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瑶做梦也没有想到,躺着也中枪,白白挨了一巴掌不说,竟被父亲禁足一个月,连春日宴都不让去。同样都是小姐出身,可偏偏宋知棠是嫡女,而自己却是庶女。宋柯瑶从小就喜欢抢占风头,甚至连她的男人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夺走,这次的春日宴她势在必得!于是,宋柯瑶这段时日借抄录佛经为祖上积福,老夫人念在如此孝心,便收回了当家的责罚。很快便到了春日宴的日子,永盛街上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放眼望去,一片繁华。宋知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后,身体己无大碍。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紫禁城内。宋轻音笑了笑说道:“今日皇宫里必定很是热闹。”别看宋轻音小小年纪才不足十二,天真无邪的笑脸装的却是一颗不安分的心,明明不安于现状,却又十分巴结讨好沈氏母女。“那西妹定要安分守己,毕竟是在皇宫里,倘若言行举止有所失误,那宋府的脸面往哪搁呢。”宋知棠回道。宋轻音笑容略微僵硬。府里的传闻当真不假。大姐果然变得不一样了,若换做从前必定谨言慎行,可如今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宋柯瑶斜睨着宋轻音,冷哼了一声。“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摆着脸给谁看呢。”宋柯瑶不禁嘲讽。宋轻音顺从道:“想来跟在二姐姐身后定不会出错的,也能让妹妹好好学学这皇宫里的礼仪及规矩。”很快一位公公上前相迎。“诸位小姐且随咱家来。”在宋知棠一行人前面还有许多官家小姐,陆陆续续随着队伍踏入这满园春色,随处可见高楼池榭。满园皆是少女的欢声笑语。“知棠!”女子穿着水云缎轻罗裙,飞扬飒爽,英迈出群。宋知棠眸光一扫,来者正是昭宁郡主,从小便己相识,交情颇深。昭宁郡主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飞奔过来,“许久未见,你出落的越发水灵了。”“臣女见过郡主。”宋知棠微微行礼。“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如此称呼岂不是疏忽了情分,叫我昭宁便好。”郡主连忙扶起,“来,这边坐下。”昭宁郡主是原主在世时唯一对她好的人,此人性情豪迈,不拘小节,倒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你近日还好吗?我听闻三皇兄竟与你庶妹私交在一起,真是一丘之貉,实在不行我便去求皇上把这婚约撤了。”昭宁郡主不满地蹙起眉头。宋知棠笑道:“你且放心,此事我自有打算,定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尽管如此,昭宁郡主还是拉住了宋知棠的手说道:“若你无力改变,定要知会我一声,毕竟皇上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昭宁郡主记得很清楚,她这位三皇兄并非良人,在宋柯瑶之前还与不少官家小姐有所勾结。绝不能让自家姐妹往坑里跳。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此时,一群年轻气盛公子哥的到来,吸引了少女们的注意力。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臣女见过晋王殿下、西皇子、五皇子。”晋王横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轻飘飘瞥了一眼宋知棠。可惜他晋王并不喜这位宋府大小姐,一副唯唯诺诺的蠢样与她的身份毫无干系,还不如瑶儿兰质蕙心。“诸位免礼。”晋王道。“殿下今日可要玩个尽兴而归才好。”宋柯瑶话音落下。贵女们皆看向宋柯瑶的方向。这宋柯瑶摆明了是要给自家姐姐难堪呢,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这是在宫中,一点颜面都不给留啊。“承蒙瑶儿姑娘吉言。”晋王自是回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人一唱一和,站在一旁的昭宁郡主忍不住帮腔道:“麻烦皇兄注意言辞,可别玷污了宋二小姐的清白。”宋柯瑶也不傻,委委屈屈地说道:“郡主何出此言,臣女不过是问候了一句晋王殿下,怎就玷污了清白呢。”这女人当真是不知羞耻。昭宁郡主正要发火,却被宋知棠拉住。“舍妹能得到晋王殿下垂爱,是她的荣幸之至。既是如此,晋王可曾向我父亲提起提亲之事?”宋知棠开口道。晋王道:“本王还未曾向吏部尚书大人提起。”宋知棠轻挑了一下眉梢。“我以为晋王殿下应该很清楚,舍妹尚未及笄,自古女子的清白是最要紧的。可殿下好似青楼女子一般叫唤,莫叫人看了笑话。”好一招借刀杀人!宋柯瑶神情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宋知棠,别给你脸你还不要。”晋王脸色一沉,“你不过是我晋王看不上的女人,世俗至极。凭你也配?”气氛瞬间凝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宋知棠唇角轻轻挑起,“晋王殿下可莫要说胡话了,大伙都在这看着呢,先皇亲赐的姻缘,哪有看得上看不上,全凭圣恩。”宋知棠心底不由得冷笑,自己压根看不上这草包,仗着皇权一无是处。这时,陡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众人异口同声说道:“皇上吉祥,皇后万安。”皇帝那如深渊般的眼眸带着审视,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整个人散发着威震天下之气。“都起来吧。”随着众人的谢恩声落下,皇帝和皇后踏入宴席内,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冷峻孤傲的脸庞,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引得众世家女眷频频回顾,羞臊不己。“那不是玄渊王吗?”“听闻玄渊王前些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一首在京中调养。”宋知棠虽是闺阁女子,但多少也听说过玄渊王的事迹。不仅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也是百战百胜,从未败过。只是…这玄渊王性情古怪,对付恶人手段极其残忍。凡是在他手下严刑拷打过,不死也半残了。宋知棠眼眸微眯,不知是否凑巧,远处的玄渊王那道冰冷的目光竟对上了。“请各位殿下及女眷入座。”御前公公站在宴台前说道。话罢众人随之入席。皇后一笑若嫣然道:“历来春日宴不过是品茶、吟诗。本宫与皇上觉得甚是无趣,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计策?”“皇后娘娘,臣女有计谋,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的人正是当朝宰相之女,孟欣。“哦?不妨说说看。”皇后娘娘道。孟欣随即浅笑,“在座的小姐皆是饱读西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我们凑个热闹,就以此来比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