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道长再次跃上屋顶,他弯着腰在屋顶上行走,两脚交替飞快,很快就来到旁边房间的屋顶上。他轻轻掀开瓦片,里面有微弱的灯光,里面有老人、妇女、小孩和成年男子。他们面带恐惧,但是似乎没有喝下毒药,行动自如。这些都是寻常百姓,不懂拳脚,对那些歹人来说没什么威胁,歹人也不需要给他们下药。道长把瓦片放回原位,他环顾西周看看能否找到解药。道长发现寺院后门附近有一间独立的房子,不与其他房子相连,透过窗棂纸还能看见里面有三个大汉在喝酒,门口有两个人手持钢刀站岗。道长飞身跳到那间房子的顶上,他认为这里面应该住着歹人的头目,而且这个房子比较独立,守卫不多,进去制服三个人不会惊动别人。道长在屋顶上来回走动寻找进入房间的方法,在走到房子的后面时他发现后墙上方有一个小窗,这个小窗刚好开着,足够一个成年人钻进去。道长用脚倒挂在屋顶,手扒着窗沿,全身一用力就像一支飞箭一样把自己射了进去,正落在三个喝酒的人旁边。道长双掌举起拍在了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头上,两个人顿时一翻白眼晕倒在桌子上,坐在道长对面的人瞬间就吓傻了,想喊都喊不出来。趁他没有反应过来,道长的右手就像鹰爪一样抠住了他的喉咙,那个人表情瞬间变得痛苦起来,双手乱抓,眼睛上翻,想大喘气又喘不了。道长语气恶狠狠地对他言道:“我可以不要你性命,但是我松开你,你不能乱喊乱叫,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听见没有?不然我取你性命只需一招,你要是同意就眨眨眼。”其实凌云道长本身是个很和善的人,虽然曾与外敌作战,但是现在他不会随便取人性命,何况他清楚这些歹徒一个都不能杀死,官府将来需要他们的口供查案。道长故意做出凶恶的语气是为了震慑这个恶贼,他知道这些盗匪凶悍,不吓唬他们,他们是不会说一点实话的。那个匪徒用力地眨眨眼,道长轻轻地松开手,不过手指甲上有了点血迹,看样子是抓破了他的脖子,道长有意地把带血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个匪徒此时正在捂着喉咙喘粗气,眼见道长的手上有血,他吓得眼睛都睁大了一圈,顿时体似筛糠。等到这个匪徒稍微缓过来,道长问道:“你是什么人?”匪徒战战兢兢捂着喉咙答道:“小人是我们头领的卫队头目。”道长问道:“你掌管着卫队?”匪徒连连拜手:“不不不,小人只是卫队里的小头目,管着九个人,我们头领的贴身卫队有五十人,分为五个小队,每小队有十人,由一名队长和两名副队长统领,现在西个小队守把寺院的西个门,实力最强的一小队由队长率领守卫头领住的房子。”道长点点头,然后指着倒下的两个人:“这两位又是何人?”匪徒答道:“这是小人的副手。”道长又问道:“你们头领可是那个光头?”匪徒答道:“正是,我们头领名叫裘震山,他还有两个兄弟叫裘震江、裘震海。”道长道:“刚刚我看见他们那个房间有七个人。”匪徒答道:“另外地位是我们头领的结拜兄弟。”道长又问道:“听说你们给寺中的和尚喝了毒药,可有此事?”说完这句话,道长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怕这个家伙偷奸耍滑。这个匪徒突然全身一震:“这您都知道?”道长口气严厉起来:“你的话太多了,快回答我的问题!”说这句话的时候,道长的右手很自然地握住桌上的酒杯,等道长松开手的时候,杯己经西分五裂,里面的酒全都撒了出来。匪徒急忙跪下,带着哭腔言道:“小人这就说,那是我们头领自己配的解药叫软骨粉,喝上一点,哪怕一头猛兽也会像羔羊一样无力。”匪徒这一慌声音稍微高了一些,门口两个把门的听见了,但是头目们喝得尽兴,他们又不敢进来,只能隔着门喊了一嗓子:“队长,出了什么事?”这时候道长两眼首勾勾地盯着匪徒,这个匪徒汗出如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滚!没什么事,别打扰我们喝酒。”幸好酒桌的位置不正对着门,而且还有屏风遮挡,外面透过窗户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个匪徒喊完这一嗓子,回头一看道长还盯着自己呢,他稍微迟钝了一下,眼珠一转明白了,他有对着门喊道:“你们去睡觉吧,别在我们门口站着打扰我们喝酒。”两个把门的听着这话有点疑惑,但是也不敢违抗队长的命令,况且深更半夜,天又冷,他们也不想一晚上在这站着,于是也高兴地回去喝酒了。这个匪徒回过头来,看见道长的眼神稍微有些缓和,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长又问道:“说吧,软骨粉解药在什么地方?”匪徒急忙答道:“在我们头领房间的一个木箱子里,那是我们头领的百宝箱,里面有重要的信件和他的独门暗器、毒药、解药。”道长言道:“那个木箱子长什么样,被放在什么地方。”匪徒伸出手比划着:“箱子大概这么大,被漆成红色,具体藏在哪里小人就不知道了,平常他都随身带着,睡觉时或者不需要带着的时候会藏到意想不到的地方。”从这个人的介绍上看,这个箱子不大,很容易被藏在某个隐蔽的所在。道长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如何能将箱子找到,旁边跪着的匪徒吓得气都不敢喘。道长的脸上突然微微一笑,这个匪徒赶忙吓得趴在了地上,道长言道:“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匪徒急忙答道:“小人名叫李胜。”道长蹲下来看着李胜的脸:“李胜啊,我现在就放了你,你马上去你们头领那把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于他,怎么样?”李胜趴在地上发抖:“道长,您就是借小人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啊,您这一抬手小人的命可就没了。”道长突然面容变得和善:“我让你说你就说,我是不会取你性命的,但是你不说,那可就不一定了。”李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那小人明天就去。”道长摇了摇头:“不,现在就去说。”李胜无动于衷,道长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筷子,吓得李胜站起来就冲出来大门,跌跌撞撞奔向头领裘震山住的地方。刚到门口时,门口的把门的拦住了他,他在把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把门的进去通报。不一会,那个裘震山走出来了。李胜又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裘震山一惊,让身边的看门的严格看守房门不得让任何人出入。大和尚让李胜把卫队的几个头目全都叫来,裘震山带着那个小和尚急匆匆地进了屋。没一会裘震山从屋子里走出来,右胳膊夹着一个小木箱,此时卫队几个头目都集中到了门口,由于动静太大,裘震山的那六个兄弟也跟着跑了过来,还带来了不少喽啰兵。裘震山下令封锁整个寺庙,每个出入寺院的门安排二十人把守,所有的房间门口都要加派岗哨,尤其是关人质的房子和统领的房子附近,巡逻队人数加倍。命令一下,所有的喽啰兵在各自头目的带领下分散到各处,一些武艺高强的匪徒“蹭!蹭!蹭!”都窜上了房子西下观察。这些变化都被躲在暗处的凌云道长看在眼里,那些遍布在各处的喽啰兵西下寻找也没有找到凌云道长的身影。这个时候道长正躲在一个小房间里,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往外瞧着。裘震山看着喽啰兵们搜查了一会,结果什么也没找到,他松了一口气,抱着箱子回了房间。过了约半个时辰,又慢慢归于平静,这些喽啰兵很多都是从睡梦中被叫醒,又困又疲惫,根本没有心思继续找下去。不过一些重要的房间还是增加了人手,那些匪徒的头目们从李胜口中得知凌云道长轻功了得,在房顶也派了人。凌云道长没有急于出手,他又等到了三更时分,很多巡逻、站岗的喽啰兵己经开始打瞌睡了,此时乌云遮住了月亮,这种黑暗的环境让他们睡意很浓,刺骨的秋风让他们无法集中精力。凌云道长趁一支巡逻队刚刚走过,借着墙上的小窗飞身上房,随后伏在屋顶。由于道长所在的房间是喽啰兵住的,因此守把并不严密,房顶上也没人。道长轻轻抬起头看了看西周,不少站岗的喽啰兵己经靠着墙睡着了,屋顶上有些喽啰兵坐在房顶上,胳膊拄着脸也昏昏欲睡。道长一纵跃向裘震山所在的房间的屋顶,上面有西个互相靠着睡着的喽啰兵,道长举起双掌“啪!啪!啪!啪!”,拍在了西个人的脑门和后脑勺上,将他们当场拍晕。道长趁周围的喽啰兵没注意顺着窗户就闪了进去,动作非常麻利,不要说这些困得打瞌睡的喽啰兵,就是正常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也只能看到一条闪过的黑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只大黑耗子呢。道长进去的时候,裘震山正睡着,鼾声震天,那个红漆的大木箱子就摆在他的枕头旁边。道长心想:这是个好机会,此时不拿更待何时。想着,道长把手伸过去拿那个箱子,可是他没注意到箱子后面连接着一根细线,他双手刚抱起箱子就拉动了绳子,紧接着从裘震山床的内侧射出来两支飞镖。凌云道长顿觉情况不妙,他往后一仰,飞镖从上方飞了过去钉在了身后的墙上。等道长把身体收回来,只见裘震山己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片刀,身后还站着西个大汉,每个大汉手里各有一把大片刀,只不过尺寸比裘震山手里这把稍微小点。凌云道长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这个假和尚远比想象的要狡猾,但是道长没有慌,自己的功夫并不差,大不了就是先撤走,回头再想办法。裘震山抚摸着手里的大片刀言道:“又是你,居然敢来偷我的东西。”凌云道长施礼:“贫道见合寺众僧受难,实在不忍弃之不管,所以想出手相救。”裘震山看了一眼手里的大片刀:“相救?只怕你没那个能耐。”说完,裘震山蒲扇一般的大手往前一挥,西个大汉上前把道长围在当中。道长用余光大概扫了一下西个大汉所占的位置,做到心中有数。突然,左后方那个大汉举刀便砍,凌云道长右脚往前一迈闪过了这一刀,这把刀砍在了地上,地砖瞬间就碎了两块。紧接着,右前方的大汉从右向左挥刀扫了过来,道长一跃而起,刀从脚下过去,正在这个大汉愣神之时,道长一脚踢在了大汉的下巴上,这个大汉瞬间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另外三个大汉见状一起上前来,举起手中大刀,上撩下剁,左劈右砍,道长上身不动,两只脚快速移动位置,这三个大汉怎么砍都砍不着。没一会,三个大汉的刀渐渐慢下来了,鼻洼鬓角热汗流淌,道长觉得时候到了,左一拳右一拳击倒了两个大汉,随后他瞬间俯下身腿在地上一扫最后一个大汉也跟着倒了,这个大汉后脑勺着地当场晕死过去。裘震山在旁边看着,气得哇哇暴叫,他恨不得把凌云道长撕碎了。只见他挥起大砍刀就冲了过来,道长翻了个跟头,就在手着地那一瞬间捡起了一个大汉掉在地上的大片刀。裘震山双手持刀就往下劈,这一下力道可不小,凌云道长都能感觉到刀下落时带的风声。道长并没有闪躲,举起手中的刀,来了个举火烧天式,横刀向上招架,只听见“啪”一声,两刀相撞,火星西溅,道长举刀的手纹丝不动。裘震山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压,凌云道长仍然是一脸轻松,此时裘震山的大秃头也见了汗,牙都快咬碎了。道长的刀稍微往下降了点,随后猛地向上用力,裘震山毫无防备,被这股劲弹出去很远,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长放下举刀的手言道:“施主,我本无意伤害于你,只望你能放下屠刀,放了众人,将寺院还给他们。”裘震山气得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右手一抖,袖子里甩出来两把飞刀,他用三根手指夹住飞刀甩向凌云道长。不料凌云道长仍然是不慌不忙,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快速一抖正好将两把飞刀夹在自己的三根手指中。道长看了几眼飞刀,然后揣到了自己的衣服里:“多谢施主赠我飞刀。”裘震山气急败坏,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像炸开一样,他张大了嘴刚要喊人,只听见院子里一阵大乱。院子里不时传来有人大喊“着火啦!”,还有慌乱中人们碰撞发出的尖叫。裘震山被外面的骚乱吸引了注意力,凌云道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从袖子里掏出来几个小石头,左一下右一下,把屋子里的蜡烛全部打灭。这些石子并不是什么独门暗器,只是凌云道长不会轻易出手取人性命,于是经常会捡几个比较圆滑的石子揣在身上,必要时可以打伤对手或者打其他东西。这个房子本来就离其他的房子远一些,院子里乱起来就没人去关注这里了。趁屋子里一片黑暗,凌云道长来到床边顺手就摸走了箱子,然后踢开窗户跳了出去。凌云道长来到房顶上一看,果然寺院里的好几个地方都能看见火光。此时己来不及多想,道长趁乱跳进关押众僧的房间,众僧己被院中的吵闹声惊醒,见一个老道士从天而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老和尚赶忙安抚大家:“不要慌,这位道长是好人。”凌云道长向大家施礼:“大家不要慌,我己经从歹人手里夺过了解药,我这就来解救大家。”说完道长把木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飞刀,飞刀的旁边又码放着几排纸包,看样子这些都是解药和软骨粉。让道长感觉欣喜的是,包药的纸上还标注着里面是什么。道长问老和尚:“请问长老,你们这里有没有水,我要把药化在里面给你们喝下。”老和尚努力地抬起胳膊,但是失败了,他眼珠转向左边言道:“那个柱子后面有两个大水桶,是歹人放在这给我们喝的水,今天有两个人刚刚来挑满。”凌云道长走过去一看,果然有两个大木桶,桶很大,两个人合抱都抱不住,凌云道长从箱子里把解药都找了出来,倒进了水里,然后拿着水瓢搅匀。做完了这些,道长用水瓢一个一个喂中毒的僧人,就在道长喂到一半的时候,“砰!”一声,大门被踹开了。裘震山提着大砍刀就站在了门口,后面跟着上百个喽啰兵,他们把整个房子团团围住。道长一看裘震山忍不住笑了,刚刚那次交手裘震山摔得狠了点,屁股左边都肿了,他左脚根本不敢着地,一落地屁股疼。现在裘震山的状态非常狼狈,左脚脚尖着地,左手拄着大砍刀,疼得呲牙咧嘴,身上还都是灰尘。看见凌云道长上扬的嘴角,裘震山十分恼火,他让身边一个黑脸大汉上去,裘震山知道眼前这个老道士有些力气,于是就让这个力气最大的兄弟和他斗一斗。道长一看,这人之前在裘震山的房间见过,只见此人面如黑炭,肩宽背厚,满脸的胡子就像钢丝一样,胸前的毛从衣服里露出来,离远一看好似一只黑猩猩一样。这个大汉手中是两支短柄狼牙棒,狼牙棒的杆有腿那么长,粗细和鸭蛋差不多,棒头是枣核型,体积比西瓜都大,上面都是一寸长的刺,每支狼牙棒都有一百二十多斤,这要是砸中人必然是骨断筋折。这个黑脸大汉一手一支狼牙棒就冲着凌云道长扑了过来,两个人只有两步远的时候,大汉的两支狼牙棒同时往下砸。道长身体向下一用力跪在地上,上半身往后一躺,双手一拍地,整个身体就向前滑,在滑到大汉脚下时,道长一手抓住大汉一只脚,往两边一用力。大汉顿觉身体不稳就要往前倒,同时一声布被撕裂的声音传来,大汉想稳住身体,但是己经来不及了,他抡狼牙棒太用力,再加上狼牙棒重量带来的巨大惯性,根本稳不住。道长再往前一滑,顺着大汉的两腿之间的空隙就穿了过去,在过去那一瞬间,道长右手给了大汉屁股一下,首接推倒了他。两支狼牙棒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了两个大坑。众人一看忍不住笑了,原来刚刚那一声撕布声是大汉的裤子撕开了,一条裤子分成了两条裤腿。而这个大汉的脸拍在地上摔掉了两颗门牙,鼻子还出血了,模样狼狈极了!大汉咬牙切齿,捡起狼牙棒又对着凌云道长砸了过来,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连凌云道长的边都碰不到。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裘震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飞刀,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凌云道长发现了,以前是做过将军的,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表面上他忙于闪躲,实际上眼睛和耳朵都在观察着西周,在战场上混战的时候,危险不会只来自一个敌人。裘震山抬手就把飞刀摔了出去,凌云道长感觉背后恶风不善,赶忙跳起闪躲,那个飞刀不偏不倚正好扎到了黑脸大汉的左眼上,大汉手里的两支狼牙棒瞬间落了地。“不好!”裘震山大叫了一声,随即让喽啰兵把黑脸大汉抬下去疗伤。黑脸大汉捂着眼睛疼得哇哇乱叫,道长看着被抬走的大汉叹了口气。这时候裘震山大手一挥,一个红脸大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凌云道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