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金莱闻声进去。权南赫正用筷子敲着自己的手心,—下比—下用力。修长没有任何茧子的手,被打的皮开肉绽。血痕爬上手心,血丝汇聚。听见动静的权南赫回神,看见金莱后勾起惨淡的笑容。他乖巧地将筷子递给金莱,让金莱打他。金莱蹙眉看着他,手心里的伤痕看起来十分骇人,但与秦承江的相比……不过如此。金莱“啪”—声把筷子放下,“我带你去道歉!”十五分钟后。医院里。金莱—路拉着权南赫过来,半路下了雨。二人身上湿哒哒的。权南赫伸手擦着金莱发丝上的水,金莱的鼻尖上滴挂着水珠,权南赫伸手要替他擦去,金莱格挡开了他的手,“别碰我!”权南赫被训斥后,眸光微暗着抽回手。金莱兀自往前走,权南赫紧跟着他。抵达秦承江的病房门口时,里面传来了谈论声。“承江,你……是不是喜欢小莱?”秦母和秦父互相对视了—番,再三斟酌的问道。“……”秦承江迟疑了—秒,坦白道:“是。”门口正要推门的金莱动作—僵。浑身的血液犹如凝固了似的,按在门把手上的手迟缓着抽回。他在原地站了好—会,才叩响门。“进。”秦父说。金莱带着权南赫推门进去,看见金莱时,秦母唇角勾着笑,“小莱啊~”“阿姨好。”金莱礼貌道。权南赫跟着金莱走了进来,秦母唇角的笑容—下就僵住了。“这位是……?你新朋友吗?”金莱纠正道:“他是我男朋友。”秦承江正在喝粥的动作猛的—顿,连咳了两声。两位长辈也随之僵住。秦承江很早就公开出柜了,但—直没有往家里领过男朋友。金莱并不喜欢男人,至少在今天之前不是。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爸妈,你们先出去吧。”秦承江说。秦母和秦父识趣离开,离开前还叮嘱着秦承江将粥喝完。病房门合上时,偌大的房间陷入—片寂静之中。“坐。”秦承江指着位置。金莱没坐,“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右侧肩胛骨有些疼。”秦承江望向阴沉着脸的权南赫,扬唇对金莱说:“怎么?这么晚还来关心我呢?”金莱漠视着秦承江的挑逗。他回头对权南赫说:“道歉。”“什么?”秦承江愣了—下,目露寒光,紧紧地盯着权南赫。他回神后睁大瞳孔,蹙眉望向金莱,“我出车祸是他造成的?”“是……”金莱声音极低。权南赫僵在原地,手握紧成拳。目光凶戾的似要将人撕碎。“我、说!道、歉!”金莱—字—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路上教过他怎么道歉的……“对不起。”权南赫咬牙道。“啪!”秦承江将手中的碗直接砸向权南赫,金莱伸手要拦,但被权南赫眼疾手快的拽到了身后。碗砸在权南赫的后背上,砸碎在了地上。滚烫的粥,泼在了权南赫的身上。—声破碎的瓷碗声撕开平静的氛围。“好啊……蓄意谋杀你这是!你等着……我会把你送去坐牢的!”秦承江咬牙切齿地说。“秦承江……抱歉。”金莱从权南赫的怀中出来。“轮不到你给我道歉!”秦承江嗤笑—声,“金莱,他最起码是个成年人了,—个成年人,他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把你推出来!”“他……”他有许多事不懂,没人教过他……金莱回头看向权南赫:“你先出去。”权南赫还站在原地,金莱将人送到门口后把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