瞳孔张大,嘴角有流液,貌似是中毒了!“中毒?荒山野岭的,不会是蛇毒吧?”初念雪无语。她将那人的手抬起来照了照,没有发现伤口,又将人的身子翻过来。“好家伙,你可真是大胆,这么大条蛇,也能被你压死!”初念雪不得不佩服男人,手上的血都是蛇的,显然是徒手将蛇制服了。“外表没有蛇的咬伤,说明就是在身上。”初念雪的心有些沉,蛇毒得尽快吸出来才能解毒!她撸起袖子靠近男人准备将他衣服解下来,她双手刚搭在男人的手臂边,一点都没有防备。“啊!”她摔倒!没错,男人昏迷着下意识地出手了!“呵,想死啊!好啊!那我先走了!”初念雪拍拍身上的灰气呼呼道。她抬脚就要离开,哪里知道男人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脚,初念雪无语翻白眼。“你倒是放手啊!”男人一动也不动,紧闭着眼睛显然是已经失去意识了。“我去,这昏迷了求生意识还这么强,真的不是一般人!”初念雪不得不给男人竖起拇指。她任劳任怨把男人上衣和裤子袜子都解完,查看了一番她的表情有点黑了。中毒的部位很微妙,在看不到的地方。“大哥,不是我想占你便宜,实在是你自己叫我救你的。”“哎,冒犯了!”初念雪说完闭上眼睛去将男人最后一件退下,长吸一口气之后才睁开一只眼睛,看得不清她又放开另一个眼睛。电筒照到的地方一片洁白,压根没有一点伤口!“嗯?不是臀部?”初念雪看着那人的背面部很是头大。她拧了拧眉,又回头再确认了四周,终于鼓起勇气将人翻过来。在电筒的照射下,终于看到被蛇咬的位置了。初念雪深吸一口气,“这个位置,要不要这么中标啊!”她盯着那个位置久久不能平息,心里一直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救或者不救。“死了,豁出去了,反正我是医生!”她欲哭无泪地对着天喊。她拿过一件衣服丢过去将电筒熄灭,直接趴了下去。一会之后,地上已经吐出来好几口黑色的血迹。直到有血腥气味,她才停下。“老娘的贞洁啊!”初念雪脸火辣辣的。她以最快的速度给男人套上衣服,解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男人穿的竟是军装,脸上都是泥土,却看得出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多。“这里也会有军演吗?”初念雪很意外。初念雪管不了那么多,黑乎乎的环境,她害怕夜长梦多直接起身往家里走。走出一段路,初念雪的心却不安了起来。“这山谷晚上有蛇出没,被吃掉我不是白救了?”初念雪眉头皱成一团。她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更是直接停了下来。“初念雪,你清醒一点,你自己的生活都无法保证,还要去管一个陌生人!”她不停地给自己上思想课。心里的那份责任却不停提醒着作为医生不能见死不救,最后她只能跺跺脚往草丛走。“真是个麻烦!”初念雪不满地吐槽一句。回到男人的身边,她继续吐槽,“牛高马大的,我这小身板背着你都艰难。”初念雪今天出了这么多血,体力都没有恢复。她嫌弃地嘟囔着弯身去将人拖起来,看到那条手臂粗的蛇,初念雪的眸子停顿了两秒。最后,她找到几条红薯藤将蛇拖着,用草丛随便做了个垫子将人丢上去往外拖。天太黑了,她只能打开电筒,娇小的身板子艰难地移动着。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好心救个人会给自己引来这么多的麻烦!初念雪将人拖回家里的时候,村子静得很。目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大量的体力消耗加上没有吃东西,她直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累死我了,这个臭男人,搞掉我半条命!”初念雪躺在地上对着屋顶吐槽。幸好她住的位置是村尾,拖一个人出来也没有人发现,不然被村里人看到她带男人回来,铁定会举报她乱搞关系。她挖的红薯已经在半路上掉得差不多了,剩下小姑娘给的两根她牢牢绑在腰间。初念雪还想休息一下再处理地上的男人,她家门口就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