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想在和亲前,全了自己的心愿。“我只是想与你,做一日夫妻。孟静华凝望着秦骁臣,一双杏眼中闪着泪光。秦骁臣看着她眼底炙热的渴求,以及狼狈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孟静华霎时愣住了。紧接着,就被欣喜砸昏了头。但转瞬,心里又只剩下了酸涩。秦骁臣究竟有多在意孟妱阳,“可不是,据说九千岁来去花了足足四个时辰哩!”这一刻,孟静华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她在秦府等了他整整一夜,他却为了孟妱阳在奔波。心口像插了一把尖锐的匕首,不断翻搅,痛得难以喘息。孟静华不受控制地来到了孟妱阳的寝宫。正准备踏进去,就听孟妱阳委屈的声音传来:“九千岁,虽然妱阳是公主,可没人瞧得上我。”“他们都说妱阳只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不如从小娇养在宫中的姐姐。”“要是宫里只有一个公主就好了,没有对比,妱阳就不会被伤害……”孟静华听着只觉可笑,当即就要冲进去拆穿她的话。可秦骁臣的回答,却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殿下放心,我会让澧朝的公主只有您一人。”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孟静华的心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膛坠着,几乎要掉下来。孟妱阳将会是唯一的公主,那她呢?杀了?还是向世人揭露自己的身份?孟静华木讷的站在原地,不敢去深想到底是哪个答案。她想走,想当做没来过,什么都没听见。可手脚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一般,动弹不了分毫。秦骁臣踏出殿门时,便与她撞了个正着。四目相对,男人神情晦暗不明,一双黑眸里瞧不出一点儿情绪。孟静华几乎让心中的涩苦淹的说不出话。好半晌,还是想知道他会如何对自己。“九千岁是想杀了静华?还是将静华的身份公之于众?”秦骁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珠串,淡淡道:“渝国向我朝求和,需要一个和亲公主。”一瞬间,孟静华竟悲哀的想,这算不算是他对自己留情了?毕竟只是和亲,而非死亡。可于她而言,离开秦骁臣,远嫁和亲,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孟静华怔望着他,操动着发僵麻木的双腿,上前捏住他的袖摆。“我不会和妱阳争抢,我可以离宫,别送我去和亲好不好?”她哑声问着,眼泪也掉了下来。砸在秦骁臣的佛串上,晕出一片暗色。他垂眸扫了眼,指腹捻去她脸颊上的泪:“你当初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能够做吗?”孟静华下意识想要点头,可和亲一事,不成!看出她的抗拒,秦骁臣的眸子顿时冷若寒潭。“殿下要学乖。”他像教训宠物一样,语气极尽温柔。可滑落在孟静华脖颈上的手,却收得越来越紧。错觉间,孟静华以为秦骁臣会掐死自己。直到窒息的前一秒,他松开了手,却直接扯下了她腰间的令牌。“殿下何时想通了,便何时来见我吧。”扔下这话,秦骁臣便走了。孟静华呼吸一滞,死死攥着手,才忍住没有失态。那块令牌是八年前她去寻秦骁臣庇护时,他亲手交给她的东西。他告诉她:“见令牌如见我,此后再也无人会欺负殿下。”可如今秦骁臣为了孟妱阳,收回去了……孟静华抬手捂住胸口,试图缓解心脏里传来的酸苦。可毫无作用。反而越来越疼了。一夜未眠。孟静华还是不愿相信秦骁臣会对自己如此狠心。她再次出宫去了秦府,却第一次被护卫拦在了府外。护卫面色为难:“殿下,大人说,不见您。”孟静华知道,秦骁臣是在逼自己答应和亲。可不答应又能怎样呢?他决定的事,自己又如何能改变……天渐渐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发髻,顺着额头淌到下颌,浸湿了衣裳。孟静华却觉得自己的心,比此刻的冷雨,还要寒冷。她红着眼眶,望着门庭上刻着‘秦府’二字的匾额,终究还是认了命。“你去告诉九千岁,就说……我想通了。”秦骁臣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妥协。话出口的那刻,门房便直接将孟静华带去了秦骁臣面前。屋内,金丝炭燃着,熏得屋子里暖洋洋的。秦骁臣难得耐着性子,用绢帕擦拭掉孟静华脸上的雨水。他已经很久没主动靠自己这么近了。孟静华望着他眼底映出的自己,忽地攥住他的手:“静华求九千岁,全了静华的一个愿望。”秦骁臣手一顿,语气微凉:“你在跟我提条件?”孟静华知道他又恼了。但她只想在和亲前,全了自己的心愿。“我只是想与你,做一日夫妻。”孟静华凝望着秦骁臣,一双杏眼中闪着泪光。秦骁臣看着她眼底炙热的渴求,以及狼狈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孟静华霎时愣住了。紧接着,就被欣喜砸昏了头。但转瞬,心里又只剩下了酸涩。秦骁臣究竟有多在意孟妱阳,竟然为了她不惜答应自己的请求。更可怜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却还为此感到高兴。孟静华强忍着心中的涩苦,大着胆子搂上秦骁臣的脖颈。见他没有推开自己,才慢慢踮脚,吻了上去。他的唇,很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怎么都捂不热。孟静华学着宫里那些女人讨好皇帝的样子,试图挑起秦骁臣的情绪。一整夜。她用尽了浑身解数。可他始终不为所动,一双眼眸冷淡,看不出丝毫情动。榻上。孟静华身上只挂着件肚兜,整个人都贴在秦骁臣的怀里。肌肤相贴,明明很热。可她的心却一点点下沉到深不见底的冰河里。最后,孟静华肩膀无力的沉了下去,她抬手盖住了秦骁臣那双如寒冰的眼。像当初冰天雪地的血色中,他捂住了她的眼一样。孟静华看着他那张薄唇,双眼泛红,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她跟了他八年,旁人都道他俩之间暧昧不明,可这八年他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而如今,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秦骁臣对她,当真是半分想法都没有。屋外的更声敲过,东方也泛起了鱼肚白。破晓时分,金色的曙光照进了昏暗的屋子。孟静华的心却彻底沉入黑暗。她认命地撤回手,脸上的泪早已干掉,只剩下还红着的眼。“九千岁,陪我逛逛庙会吧。”孟静华曾听宫女说,这庙会很是灵验。若是能和相爱的人一起去,便能长相厮守。她想永远陪在秦骁臣的身边。秦骁臣没有拒绝。……白日庙会里,人潮涌动。孟静华和秦骁臣并肩走着,就像曾经梦里无数次梦见过的那样。可太安静了。从出府以来,任由孟静华如何调动气氛,秦骁臣始终没有任何回应。直到一个摊子前,孟静华重新打起精神:“这根簪子怎么样?”她随手拿起一根簪子,问向一旁的秦骁臣。秦骁臣没答,径直走向另一个摊子,买下了一只镯子。孟静华匆忙跟上去,看到后微微一愣。虽然明知不可能,她心里还是抱着点希冀:“这是送给……”我的吗?然而话音未落,秦骁臣便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