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你因为我受委屈,我是为了自己道歉,不是为了别人。”
“也称不上‘屈尊降贵’。”池商序语气很淡,其中却莫名有笃定意味,将她安抚。
周璟没话说,只扯了扯毛毯,把自己裹紧,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噢,我好荣幸。”
只是刚才翻涌的火气没那么强烈了。
池商序不理会她阴阳怪气,只问:“还有什么不高兴?一起讲出来。”
“那看来是我误会池董了,池董拉员工起来上夜班不是为了压榨劳动价值,而是为了做心理疏导?”她掩着被子,一双亮晶晶的眼清澈无比,如同误入凡间的精灵。
走廊灯光暖黄色,穿过缝隙落入她眼瞳,那串动人光线却片刻被遮蔽。
池商序低下头,鼻尖碰上她鼻尖,唇瓣翕动间,将吻不吻。
低语:“你以为我对谁都如此耐心?”
“怦”
视线相触,她呼吸猛地停了一拍,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为何讲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一触即分,他抬起头,单手扯松领带,衬衣领束缚下的喉结滚了滚,性感得要命。
但也只是扯松领带,然后垂眸看一眼腕表:“不早了,江姨煮了热红酒,要不要喝一些再睡?”
乱了的心跳还没平复,她脸上表情怪异。不想被他看见,于是偏过头,声音也低:“不要,不想喝。”
“那吃些东西?”
“不要,没胃口。”
虎口箍着她小巧下颌转过来,要她看着他眼睛,问:“吻你要不要?”
“怦”
再一次,胸腔仿佛被这一声响震到发麻,她攥紧毛毯,唇瓣翕动。
他并非不容拒绝,只悬着,看她,又重复一次:“要?不要?”
“不……”
话只讲到一半,吻落下,堵住她后半句。
“讲迟了,小姐。”
距书房那一次,已过二十天,他忙得脚不沾地,她又何尝不是。
不知何时习惯这份温热触感,再相触时竟激起一阵颤栗。手腕被扣住,池商序合眼,轻吮她下唇。
他哄得够久,也该尝一点甜头。
只是这缕甜混着红酒香,竟让人醉得更深。
再睁眼,是视线对上。
怎会有天生如此合拍的两人,视线交汇瞬间已知晓彼此心中想法。
思绪翻涌,化成一颗又一颗漂亮脆弱的肥皂泡,又簌簌碎裂。窗外一道无声的闪电划过,倏尔惊雷炸响。
雨丝倾泻,如瀑黑发落他掌心。
一楼餐厅,江姨等到一盅汤冷透,抬眼瞧见三楼房门紧闭,有些不解:“先生怎么还不下楼?”
阿均纹丝不动,刀疤贯穿的眼皮下,眼神却难得茫然:“唔知。”
门外雨声不停,佣人却早有准备,在下午时将门窗全都关紧。
力水山地势高,风急雨快,拍打窗棂。江姨又等了一会,转向阿均:“阿均先生,要不你……”
他知道江姨要说什么,面色一僵,很快说道:“不可。”
闭了闭眼,又说:“以后,周小姐和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要靠近房间,不——不要靠近那层楼。”
“不是。”江姨笑,掀开汤锅盖子:“我是讲,要不要尝尝我的汤。”
“……”
再次醒来时,是被清晨闹钟震醒。周璟迷迷糊糊伸手去触床边小柜,还没摸到手机,整个人已明显仄歪一下,惊呼一声滑下床。
落一半,被手臂一横打捞起,再稳稳转回床上。
两米大床今日不再空落落。身后,池商序微睁眼,收回手,眉头轻蹙:“这么早?”
“不早了。”她转回,似乎是不习惯两人清晨相对的别扭,直起身靠坐床头。
真丝被滑下,周璟掩唇打一个哈欠,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问他:“你还不起床工作吗?”
小说《周璟池商序原文及》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