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妃最新章節列表_腹黑王妃全文免費閱讀(佚名)小說

時間:2024-05-30 13:00:50 編輯:maomao

腹黑王妃
腹黑王妃
作者:佚名
主角:佚名
頻道:現代言情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将近年關了,人們都更加的忙碌了,窮人家忙的奔波生計,辛苦一年無論如何也是要過個安穩富足的年的。而這由由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就更是忙的很,年貨、祭祀、走動,可是樣樣都不能落了人家話兒的。
這會子奚國公府也是忙的很。
“阿月,外面怎麽這麽吵。”奚意濃正坐在榻子上看賬本聽到外面吵鬧,便擡頭看了幾眼窗外,可惜窗外的樹木遮擋卻未看清,正巧阿月,抱着一瓶梅花挑門簾進來了。
“二房讓莊子送的年貨來了,這人都在外面收拾呢。”阿月給那瓶梅花尋了個地方,然後順手摘下了兩朵遞給了奚意濃。
“姑姑嗎?怎麽不是祖母嗎?”奚意濃把一朵花簪到了發上,另一朵捏在手裏閑适的把玩着。
奚意濃畏寒,不喜冬日,這唯一能給她帶來些寬慰的就是梅花了。
“聽說老太太身子不利落,二房姑奶奶就接手去辦了,雖說姑老爺是入贅進來,她沒有嫁出去。可這當家掌事的怎麽也好意思去攬着做。”阿月不滿的說道。
奚意濃歎了口氣,擡手揉了揉額角,自己原本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手握着一沓簡曆,在招聘會上死命的往前擠,可是卻高估了自己高跟鞋駕馭能力,腳一崴,直直的摔了下去,然後就徹底的告别了這個春風吹滿地,社會建設不斷進步的祖國。
她穿越了。
醒來的時候,意濃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屋子裏,身邊守着的就是阿月和吳媽媽,兩個當時已經哭成淚人兒,看到意濃醒過來高興的要幾乎發瘋。意濃也是花了好久才接受了自己的穿越,那時候她還住在莊子上,那是吳媽媽說意濃本在一年前莫名的失蹤了,大家都以爲她死了,可是一年多之後,吳媽媽和阿月去上香竟然發現了滿身是血的她,意濃覺得大概是自己的魂魄落在了那個已經不知如何死去的小姐身上了。
日子慢慢的過,磨磨蹭蹭也是五年了,雖然莊子的條件并不好,但是意濃也滿足,她也隻想平安安穩過一生就好了。但是竟然被接回了奚國公府,自從回了奚國公府生活雖然好了很多,可卻是越來越難以安穩了,你想安穩别人卻由不得你安穩!
想到奚國公府意濃隻覺得頭更痛了,這府裏自己一個可以依靠的都沒有,卻還偏偏的爲難她的,等着看她笑話的一堆,就單單自己的祖母和姑姑二人就都不是省油的燈。
奚老太太是老奚國公的獨女,老奚國公膝下也隻有這一個女兒,于是萬般疼愛,到了嫁人的年紀也舍不得、于是便入贅了個女婿。奚老太太生下了一兒一女,兒子奚培繼承了爵位,也就是奚意濃的爹爹,女兒奚秀玉就是奚意濃的姑姑,老太太不願把女兒嫁給名門望族,擔心這姨娘嫡庶之争,又更是不願意嫁給那小門小戶的,怕苦了自己的女兒。
如此一來,老太太思來想去,竟然想出了這麽個法子:和自己一樣找一個上門女婿!雖說這也荒唐了些,可老太太卻是完全的不管不顧,竟然真的做了,再說自己那個姑姑也着實太難相處了些。
奚意濃一想到自己那個姑姑隻覺得頭都要大一圈了,臉色也難看了下來。自己這個姑姑确實是有些欺人太甚,雖說自己的母親不在了,可是這大房還有她這個嫡女呢!
見到奚意濃臉色不佳,吳媽媽連忙倒了杯紅棗茶送了過來,剜了阿月一眼,柔聲說道:“小姐不要和她計較了,二房愛很操心出風頭且讓她去吧,她不也還是要把東西給咱送過來,一會她還要過來清點呢,她弄好了咱也還省心。”
奚意濃原本握着如潤白的暖玉杯好好的喝着茶水,聽了這話便是一個苦笑,放了茶盞問道:“好媽媽你這哪裏是寬慰我,姑姑一會兒還要過來?”
“是啊。”吳媽媽愣愣的回答。
奚意濃立即起身,把賬本抱在懷裏,說:“好媽媽,我要先出去,姑姑來了你先對付着。”說完就要往外走,阿月咯咯的笑着跟着往外走。
奚意濃推開門已經走出去了,吳媽媽才反應過來,抱着個大氅追了出來給她裹了起來,急急的問:“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去看看娘親的鋪子,姑姑來就說我去娘親留下的幾間鋪子了,如今也是年關了。”奚意濃交代了幾句就往外走。
奚意濃倒也不是懼怕這個姑姑,隻是懶得和她計較争奪,她也不過是想要這府裏的中饋,意濃也是不看在眼裏的。她躲是因爲姑姑見到了總是要拿自己在莊子裏失蹤的那一年說事,而偏偏的自己是個穿越過來的,而且這個身體本來的主人記憶裏也沒有,如此一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一次兩次她尚能糊弄,可問的多了她也着實是招呼不住。
前些日子一直下雪,今天雖然是停了,可是地上卻是厚厚的雪,縱使是阿月扶着,奚意濃還是走的一腳深一腳淺,費勁兒的很。
等到了後門上了馬車,奚意濃才發覺自己已然是有些出汗了。
“小姐,我們去哪裏啊?”阿月擡手把馬車小窗挑開了條縫往外看去。
“去看看鋪子,有幾間的賬目對不上來。”奚意濃說道。
“那我們還要去問程二公子嗎?”阿月放下床簾問道。
“不用,客棧、布莊和珠寶首飾的都是我在打理。”奚意濃掏出了一方面紗,阿月立馬過去她戴了上去。
奚意濃先是去看了玉寶齋然後又去了布莊,到了店裏就和掌櫃的查賬對賬,在馬車上就自己翻着賬本。
兩家店,城東和城西的跑,天已經有些擦黑了。
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奚意濃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進去和掌櫃的匆匆的弄完了賬務就出來了,卻不想剛剛要上馬車大氅就被人扯住了。
奚意濃低頭,竟然是一個粉雕玉器的小娃娃,四五歲的模樣,穿着一身寶藍白色風毛的錦衣,正眨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她,微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惹人愛。
她心中暗暗的感歎了,好漂亮的娃娃,這好看的娃娃她見過不少,可是這樣靈秀卻是隻這一個,那孩子一雙肉肉的小手握着意濃的大氅一角,仰着頭沖着意濃甜甜的一笑,露出了一雙小虎牙。
奚意心中一暖,對這個孩子喜歡的很,蹲下身來,想要問他可是走丢了,卻不想她剛蹲下來這孩子就撲了上來,鑽進了她的大氅裏,環上了她的脖子,埋進她的頸窩,撒着嬌喊道:“娘親,瑞瑞好冷。”
奚意濃驚了一跳,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孩子自己是不認得的,這樣抱着自己喊娘着實是莫名其妙,但是自己看着這個孩子卻覺得又是親近又是喜歡,竟然不舍得推開!
倒是阿月反應的快,快步過來把這孩子從奚意濃的懷裏拉着出來,舉着面前說:“可不要亂認娘,我家小姐還未出閣呢。”然後就把孩子放到了地上。
那娃娃離了奚意濃立馬嘴巴一扁,眼裏蓄了一包的眼淚,伸着一雙小胳膊就一邊又要撲進意濃的懷裏,一邊可憐兮兮的看着她,一副受了委屈就要哭的模樣。
意濃看着又要心軟了,便要伸手去接孩子,可是阿月見狀立馬大步上前,擋在了奚意濃的前面。
這奚國公府和太子有婚約,說是嫡女爲太子做妃,這嫡女自然就是自家小姐了,這若是讓人知道有個娃娃拉着自己小姐喊娘親那還得了!
那娃娃看到阿月擋了過來,眼裏的淚水就更濕了,眼見的就要溢出眼眶了,奚意濃終究是不忍,想要去看看,卻被急急的阿月拉住了。
這時候不知從哪裏出來了一群人“小少爺,小少爺”的喊着,看到這個娃娃更是立馬沖過了過來,爲首的一個似是管家模樣的人一把抱住了這個娃娃,緊張的看了看孩子,确定孩子無事之後便對着奚意濃和阿月就是一通的感謝。
奚意濃退了一步,低聲隻是說了不用,就讓阿月扶着上了馬車,她不願意多招惹是非。
馬車壓着月吱呀吱呀的走了,奚意濃挑開窗簾看到那個人抱着孩子也慢慢的走遠,這個孩子讓人覺得還親近呢。
馬車走遠了,孩子一下子就從那人懷裏跳了下來,跑了巷子裏。
巷子裏站着一個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眉若削竹,眸似寒星,五官精緻猶如玉雕,卻不似玉石堅硬,眉宇之間更多的是溫潤謙和。
男子彎下身來,把孩子裹進大氅裏抱了起來,孩子伸出一雙小手臂環住了男子的脖頸,笑着問:“她真的是我娘親嗎?”
男子微微一笑答道:“是啊,她就是,你可要看好娘親,不能被壞人搶走了。”
那孩子轉頭看了看奚意濃馬車離去的方向,然後回過頭來揚着小臉堅定的說:“恩恩,瑞瑞一定會保護好娘親的!”
男子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抱着孩子慢慢走向了停在巷子深處的馬車。
奚意濃回了府,一下馬車就看到吳媽媽在後門口站着,不停的搓手,面頰凍得有些發紫,看來是站了好一會了。
“吳媽媽,怎麽在這裏站着呢。”奚意濃快步過去握住了吳媽媽的手捂進自己的大氅裏。
吳媽媽是奚意濃的乳娘,自小就是陪在奚意濃的身邊,除了阿月就數她最親近了,現在看到吳媽媽凍成這樣自己自然是心疼。
吳媽媽看到來人是意濃,焦急的說:“小姐,太子爺來了。”
“太子爺?”奚意濃眉頭微蹙,雖說有那麽門親事在那裏,可是她和太子爺倒是并不親近也隻是在宮裏遙遙的見過幾次。至于婚事的由來,也不過是當年皇上欲把皇位傳給親弟齊王,可是皇後不願,尋了一衆老臣給皇上施了壓這才有了這位太子爺,而當年老臣中老奚國公是爲首的。
“是啊,這會子正在老太太那裏,怕是一會兒老太太要讓小姐過去了,小姐快回屋等着吧。”吳媽媽焦急的說。
奚意濃垂了垂眼眸,微微的點頭往自己的園子走去。
一會兒讓她過去?呵呵,老太太若是真的有這想法,怕是太子爺一來就讓人來叫了,又怎麽會等到現在!
一會了屋子,吳媽媽也不顧的手都凍僵了,就急忙的翻箱倒櫃的找衣服,找首飾。
“小姐,待會兒見到太子爺可千萬要留下個好印象,這樣以後進了門才好相處。”吳媽媽說着話,就拿了四五隻珠花過來,在奚意濃的發上比量着。
奚意濃垂着眼眸慢慢的喝着茶沒有說話。
和太子這門婚事,她是不願意的,且不說沒有将來太子必然不能隻娶她一人,就單單他太子這個身份,奚意濃就不願意去多糾纏的,更何況聽說那齊王對于皇位也是虎視眈眈,這皇位争奪自然是血雨腥風了。
奚意濃無心這天家的富貴,也求着不要和太子多見面。
屋裏的碳籠子燒的旺,傳出微微的聲音,屋外面有開始飄雪,北風帶着淩人的力道,呼呼直響。奚意濃一盞茶已經慢慢的喝完了,吳媽媽也已經挑好了珠花給她簪到了發上,阿月無聊的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小姐,你說這老太太那裏怎麽還不來人,要不然我去看看?”吳媽媽說完就拿起外衣要往外走。
奚意濃正猶豫着是否要阻攔,突然阿月趴在窗戶上叫了起來:“來人了,來人了。”
奚意濃一驚,眼中的神色冷了幾分,竟然真的讓人來叫了?
吳媽媽聽了卻是歡喜的緊,立馬快了幾步推開了門,卻不想進來的竟然是蘇姨娘和奚承南,奚意濃微微的松了口氣。
奚承南一看到奚意濃就跑了過來,撲在她的腿上“姐姐,姐姐”的叫着,奚意濃笑着讓吳媽媽去給他拿些點心。奚承南是奚培唯一的兒子,卻是個庶子,但是奚意濃對他卻是也疼愛的緊。
“剛剛太子爺來了,老太太也叫我過去了,見你沒在就問了句,老太太說你病了,我便過來看看。”蘇姨娘說道。
奚培也隻蘇姨娘這一房的姨娘,蘇姨娘沒有什麽身家,性格也是有些懦弱,模樣雖秀麗卻不夠大氣,也隻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老太太對她甚是看不上眼。
可就是這看不上眼兒的蘇姨娘今個也叫去了,卻偏偏說她病了。
奚意濃斂了斂眼中的神色,擡頭笑着說:“姨娘挂心了,隻是吹了點風,也沒有什麽。”
蘇姨娘又說讓奚意濃多注意着些,這眼下就是年關了,生了病也不好之類的話,奚意濃都一一的應了下來。
吳媽媽端着點心進來,奚承南見了點心開心,自己吃不行,非要纏着意濃也吃,于是意濃和他便玩鬧了一會兒。意濃看着奚承南奚意濃就又想起了今天見到的那個孩子,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蘇姨娘坐在那裏低着頭,手裏不住的絞着帕子,看來還是有什麽話要說的。
奚意濃瞥了她一眼,也沒有言語,又和奚承南玩鬧了起來,隻等着蘇姨娘自己憋不住開口。
果然絞了一會兒帕子,蘇姨娘微微的直了直腰背,小心而擔憂的說道:“大小姐,這也年關了,老爺還在外面,也有半月沒有回府了吧。”
奚意濃原本和奚承南玩鬧時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見了,低着頭理着自己的袖子上的褶子,說:“姨娘不用太過擔心,父親過幾日就回來了,怎麽說也是年關了。”
蘇姨娘得了奚意濃的話,神色微微好了些。
突然一旁玩着的奚承南跑了過來拉着奚意濃的裙擺,撒着嬌的說:“姐姐,姐姐,承南想父親了,父親都不來看承南。”
奚意濃摸了摸奚承南的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擡頭看向蘇姨娘。奚承南膽子小,在這府裏也隻和蘇姨娘和奚意濃親近,至于奚培,每每見到都是多的遠遠的,更何來親近、想念之說?
“蘇姨娘,父親雖然不長回家,可你到底是這府裏的姨娘,如今母親不在了,咱們大房也隻有你一個了。”奚意濃看着蘇姨娘慢慢的說。
蘇姨娘眼神忽閃沒有說話,奚承南說完了話就又過去玩了。
奚意濃頓了頓又說:“留住父親還是要你自己想辦法的,我是做女兒的,總是不能把父親綁回來的。”說罷奚意濃微微的歎了口氣。
自己也确實也是多日沒有見到父親了,這位父親與母親恩愛,也隻有蘇姨娘一房妾室,母親去世後,老太太也尋了身世和模樣好的姑娘欲取來做填房,父親也都拒絕了,和老太太也爲此事鬧得僵硬,也不常回家了。
奚意濃的話也已經說的十分的明白了,蘇姨娘的面色也不甚太好,隻是說時候晚了,讓奚意濃早些睡,便要離開了,倒是奚承南拉着奚意濃似乎沒有玩的夠。
蘇姨娘走了,吳媽媽也連忙的跟出去送。
奚意濃叫過來了阿月,小聲說:“讓展歸去看看父親在哪裏?”
阿月點點頭,便推門跑了出去,融在了黑夜裏,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房頂落下。
奚意濃掩好了們,坐在暖榻上,又翻開了賬本,将近年關了,還有好些的賬目沒有看呢。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早的天還是霧蒙蒙的,連帶着人也沒有精神。奚意濃起了床,坐在梳妝台前任憑阿月在自己的頭上各種的折騰。
“小姐,小姐,你看這個發髻可好?”阿月轉了轉銅鏡問道。
奚意濃看了一眼銅鏡,笑着說“阿月的手藝就是好。”阿月便開心的很了,跑過去給奚意濃準備衣服,若是說了不好看,這丫頭大概就要梳個沒完了。
奚意濃坐在那裏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一會去給祖母請安必然是要見到姑姑的,每每見到她也必然是要冷嘲熱諷的找一番麻煩的。
奚意濃輕歎了口氣,在這個身體的記憶裏從前姑姑總是爲難自己的母親,她也隻是覺得母親與姑姑不過是姑嫂之争,而如今這矛頭指向了自己,這才知道了其中的難處,姑姑争的是這地位,是這府裏的中饋。
阿月拿了衣服過來給奚意濃換上了,又拿了一旁的大氅給奚意濃系了上去,“小姐怎麽樣?”阿月邀功似得舉着銅鏡讓奚意濃看。
奚意濃低頭抹着自己身上的大氅,笑着說:“是很好看,不過。”奚意濃擡手,解開了大氅,搭在了一邊,順手拿起了一邊的一個略微單薄的鬥篷披了上來,在銅鏡裏照了照,轉頭笑着說:“這樣更合适。”
然後,奚意濃便往外走去,趕巧走去了門口,就看到吳媽媽捧着一個瓷盅走過來了,那盅裏的紅棗中藥味飄出去好遠。奚意濃立即拉起了阿月的手,偷偷的看了一眼吳媽媽,一邊抿着嘴偷笑着,一邊腳步輕快的往前大步的走去,後面吳媽媽卻在那裏“小姐、小姐”的喊個不停。
走過幾個回廊,繞過一座閣子,奚意濃偷偷的回頭,已經看不到吳媽媽了,她這才松了口氣,笑着慢慢的往前走。
“小姐,你這樣子,回頭過幾日月事來了可是莫要再喊難受了。”阿月笑着說道。
奚意濃睜圓了眼睛,深一口了氣,鼓着腮幫子說:“反正我不想吃藥膳。”然後轉頭就往老太太園子走去。
阿月跟在後面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家的小姐平常都是最穩重的了,可是偏偏在吃藥的這件事情上如同小孩子一樣,不要說喝藥,就是吃個紅棗藥膳這樣的事情,都是要吳媽媽日日在後面跟着念的。
奚意濃到了老太太的園子卻被攔在了外面,說是,老太太今個身子不爽就不用請安了。奚意濃問,可能最近天冷着了寒,卻又說是身子乏并沒有什麽大礙。
奚意濃就這樣被攔在了外面,雖然這請安是白來了,不過她也落得個偷樂,也算是避過了姑姑。
可是她這裏還沒能開心的走上幾步呢,就看到姑姑和表妹奚妩然迎面的走了過來了。
奚意濃也是笑着迎了上去,叫道:“姑姑。”
二房姑奶奶擡了擡眼皮兒,問道:“去請安回來了?”
“去了,不過沒能見到祖母,說是身子有些乏,今個就不用請安了。”意濃垂着眼眸輕聲的回答道。
“哦?身子乏了?”二房姑奶奶喃喃了一句,然後複又看着意濃說道:“昨個太子爺來了和母親說了些話,約莫是傷了些神。”
意濃低着頭不說話。
奚秀玉頓了片刻聲音冷了幾分,又接着說:“聽說昨個你不在園子裏,這天寒地凍的還要往外面跑,也知道年關了太子必定是會來一次的,還這般的沒有分寸!真莫是從前在莊子上野慣了?”
奚秀玉話說的刻薄又堂皇的很,可是意濃也未反駁,反而是表情更加的恭順的說道:“到了年關了。意濃去打理下母親留下的那幾個鋪子,卻是沒有考慮的周到,意濃知錯了。”
“你母親的鋪子?你倒是打理的好!”奚秀玉冷笑着說,近幾天她幫着老太太管家,也清楚分給了長房多少銀錢,自己那個哥哥隻有爵位沒有官位,奉銀連平時的朋友交際走動都不夠的,可是如今長房這日子過得雖然不是富裕,卻也沒有少過什麽,這個丫頭也算是有法子。
意濃還沒有講話,卻聽到了一旁的奚妩然聲音嬌柔的說道:“母親就不要在說表姐了,太子爺是來了,可是也沒有說要見表姐,這事情也算是已經過去了,表姐素來穩重,年關了,好多的事情都要打理,忙中出錯也是有了,母親就莫要生氣了。”
奚妩然一番話說的輕輕柔柔,善良得體,看着倒是意濃求了情,但實則卻是把昨日太子之事給又說了一通,是太子不願意見你,不是我們故意讓你見不到太子的,這一番話還真的是“巧語”。
“你啊,就是總爲比人求情,難怪連太子都說你乖巧了。”奚秀玉倒是誇獎起了奚妩然,奚妩然親昵的挽着二房姑奶奶紅着臉頰,做足了小女兒的羞赧。這母女倆在一旁一唱一和的熱鬧,意濃卻始終低順着眉眼沒有說話。
“見過姑姑。”竹林後的路傳來了一聲的爽朗的男聲,繼而一個金冠錦靴的男子走了出來,姿态軒昂,風流倜傥。
那男子笑着走到了奚秀玉的眼前拱手行了個禮,二房姑奶奶也隻是冷着臉點了點頭。
“意濃表妹,妩然表妹。”那男子爽快的打着招呼。
意濃笑着打招呼,叫到:“慕之表哥。”
奚妩然看到那男子臉上也是歡喜的很,眼中更是驚喜一閃而過,但是還未打招呼被二房姑奶奶的話給堵了回去,“意濃丫頭,我去看看母親,你也早些回園子吧。”說話眼光瞥向奚妩然,奚妩然連忙的地下了頭。
“意濃知道。”奚意濃恭順的說道。
二房姑奶奶瞥了一眼程慕之,然後帶着奚妩然便往老太太的園子走去了。
奚妩然面色爲難,但是還是跟着母親走了,走出一段路,卻又偷偷的回頭,不過隻看到了程慕之的背影,他正和奚意濃在說着話。
“倒是難得看到你這般低眉順眼的模樣。”程慕之笑意十足的着看着奚意濃。
“你就慣會取笑我,還說什麽這京都裏的女人都被比迷得七葷八素,我看姑姑可都不買你的帳。”意濃反嘴回擊道。
程慕之哈哈一笑,說道:“隻怕是除了皇上和太子的,她誰的帳也不買吧。”
意濃也是啞然的一笑,姑姑确實是看不上程慕之的,或者說是看不上程家,程家雖然是着京都的第一商戶,商鋪遍布各個行業,可是卻始終是商賈之家,大表哥爲了程家将來特意入朝爲将,而自己這個二表哥則是打理着程家的生意,自然了,姑姑最是看不上他了。
“平時就怕冷,怎麽還穿的這麽少,鼻子都凍紅了。”擡手捏了捏意濃的鼻頭。
意濃擡手就把他的手打掉了,佯怒的瞪着他。
程慕之一笑,說道:“怕姑姑看到你那些東西?難得你也有個怕的人。”
意濃又狠狠的瞪了他幾眼,說道:“你今天就是來笑話我的?”
“我啊,今天除了來笑話你,還是來給下帖子的。”說着就掏出了一個帖子。
意濃接了過來,翻看了幾眼,驚喜的抱在懷裏問道:“大表哥回來了?”
“前天回來了,見了聖上,又休息了一日,明天設宴,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了。”程慕之笑着說道。
“太好了,好久沒有見到大表哥了,若是見到了我可要告狀你平日都是怎麽欺負我的!”意濃壞笑着威脅道。
“這樣我可就還真的不能讓你見到了。”說着話程慕之便要去搶意濃手裏的帖子,兩個人在雪地裏鬧做一團。
記憶裏,大房子嗣單薄,意濃小時候也總是孤零零的看着二房的孩子玩的熱鬧,雖然奚妩然總是拉着意濃一起玩,但是終究的她是個外人,但幸好,她還有兩個表哥,一個總愛欺負她的二表哥,程慕之,一個總是保護她,替她罰過的大表哥,程天浩。
尤其是在母親去世後,他們竟然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可是後來大表哥去了邊關,她被從到了莊子上,意濃在莊子上除了吳媽媽和阿月,也隻有程慕之時時去看她了,并且待她更是極好。
但是如今這些不好的都已經過去了,她回來了,大表哥也回來了,又團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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