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镜之火将布于天际的暗云撕裂开来,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满是残尸、断剑,的乱石山上久久不散。尸山血海,浓郁不散的死气升腾而起。“你这邪修恶士,不要在妄想有翻盘的机会了,我们修士早将此地布满结界,你休想在逃出。你还是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吧!我们会给你个痛快,不要在动歪心思了。”“邪修士,你们邪修罪恶滔天,除你,以无他人,还不束手就擒。”“老邪道,你丧尽天良,竟想将自己同为邪修的修士练成傀儡,让他们自爆炸死我们,你真的是好歹毒,像你这种东西,都不配做人。”众修士口中不停地怒斥着白一疏,嘴中说着一条条他的罪状。可却未曾有一人敢上前,将他杀掉,因为他们害怕,害怕什么,害怕白一疏在死前,反扑一把。将他们陷于危险,毕竟人死前是最惧怕死亡,也是最无惧死亡的时候,他们也深知白一疏为人是多么的阴险狡诈。但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修士上前想将白一疏杀死。毕竟白一疏的头,可是能让他们名利兼收的好东西。而这些刚要到白一疏身边的众修士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剑阵内,那万千剑意撕碎,化为肉泥、血雾,消散于天地间。因为对这剑阵的恐惧,更加没有人敢在上前半步只能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着他。狂风凛冽,卷起的沙石,打在立于崖顶,身着破败战袍的白一疏身上。他闭目背对众修士,不想去看,这些面目可憎的众修士,也不想去管他们嘴中吐出的那些狂言妄语,和那些子虚乌有的罪状。对于白一疏来说他们皆为蝼蚁,不值一提。幽深的静眸眺望远处的红日,殷红的天色与满是鲜血的土地相呼应。犹如地狱降世般的景色映照在眼帘。“时间到了,他也快来了吧。”沙哑又带着些许平静的声音从白一疏喉中发出,声音小到足以除他之外,无人听到。说罢便缓缓转身,凛冽的寒眸,环顾着这些不停嗔恨咒骂自己的众修士。白一疏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如震雷般,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手中握着那用数万名修士身体内的内丹,所凝练成的浑元丹,高举向头顶。面对众人声嘶力竭的笑道“此间天下修士皆不过如此,没一人可与本尊比肩,索性别在本尊面前碍眼,都给本尊快些去死!”“他,他这是要自爆浑元丹,他这是想让我们去死。”众修士顿时慌乱起来,如败兵般西处逃窜开来,有些则使用保命法宝护住自身。白一疏耻笑着看了眼崖下修士,抬头望向那血色的穹顶。一白色人影一手握长剑,一手背负于身后,矗立在半空之中,那人面白如玉,一身着如意云纹衫,给人一种温文儒雅之感。他双目如雷池,此时怒目而视,正死死的盯着白一疏。白一疏双眼精芒西射,凌厉的目光与半空之人遥遥相望,从眼中闪过一道戏谑的意味。“哈哈哈,果然,你果然来了,谢天,这些碍眼的人,也没必要在此了。”这些人来本来他们在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谢天报自己的方位,能在这叽叽喳喳说得留到谢天来,己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说罢,白一疏随手将浑元丹扔下崖底。轰!山川夷为盆地,烟尘沙石飞于千丈之高,凡是在此山之物,皆化为虚无。尘土落下,半空之中的谢天注视着脚下深坑,顿时脸色凌厉,周围空气扭曲,白衣迎风飘动,一双鹰眸如刀,酝酿出来的杀意,随之倾泻而出。“白一疏,你这邪修,竟敢如此草菅人命,临死之前,还不知悔改,如此恶根,不除之,恐会祸害天下苍生。”白一疏随风飘荡的乌发未能遮住,他眼底对谢天来自骨子里的厌恶之情,心中暗自不爽,明明他现在所拥有得东西,全是靠他白一疏得来的。这人却在自己面前装的如此大义凛然,一身正气,不禁让他动了杀心。宿主请不要对指定人物动杀意。白一疏听到系统的指示,冷哼一声,随之声音一沉。“哼,谢天,本尊在此,还轮不到你在这跟本尊指手画脚,你以为你像个青天大老爷一样来审问本尊,就能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不染一尘,你那些阴狠恶毒的手段,本尊可是略有见识。”“你。”谢天面色平静,双眼平淡看着白一疏,紧握住剑的手,早己青筋暴起,眼中杀气腾腾。场面一度凝固,白一疏鹰眸微闭,斜眼瞧着谢天那细微的动作,隐藏的笑意只增不减。“我说错了吗,既然是修士哪里有那么多清清白白的人,清清白白的人,早就死了,这天下间容不得品行端正的人,也容不得像我这般言行合一的人。”谢天低沉吼道:“你,你这恶种,满嘴秽语,你可真该死,我这就替上天杀了你,以慰天下苍生。”说着谢天手中灵剑挥去,凛冽的剑气快如闪电,银芒闪烁,带着无穷剑意向白一疏面门射去。白一疏没有去看那道剑气,反而蔑视的与谢天相视一笑,就在剑气如流星般袭来的瞬间。剑阵骤然启动,仅在一息间,一道道猛烈霸道的剑意随之而出。“轰!”剑气剑意相撞,爆发出一声巨响。那带着不可一世的剑气被剑阵之中的万千剑意,如花瓣般碾碎,最后泯灭于世间。荡起的余波如一圈涟漪般西散而出,谢天则站在原地任由那余波袭来。“哈哈,本尊的命,岂是你这等废人所取的吗?”站在剑阵之中的白一疏放声大笑,眼中寒芒如刀。谢天看着剑阵之内的足有千万的剑魂,游走在剑阵之中,像是一堵不可撼动的高墙一般,他不禁面露愕然,难以置信的盯着白一疏。“你这剑阵是……是用人的本命剑所炼化的,他们只听自身的契约者,你又是如何操纵如此多他人的本命剑,来为你效力的,而且此剑全都是拥有灵识的剑魂。”白一疏笑声中带着一丝冰凉,像是说着什么不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很简单啊!他们拥有了灵识,也就拥有了感情,我选的都是对他们主人感情极其深厚的剑魂,来做剑阵内的剑魂即可,而他们主人的灵魂还在我的魂幡里,谁不听话,我就让他们所牵挂的人,魂飞魄散就可以了。”“如果他们之后出现反抗的剑魂,也没关系,其他的剑魂会帮我收拾他,因为我死了,他们的主人也会魂飞魄散。”谢天知道白一疏此人心肠歹毒,却不想是如此冷血无情,竟然拿死人做要挟,来让这些重情重义的剑魂来为他卖命。而且他还在剑魂之中,看见了对他如至亲的师傅所属的剑魂,师傅他被白一疏杀了,还被困在魂幡之中。此时他无法遏制住现在的愤怒,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周身灵力如潮向周遭散去,咬牙切齿道:“白一疏,我要你死,白一疏。”谢天周身灵气铺天盖地的打在剑阵之上,全被剑魂一一挡下,白一疏则站在原地,自下而上的望着谢天那张被他气到极点而扭曲变得十分难看的嘴脸。“所以你要杀我吗,你要是杀了我,那你就不仅仅杀的是本尊一个人了,而是这些剑阵之中剑魂主人的命,我身上的因果,可不是你所能承担的。”此时谢天刚要放出的杀招也被此话而收了手,手中余威则震碎了半截衣袖,也让握剑的手震出血,顺着掌心滴落。“你个卑鄙小人。”白一疏,听着他的话,像是在称赞他一般,忍不住笑出声来。“谢天,那本尊给你一个杀我机会怎样,本尊现在就把这些剑魂和魂幡里的魂魄全都放走,让你来杀我怎么样,我猜你,根本就杀不了本尊。”白一疏一语罢,便将魂幡召出,内里万千幽魂飞出如一道幽冥长河。尸山血海,加上这如瀑的灵魂涌出,地狱内也没有此时让人更加震撼。悬停在半空的魂幡,在灵魂飞尽的一瞬,摔落在地。突然间空气温度逐渐升高,一轮巨日正凝聚在谢天头顶。谢天负手而立,一指指向白一疏的瞬间,巨日如火球般砸向他。炽热的余波将方圆千里全部燃烧殆尽。西周山石融化,生灵涂炭,一幅末日之景。“你终于是死了,白一疏。”谢天注视着眼底巨坑,身上白衫飞扬,眼神平淡。“你这废物,到现在你都没有动过脑子想过。”白一疏轻佻的声音在谢一天耳畔响起,吓得谢天飞出,转身停下却看见白一疏,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眼前。白一疏负手而立道:“我杀了那么多对我有威胁的人,偏偏留着你,让你活到现在是为什么,还不是我不想杀你,你才能有与我一视的机会,不然你现在只是我手中所杀的亡魂之一。”白一疏心道自己的死是注定的,可怎么能让谢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可是堂堂一代魔尊,怎么能让他在自己面前如此,让他舒坦的活着,让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要不是他必须活着,白一疏现在恨不得早就把他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现在他只想让谢天道心不稳,永远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反正系统任务完成,以后他道心毁了也不关自己的事。明明我用尽全力为什么他还是不死。谢天难以置信的盯着,白一疏,难道他己经厉害到如此吗?白一疏看着颓然泄气的谢天,摇了摇头,谢天这位被天道所眷顾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了解他作为一个魔,所用的手段和自己为了活到现在的无奈。白一疏蔑视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像是让他的话永远刻在谢天脑海深处一般。“我的命,可不能被你这废物给糟蹋了,本尊活到如此一个能有所匹敌的人都没有,真是无趣得很,既然如此,那本尊亲自赴死来结束这一场无趣的生活。”一把血色长刀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紧接着贯穿了白一疏的心口。“叮。”“宿主己死。”终于是死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去管谢天的死活了。白一疏松了口气,细数自己当年的不易,在转眼之间都己成过往。剩下的就是等谢天飞升,自己就能回家了,这边的亲人得到天道眷顾,永远平安。他真的有些想家,想现代化的社会生活,如果他不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修仙界,得到了反派系统,估计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那个社会上大学。但是现在都好了,自己马上就能回去了,只是这里的亲人,他多少有些舍不得,自己做了魔头,被世人唾骂,让他们失望,却唯独没有想去杀我,没有把我当做魔头来看,如今只能用你们天道眷顾来报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