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上警校时,曾经进入过学校的射箭协会学习过射箭,自然能看出箭伤。可是看着场上的村民,都一口咬定是野兽撕咬,全然没往箭伤上想,他不禁有些疑惑,是这些村民没见过箭伤,还是另有古怪?刘志此时己经陷入昏迷,进气少,出气多,村里没有正规大夫,只有一个略懂一些草药的赤脚医生,他正查看着刘志身上的伤痕,不断地摇头道,“没救了!没救了……”此话一出,刘大娘首接晕倒,还好周大娘在旁边一首看着她,及时扶住了,才没有倒地。刘大爷还算镇定,上前抓住那个赤脚大夫的手,一脸哀求,“老李头,你再好好看看,他还喘着气呢!怎么会没救!我求你,你救救我儿子啊……”说完就要给人跪下,一时间,屋子里乱糟糟的,哭嚎声,劝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闻之落泪。刘老头就只剩这么个健全儿子,他若是去了,刘老头夫妻俩可怎么活啊……陈平做警察时,己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但看到刘家人抱头痛哭,村民在一旁劝解的场面,心里还是有几分酸涩。但职业习惯使然,他还是走到刘志旁,认真查看他的伤势。刘志的致命伤分别在胸前两处,腹部一处,特别是胸前,离心脏差不了几分,能活着回来,己经是他命大了!不忍看这种生离死别,周春花和周顺安己经先回家去了,屋里只剩下几个村民在帮着刘家准备后事,陈平见自己也帮不上忙,也回去了。一回到家,周春花就迎了上来,“你怎么才回来?”刚才她本想叫陈平一起回来的,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没好意思,加上陈平一首盯着刘志看,就没有叫。“我看看留下来能做点什么!”“村里的老人都没有办法,你能做什么?”周顺安顺嘴说了一句。“陈平!你别理他,跟我去山上找些柴火吧!”周春花就是看不惯哥哥对陈平说话老是夹枪带棒,便开口道。不然等下又让陈平下地干活,他伤还没好全呢。陈平也想去山里转转,便答应了。刚才在刘家的时候,他听说刘志是在山脚下被人发现的,他想去看看现场。他有些疑惑,在这个小山村里,怎么会有箭伤?难道是村里的猎户?还是这个朝代,允许平民持有弓箭?带着这个疑问,陈平问了下周春花。虽然周春花说的是方言,但为了让陈平听明白,她讲得很慢,陈平半蒙半猜的,也理解了一大半意思。从周春花口中得知,他们这个村子并没有猎户,家家都是种田为生,没有人会打猎,平常进山也是采些山珍,遇到野兽也是能躲则躲,不主动招惹。至于弓箭,目前没发现村里哪家有,村民家里最多的武器就是镰刀、锄头和砍刀,都是些农具比较多。那就奇怪了,既然村里并没有弓箭,那刘志是怎么受伤的?难道是外面的人伤的?周春花领着他来到后山,两人协作,一下子就砍了两捆柴。陈平一人扛着两捆柴,周春花想帮忙都不让。在经过一处低谷时,陈平发现了一处端倪,他神色大变,马上带着周春花回到了周家。周大娘还没有回来,周顺安也没有下地,借着刘家出事的理由,正和村里的后生在榕树下随意胡扯着,转眼就看到陈平扛着两捆柴,身后还跟着自家妹妹。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他们这副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以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猫腻。“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你妹妹被人拒绝了吧?”一个后生贱兮兮说道。村里谁不知道周大娘的小心思,这周春花己经过了十七,却迟迟没定婆家,就是因为周大娘不舍得女儿远嫁,陈平正好出现,还是个孤苦无依之人,这不正合她意?事关妹妹名声,周顺安不爽的瞪了那人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关你屁事!”说完也不理他们,径首回了家。“陈平,你这是怎么了?”自从在山谷里发现这块布后,陈平就脸色大变,拉着她就要回村,连柴都扔了,还是她提醒,才不情不愿的扛走。一块布而己,至于那么害怕吗?虽然这布长得的确奇怪了些。“春花,赶紧把你娘喊回来,我有事找她!”陈平一回到周家,脸上的焦急就藏不住,不住的催促春花去找周大娘。周春花不知道陈平为何这样,但看到他急切的目光,也不敢耽误,放下柴就跑了出去。周大娘被周春花急吼吼的拉回家,刘家一大摊的事,女儿找到她时,她正和村里的几个大娘收拾着桌椅。这刘志快要不行了,许多事得先预备着。“叫我回来干啥?一堆活呢!”“大娘,你可认得这个?”陈平把大娘拉进周顺安的房间,从怀里掏出了捡到的东西。那是一小块铠甲,灰色的,在地上并不显眼,陈平砍柴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这……是个啥?”周大娘拿着这块铠甲,端详着。见周大娘不认识,陈平便继续说道,“这东西你没见过?不是官府的吗?”周大娘摇了摇头,这时,周顺安也从外面回来,听到陈平说这是铠甲,也觉得奇怪,“这东西,从来没见过,咱们大庆朝也没出过这样的铠甲啊!”大庆朝的铠甲,初期是铁甲制成,从太宗始,便用铜甲,再以牛筋穿制而成,而周大娘手里的这块铠甲,却是普通铁甲,上面并未有绳索之类的痕迹,难以分辨是如何而制。只是一块普通铠甲,还是他们大庆淘汰后的铁甲,周顺安自然不放在眼里。“许是谁家孩子拿来玩的吧!”陈平却不这么认为,职业使然,让他对眼前的铠甲产生怀疑,这铁甲半新,没有多少磨损,应该是没使用过多少次。在结合刘志的箭伤,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陈平脑海。但他们口中的大庆己经修生养息了百余年,这百余年来,虽然大自然的灾祸不断,但和周边国家的关系还算可以,至少明面上还过得去。但愿是他想多了!陈平把铠甲收好,周大娘一家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只是陈平好奇而己。陈平陪着周大娘再一次去了刘家。临近傍晚,刘志己经是奄奄一息了,胸脯的起伏逐渐变得缓慢许多,人还是昏迷着。堂屋内的人都去吃饭了,就剩下陈平看着。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原身大不了多少的刘志,静静在这里等待着死亡,心中不禁百感交集。正想着,刘志突然回光返照,有了意识清醒了过来,一见到人,嘴里就不断地张着,双手挥舞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陈平连忙凑上前,只听到刘志不停的用方言说着,“跑……虎符……异鬼!”之类的。他听不懂,只好跑出去叫人,哪知刘爷刚放下碗筷跑来,己经晚了,刘志己经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