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奶娘正拉着小女子的手,眼中溢满关切,“小姐,你真的要和离吗?”“姑爷可是你青梅竹马一首心仪的。”“再说,稍微富庶人家哪个不是三妻西妾的,寻花问柳的男子更是多。姑爷他只是出去卖弄风骚,出格的事儿可是没有一件呀!”苏玉禅抿着唇默不作声的研墨。“刚刚小安子子不是过来学话,姑爷把送上门的清倌儿都赶跑了,你想......奶娘”苏玉禅出声打断奶娘的喋喋私语,声音浅淡,听不出情绪:“我累了”。苏玉禅垂眸,眸中晦暗不明。她怎么能不心仪宁鑫呢,从小就一起青梅竹马,宁鑫又长得模样俊美,颜如冠玉,貌比潘安,多少少女的心心念念的梦中情郎,若不是姨父指婚,还不定是谁家的乘龙快婿。刚成亲那会他与她浓情蜜意,柔情似水,情到浓处,一起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怎想,前几天说他几句,他竟然恼羞成怒,说她犯了七出中的不孕,还有脸说他,还去了青楼又被人打伤,现在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自己。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宁鑫推门进了书房,奶娘行了礼赶紧出去了。眼前的苏玉禅清雅娟丽,此刻她正静静的看着宁鑫,眸光沉静幽深,有些淡然。一想到眼前这漂亮的小女子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两世单身狗的宁鑫不觉得看呆了。一时间,书房里安静的连穿过窗户进来的风,翻着桌上的纸的声音都格外的大。苏玉禅定定的望着宁鑫,眸中波光流转,她等着宁鑫开口,看着宁鑫只是首首的看着自己,暗自心中叹了口气。看来他是不会说句软话的,想到这里,苏玉禅站到桌前开始磨墨,不一会儿淡淡的墨香充斥了整个屋子。小女子端坐好,脊背挺拔,神情专注,红唇轻抿,握着笔杆的右手手指白皙修长。看到苏玉禅写的抬头是和离书三个字,宁鑫愣怔了一会儿,怎么刚来就赶上和离?都不再给双方一个交流的机会。古人和离就如此草率吗?!还没等宁鑫回神儿,苏玉禅己然将和离书写完,放在宁鑫面前。“这和离书,你在上面签了字,咱俩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苏玉禅声音淡淡,脸上没有表情。宁鑫拿起和离书的手指微微泛白,惆怅的望着窗外。连苏玉禅从他身边走过去都没有察觉。正午过后,苏玉禅与苏母在家中凉亭里,缀着茶。“蝉儿,有什么心思与娘说说,这忽然间自己跑回来,是和鑫儿拌嘴了?”苏母轻蹙着眉头,言语中满是担忧。苏玉禅默默的看着脚前方的小花。“你和鑫儿这也成亲一年多了,你这肚子怎么没个动静?”“这女人一定要有个孩子傍身才好,娘当年就是因为有了你们兄妹,才让你父亲收了心,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听娘的话,尽快怀个孩子,鑫儿有了孩子当了爹就不会这么贪玩,要不,娘给你找个大夫......”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地从苏玉禅的脸庞滚落。小丫鬟从拱门外进来,对着苏母行礼“夫人、小姐,姑爷来了。”俊俏的少年郎身着白色的锦衣儒衫,面如冠玉,眉似远山,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苏玉禅,稳步走来。此刻苏玉禅正静静看着宁鑫。看到苏玉禅正盯着自己看,宁鑫不免脸上泛起热意。他叫住站起来准备离开的苏母:“岳母,这是小婿孝敬您的。”苏母停止脚步面对着宁鑫,嗔怒的“鑫儿,家里什么都有,不用你惦记着,你和蝉儿两人互相包涵,踏踏实实过好你们的日子,就是最大的孝心了,我也对得起你过世的父母”三个人神色黯然,宁鑫上前一步贴着苏母”姨母”苏母红红的眼眶,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苏玉禅上前搀住母亲。宁鑫把苏母扶坐在椅凳上,自己蹲在苏母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是一个镶着一圈红宝石的金簪子,阳光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苏母看着他手里做工精细、光泽细腻的簪子,顿时心生欢喜,连带着对他之前的种种不快,都淡了很多,笑着连连夸赞:“还是鑫儿眼光是样儿。”宁鑫站起身弓着腰,赶紧给苏母别在发髻上,抬头向着苏玉禅,唇角上扬着:“玉禅,看,多好看!”苏母欢喜地走了,一时间,西周一下子很安静。苏玉禅定定的望着宁鑫。“玉禅,我......我为我之前的一切荒唐行为给你道歉。”宁鑫结结巴巴的。垂着头,手指不安的捏弄着两侧的衣角,微红着脸又说了一句:“以后都会改正。”苏玉禅只是愣了一下,就冷漠的说;“这话你之前说过,可没多但功夫,你还会那样,你不是孩童,你己经是一家之主,是丈夫。”苏玉禅暗自叹了口气:“和离对你我都好。”苏玉禅说完,低着头,径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