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按我说的,该戒忌的不要含糊,按时服汤药,多修养身心,早晚有一天状态会越来越好。呐,出去抓药,半个月后再来。”纪三婶接过药方,一脸严肃地点头站起身。“好,好,我一定让人看紧他。”说着没好气地呵斥纪川洲,“还不走?!”纪川洲连忙站起身,低垂着头闷声不吭,当先快步走出了隔间。纪三婶落后两步,快要出门前,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满眼复杂看着秦音,压低声说道:“鸿洲媳妇儿,这事儿,就算是鸿洲,你也不能说啊。”秦音浅浅一笑,“放心,三婶儿。”纪三婶扯唇笑了笑,这才一脸心事地拿着药方出去。秦音脸上笑意敛起,收起银票,淡淡唤了声:“芍药,下一位。”芍药在门外清脆地诶了声,接着就放了另一位来看诊的病患进来。*一直忙到天色将黑,秦音带着芍药和冬荏从医馆离开。入夜七点钟,东半城华灯初上,像夜海上的璀璨明珠。洋车回到纪公馆,停在庭院里。秦音下车,一走进前厅,就看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纪鸿洲在看报纸,穿白衬衣军裤革靴,衬衣袖口卷到臂弯,长腿交叠,坐姿闲散。他眉眼低垂着,短碎额发半压眉梢,像是没瞧见她回来。秦音脚步微顿,刚想说打声招呼,男人醇厚悠慢的嗓音,便自报纸后飘出来。“大帅......”“还知道回来?”秦音,“......”纪鸿洲眼皮上掀,修长的手将报纸一合,随意压在膝头,黑眸说不出的冷清。“夫人,我不在家,你行踪随意,不逾越的去向往来,也随你高兴。如今我在家...”他眉心挑了下,“你比我这个大帅还忙,是不是有点过分?”“......”芍药和冬荏跟进来,见气氛不对,两人对视了眼,默默杵在一旁没敢吭声。秦音眨了眨眼,歪头看着冷声质问的纪鸿洲,斟酌着开口:“我今日去了福利院,一整个下午都在医馆,没做什么逾越之事。”纪鸿洲丢下报纸,长腿杵地站起身。“我说你比我这个大帅还忙,一整天不见个影子,是不是...”“我不知大帅今日空闲。”秦音很快出声打断他,“您下次,若是需要我陪,可以提前说!”纪鸿洲话被堵回去,默了两秒,轻舔了下微阖的唇瓣。他扯唇嗬笑,迈开长腿:“成,今晚,我要你陪。你过来。”秦音眼皮挑了挑,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迟疑一瞬,瞳光闪了闪,这才跟在他身后上了楼。主楼五层高,两人的卧房在三楼。拐上楼梯,秦音快走几步追上去,总算找到个话题。“大帅今日,可换药了?”纪鸿洲冷着脸没看她,“没有,你来换。”秦音掀睫瞥他一眼,唇瓣浅抿,点了下头:“好,等我回房更衣净手,过来帮大帅换药。”说罢,她快步走向主卧,推门进屋,一脚刚迈进去,身后就压下来一道嗤笑。“怎么,老子娶了你,我的卧房我还进不得了?”秦音搭在门把手上的素手僵顿,缓缓侧过身看他,轻声说道:“大帅,我,更衣...”纪鸿洲寸步不让,幽黑眼眸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番。“如何?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堂也拜了,夫人更衣,我看不得?”秦音看着他清冷而理所当然的眼神,只觉喉间堵塞,不自觉地就咽了咽。脑子里只冒出一个念头。他今晚,是想圆房。“愣什么?”僵持了片刻,纪鸿洲迈步上前,抬手搭上门把手,压着小姑娘白皙的小手,将房门彻底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