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宝贝想怎么做，妈妈都帮你！”

闫丽敏握着秦乔雅的手，眼里同样有着恨，只不过她的恨意，是从沈棠的妈妈那儿转移到沈棠身上的。

母女二人都没有发现，门口倚着一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

宽大的卫衣帽盖住了她，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被遮去了大半，她的眼，仿佛失去了温度，一抹嗜杀的弧度在唇边轻轻挂着。

除了那段极度黑暗的时光，沈棠鲜少有这么强烈的念头，想要亲自动手了结什么人。

她答应过那个人，离开了那里绝不会再动手杀人，一旦她再杀了人，就等同于宣布她自愿回归组织。

可现在，她手痒了，想杀两个人解解闷。

“两位的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啪啪作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病房里突然响起了低沉冰冷的女声，闫丽敏和秦乔雅都一惊。

两个人齐齐扭头看向病房门口。

“沈棠！”

秦乔雅几乎是一眼认出了门口的人，手狠狠地用力，医学鉴定报告都要被她抓破了。

她竟然还敢来！

闫丽敏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沈棠，见她身后没有别人，又把心放回肚子里。

就沈棠一个人，不怕对付不了她！

她回过头和秦乔雅对视了一眼，既然她送上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把她抓起来！

闫丽敏正想拿手机给秦乔雅，可沈棠一动，她就警惕了起来，不敢动作。

她可没忘记，沈棠昨天徒手把她丈夫的手拧脱臼了。

沈棠看着母女二人，站直了身，背在身后的手将门关上，反锁。

“你们看见我好像很意外。”

“你来做什么？”闫丽敏护在秦乔雅的病床前，看着走进来的沈棠，背后的手悄悄地递着手机。

沈棠走到床尾，又走到窗边，完全不在意她们的小动作。

她看了看外面的风景，感叹道：“能死在这个地方，你们很幸福了。”

十三楼望出去，繁华的街道就在脚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医院的病房，干净、整洁，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不像她以前出任务，那些人不是死在泥坑里，就是死在臭水沟里。

耳机里，鹿悠说话的声音突然顿住，而后不等她说话，沈棠就抬手挂掉了电话。

闫丽敏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她在痴人说梦，大声说道：“既然你今天来了，就别走了，我的雅雅需要你的心脏，你就把你的心脏留下来吧！”

施舍般的语气，说得仿佛秦乔雅需要她的心脏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殊荣一样。

沈棠低笑了一声，伸手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她对闫丽敏的话充耳不闻，看向秦乔雅，鲜艳的红唇轻启：“你说要我跟我妈一样痛苦的死去，不知道是哪种死法呢？”

秦乔雅有恃无恐地冷哼，不等闫丽敏阻止就脱口而出：“当然是被人活活轮到死！”

沈棠的妈妈沈菀当年的死因，对外是说心中太过郁结，导致了身体功能衰竭才死亡的。

可秦家的主人还有十几年前的一些老佣人都知道，沈菀死得又屈辱又痛苦。

现在听到这句话的沈棠，墨镜下的双眸漆黑如墨，她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颤抖着。

那是她在极力克制情绪。

然而下一秒，她再也控制不住，冲到病床前一把掐住了秦乔雅的脖子，猩红着眼怒吼：“你再说一遍，我妈是怎么死的？”


前排的司机大叔和穆青听着她这酥媚入骨的声音，不禁都倒吸了口冷气。

宴君尧扫了一眼前排，妥协了。

“可以，但是你今晚不可以住在秦家。”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明知那个地方于她而言是龙潭虎穴，他还是让她回去。

沈棠眉眼弯弯，眼眸里倒映出宴君尧俊美的容颜，悄悄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外公说要我们培养感情，那二爷今晚洗干净了等我回家，好不好？”

“家”这个字眼，实打实地取悦了某位爷。

宴君尧挑起单边眉，痞气一笑，“行，爷等着。”

*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迈凯伦停在秦家的别墅门口。

沈棠拎着包从车上下来，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腰仿佛只够盈盈一握，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又长又直，惹人注目。

她看着坐在车里的人，俯身一笑：“二爷，我先走了，记得等我回家~”

宴君尧垂眸落在她外露的腰和腿上，不太和善道：“下次不许这样穿了。”

穿成这样还敢问司机好看吗？

宴君尧瞥了一眼司机后，关上了车窗。

好看是好看。

不过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沈棠笑了笑，看着开走的迈凯伦，心里的空洞被丝丝甜蜜填满。

她转身走到秦家别墅的大门前，看着熟悉的建筑和庭院，只觉得恍如隔世。

想想她被外公接走时的落魄和狼狈，她只叹过去的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眼盲心瞎软弱任欺。

好在老天眷顾她，给她重来的机会，这次绝不会让这些恶人好过！

那对母女越是在意的东西，她就越是要统统让她们失去！

秦家的门铃被按响，沈棠收起了对宴君尧的温柔和娇媚，一张绝色的脸上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大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管家见门外是沈棠，站在原地也不让开，惊艳过后的目光渐渐变得嘲讽，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沈棠对她的目光感到很不舒服，眼底浮现出不耐烦，“让开。”

她的声音仿佛淬了冰，冷冰冰地刺进管家的耳朵里，刺得她不自觉地移了一步。

沈棠没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踩着小高跟就朝别墅里走。

没等她走进客厅，就听见身后的管家阴阳怪气地说：“我怎么说也是秦家的老人，大小姐现在是越来越没礼貌了，果然是从乡下回来的，又土又无礼。”

她说这话像是自顾自的嘀咕，但是声音却又大得像是故意要沈棠听见。

沈棠停下脚步，转了个身，扯出一抹笑，眼底玩味尽显。

“你还知道我是大小姐呢？阴阳怪气给谁看，嗯？”

“当了十几年狗就觉得自己是人了？”

沈棠一字一句，张狂肆意。

身材高挑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管家，仿佛在看一条叛主的狗。

这管家姓王，沈棠的妈妈沈菀还在世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秦家做佣人了，做了十几年，秦家人都喊她一声王妈。

原先沈棠的爸妈婚姻幸福美满时，她对沈棠也是很好的。

只是后来沈棠的妈妈去世，后妈闫丽敏入主秦家，成了第二任秦夫人，她就倒向了闫丽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