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港的风,她莫名想和他一起吹。
前前后后去了多个地区打卡,拍下的照片,和视频,温绪回民宿第一件事,就是拿ipad剪成一个有电影质感的Vlog。
和往常一样,保存好,分享到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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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港岛天气还算凉爽,温绪点了份下午茶,抱着ipad坐在房间露台惬意吹着海风,追综艺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挺意外的一个电话。
是之前代理一起抄袭案件的委托人,她是原告小方的代理律师。
小方是名人气言情网文作者,新连载的作品不温不火,抄袭她的爆火了,被读者发现,截图相似处告知她,她便把调色盘做出,然后第一时间来找温绪,想要温绪再代理一次她的案件。
温绪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从庭丰离职了,目前人在港岛,怕是不能接你这案子,你找别人吧。”
小方却坚持,“我可以等你回来的,这次对方算是个大神作者,读者目前倾向于她没抄,她粉丝私信的话难听死,还说什么我故意蹭热度,你回北城了我们再联系,我先把调色盘发给你看。”
温绪一改往日的随意,望着蔚蓝的海面,想了想,还是应下,并说,“这类案子容易扯皮,你先前打过,应该清楚的,后续开庭变故也多。”
小方短暂沉默了下,“我知道,我会按照你先前提供的思路,把举证材料收集好,回头发你电子邮箱,哪里不对你跟我提,我再补充。”
温绪,“好。”
关于文学作品构成抄袭的判定标准,法院侵权判定规则是“接触加实质性相似”。前者是被告是否对原告作品有过接触,后者则是被指侵权作品在语句上是否构成实质性相似。
小方得把证明对方抄袭的充足证据提供给温绪,再由温绪整理筛选并且提交这些不利于被告的资料,紧接着申请开庭时间。同时,作为代理人律师,还要和法官进行必要沟通。
要是证据不足,在法庭上口舌之辩会显得苍白无力,胜诉的可能性并不高。
挂完电话之后,温绪端起茶几旁的咖啡轻啜了口,眺望着海面上的帆船,神情若有所思。
几年前,她刚转正,就接了一起棘手的离婚纠纷案,那是大家都不愿意接的一起案件,她接了,还一战成名。而在律政圈,哪个有点名气的律师离职,或是在职出了点什么事,总会有人千里知八卦,传播得飞速。
这不,她离职在港岛旅居期间,北城几家有名气的事务所都多次向她抛橄榄枝,给出的薪酬待遇都很优厚,她都没答应,还在考虑中。
说实话,经过安子辰一事,她心理上真过不去,总觉得愧对于原告。辞职前那起职场性骚扰案是她负责的,胜诉的关键证据她也拿到整理出来。谁想安子辰和被告认识,便趁她外出,合伙他助理关晓偷了那份证据,连同备份毁掉。更可笑的是,被告有实力,能给律所业务板块带来项目,于是老板那狗东西为了律所发展,站了安子辰。
开庭那日,她败诉了。
第二天下午便向庭丰提出辞职。
那场官司,法院判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构成性骚扰罪。被毁掉的那份关键性证据,能直接证明被告违背了原告的主观意愿。
其实那个职场性骚扰案原本还有人证可以出庭作证,却碍于公司为了维护名声,拿职业生涯威胁,同为女性的她们并没有站出来,为原告作证。
他最敬爱的阿嫲。
盛夏七月,烈日灼灼,飞过的鸽子都忍不住去室内蹭上空调,港岛天气热得渐极端。
转眼间,温绪来港岛已快有半月。
周烈不在民宿那一周,温绪有两天出去逛过,一天去了南丫岛,逛了文艺小店,也尝了港岛的海鲜大餐。
还有一天去了重庆大厦,打卡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取景地。
那是她港岛之旅清单里其中的一项打卡点。但这个卡打得她是有些许背后发凉。
走进去里面的气氛叫她浑身不对劲儿,特别是通道两侧站着不少外国人,路过一群印度人时,被一个阿三搭讪,她差点就想拔腿跑。
里面的南亚非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如果不是热爱重庆森林里的每一帧绝美镜头,喜欢梁朝伟,还有金城武在里面的独白,她也不会来打卡这地方。
“有一首歌叫日出时让恋爱终结,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怎么样才可以让我忘记阿May呢……”
金城武的那段台词,她真的很有感觉,也因此,她把王家卫的所有电影都看了。
后来,要离开港岛时,她和周烈倒是应了张学友的《日出时让恋爱终结》。
在日出时,短期拖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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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温绪在二楼健身房练完半小时,又回房间游了会儿泳,便换衣服去一楼餐厅点了杯摩卡和一份厚多士。
边吃也不忘看最新新闻资讯,比如最高法又发布什么民事纠纷案例等动态。
陈博豪拖着半醒的身子来餐厅寻吃,余光瞥到她坐靠窗位置,脚步顿了顿,只是想了两秒,就迈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早啊,陈向导。”温绪笑容浅浅。
陈博豪抬手揉了揉眉心,又打了个哈欠,才开口,“锻炼完了?”
这一周的时间里,他有三次都瞧见温绪在二楼健身房,两次瞧见都是在练臀。
还真别说,人家身材能打是有原因的。
温绪嗯了声,端起那杯摩卡浅啜了口。
“陈向导。”温绪放下杯子,微笑着看陈博豪,“我有个事儿想问一问你。”
陈博豪轻挑浓眉,“问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没见着周老板,他好像…挺忙的。”
听到是询问有关周烈的,陈博豪微上扬的嘴角缓缓敛下。
默了默,他语气正经道,“他最近确实忙,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儿?”温绪没忍住问。
陈博豪瞥开目,望向吧台,迟疑了下,还是告诉她,“他奶奶走了。”
这事儿他也是五日前知的。
闻言,温绪愣了下。
怪不得近些时间周烈回信息都是好久,聊不到几句就没。原来是他奶奶去世了。
“那他……”
温绪话到嘴边,却没说下去,她想问那他还好吧。
陈博豪像是知道她要说的话,接话答,“应该不怎么好,他和他奶奶关系很好,多半心里难受得很,不过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除了接受没其它办法。”
温绪抿唇,不知说什么好。
陈博豪见她不作声了,便回目看她问,“你好像挺关心阿烈的。”
“嗯?”温绪抬眼看他。
她分了神。
陈博豪忽的笑了声,“没什么。”
他起身,“你好好吃,我就不打搅你了,我也得去寻点吃的。”
温绪弯唇点头,目送他离开。
与陈博豪几句闲聊,她这顿早餐味道好像不是那么好了。
有那么一刻,她好像在心疼。
心疼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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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烈是日暮时分来民宿的。
一身黑色休闲装,面容倦怠感十足,眼圈黑黑,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圈。
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在具有人间烟火气的旺角,在金鱼街。
叮叮车载满了人和人擦过老市区
——《叮叮车》薛凯琪
拍完照从金鱼街离开,温绪看时间还早,便拉着周烈进了家糖水铺,点了一份糖不甩,还有一份杨枝甘露配芋圆。
糖不甩她回北城后想起来,一个劲儿的跟鹿然强推,那花生粉特香,还不齁甜,她真的香哭。
顾祁琛知道温绪爱吃后,还让人专门找了港岛专业做糖水几十年的师傅,开了家糖水店,就为了让她吃上那么一口。
为此,温绪心里负担挺大的。
她吃着糖不甩,想的是别人。
把杨枝甘露里的最后一块芋圆吃完,温绪一瞬觉得肚子撑了。
于是,她故作不好意思的向周烈提议道,“周老板,要不再去走走逛逛?消化了才能喝下酒。”
周烈拿她没办法,又是点头。
离开糖水铺,他带温绪去了弥敦道上唯一的一条行人天桥。
桥下的旺角夜生活,他想够她拍的了。
确实如他所想,温绪在天桥上手机几乎就没放下来过,不是拍拍穿梭的人群,就是拍拍驰过的红色公交车等,偶尔是对着桥下自拍。
周烈就静静靠在边上看她。
当下的温绪在他眼中,就是个来陌生城市旅游,钟意拍照的女仔。
而她因为开心,真情流露出来的笑容,真的有感染到他。像个小太阳。
不知不觉间,天桥上陆续有下工的人夹着公文包步履匆匆而过,周烈不由收拢回视线,拿起手机看时间。
九点零一分。
他再次看向温绪。
温绪正好把相机调为电影模式,对着桥下录视频,将旺角的繁华和热闹记录下来,却在最后把摄像头移至周烈。
周烈没躲开镜头,反倒是看向镜头后的她,懒腔懒调提醒,“九点钟了。”
因为电影模式不能放大录,温绪只能笑着向周烈移动,到他面前怼脸录。
“对镜头说句温绪很靓。”她笑着要求。
周烈睨她,没作声。
温绪上手摇他手,撒娇的语气继续,“说嘛,说温绪很靓。”
周烈被她摇得嘴角不由上扬,眼神柔和些许,终是妥协自觉对着镜头开口,“温绪很靓。”
“是吧。”温绪满意得笑弯了眉眼。
周烈无声笑了笑。
录到想录的东西了,温绪把视频模式换回照片模式,又把手机横过来。
这次直接把站在身后的周烈拍摄进去。
算是是第二张合照,虽然不太正式。
“周烈。”温绪把手机摁灭,忽然转身唤周烈名。
“嗯?”
“今晚月色真美,港岛的夜也很美。”
周烈身形一顿,几欲溺死在她那双会笑会勾人的眼眸里。
今晚月色真美。
是他理解的那样吗?有潜意思的那样?
或许不是吧。
不过港岛的夜确实美,在被霓虹灯点亮的旺角街头,在弥敦道的车水马龙,也在叮叮车的车窗外。
车流穿梭中,慢下来的每一帧都是经典。
就像舒淇在SoundwalkTram中描述的:“路人,街道,高楼大厦,喺我身边轻轻咁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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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醒”酒吧时,已快十点钟。
温绪庆幸自己今晚穿的不是高跟鞋,兰桂坊的坡不适合高跟鞋。
从楼下往上看,“半醒”HALFDRUNK这招牌很是有feel,露台外更是探出一面红玫瑰花墙,氛围感扑面而来。
温绪被周烈牵着上楼,到户外露台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419,ForOneNignt,一夜情,民宿根本没有419房,多么明显的暗示。这个词,他在陈博豪和高寻那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什么?”温绪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刚说什么?”
他刚刚是不是说今晚给她睡他的机会?
不是吧?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在她陷入耳朵有问题的怀疑中,周烈忽然伸手去拉过她,而后低头靠到她耳边。
哑着声回答她,“说给你睡我的机会。”
“……”温绪呼吸一瞬散乱。
男人温热的呼吸此刻正喷洒在她耳廓处,一种酥痒感直击神经末梢,而他的靠近,也连带着他身上那股焦苦的咖啡味袭进她鼻腔,这让她险些有点站立不稳了。
周烈似是察觉到她微妙的动静,故意在她耳边低低笑了声,旋即拉开距离站好。
有几个客人正好打着手电筒过去,温绪借着光清晰看到周烈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在看她,好像在说你不是要睡我么,怎么我才靠近你一下,就慌得不行了。
不行,这不能忍!绝不能忍!
她漾起笑,不忘深吸了口气,装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
“好啊,正好停电,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她笑问。
同样,周烈借着手电筒的光勉强能看到她微扬的嘴角,不禁含着笑意莞尔,“真敢吗?”
温绪挑眉上前,“有什么不敢?就怕你不行。”
她这话让本来只是起逗弄心思的周烈唇角勾更甚,甚至有被气笑。
没接温绪话,直接上手,拽过她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往楼梯口方向去。
走了几步,他方出声回温绪的话,“你直接体验不就有结论了。”
行不行,那干脆就体验一下,拿实践的结论说话。
入耳他那话,温绪脸颊迅速升温,如果不是停电了,她估计周烈能看见她脸红,有可能还会借此来调侃她两句。
走在他们前面的客人好像源自人类的八卦本质,听到周烈那话纷纷回头来看他们两个,莫名就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周烈仿佛没瞧见举着手机照灯上楼梯的那些人,一路拉着温绪往他房间去。
就在温绪以为他会推门而入,二话不说将她往门上摁着亲时,周烈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望她。
温绪在幽暗的走廊上对上他漆黑的眸,“……干嘛,你怂了?”
她的声音明显有点颤。
周烈的房间在角落,门口就是窗户,窗外微弱的光洒进来,如果细看周烈当下的神情,会发现有几许凝重,几许犹豫,还有几许的隐忍。
他盯了温绪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忽然再次拽过温绪手腕,拉着她快步走到楼梯口,又再次松开她。
温绪脑子懵了,一时没分清周烈到底要干嘛。
“你……”
“回你房间现在还来得及。”周烈沉声打断她。
温绪怔了怔,为他突然转变的态度。
什么意思?变相的怂了?
想到他先比自己怂的这个可能性,温绪倏地就笑了,“我还以为周老板会上演把我摁在门后亲的戏码呢,毕竟刚拽我挺用力的。”
闻言,周烈眸子沉了沉,似笑非笑开口,“我拽你上楼的途中,你已经想这么深了?”
这女人给机会让走,却还在撩拨。
温绪不甘示弱,在无光线的楼梯口凑近他,抬起头对上他脸。
然后周烈听到她放软了声音说,“对啊,你身材那么好,第一晚你不就很清楚我对你见色起意吗,再说,你自己刚在楼下不也说——今晚给我个机会吗?”她说的暧昧至极。
两人当下的距离很近,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周烈也嗅到她身上淡雅的茶香味。
静了霎,周烈笑了声。
“别后悔。”
“我后......唔!”
温绪话未完,凉唇已被温热的覆住。
紧接着一只同样温热的大掌捏住她下巴,渐而加深这个吻。
温绪呼吸微滞,眼睛也跟着睁大,不敢置信周烈会吻她。
脑海里瞬间浮现两个字:卧槽!
她下意识想推开,还没来得及,周烈已经退开。
捏她下巴的手却没有收回,嗓音低哑警告道,“温律师,我劝你现在最好上楼睡觉。”
话落,他收回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温绪气息重了几分,唇间还残有他的气息,是清苦的咖啡味。
她缓了缓,抬眸看他笑着道,“你还是没忍住,我就知道。”
丝毫不把他以警告口吻的话放耳里。
而她含笑的话有些刺激周烈神经,在黑暗中他眯了眯眼,喉头滑动了下,轻轻笑出了声。
“是不是非得要我把你摁墙上亲,才满意?”语调是有几分不正经。
讲真,他真觉得眼前的女人欠收拾。
“你刚不都亲了。”温绪不怕死的摸上他腹肌处,“有什么区别吗?”
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声音有多么勾人,软中又带点御姐,直击周烈耳膜。
更别提她当下还放肆地把手放在他腹肌处游走,还是挑畔般的摸法。
周烈只觉得一股火蹭蹭从腹部往上窜,直冲头顶,他喉咙发紧,咬牙切齿地去抓住了在他腹肌处乱摸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温绪抬头碰到他下巴,笑,“不就是在摸你么,还你刚才那个吻。”
“操!”
周烈还是没忍住低咒出声。
温绪还以为他生气了,便想要收回手,然而才刚一动,腰间蓦然被扣住,还没忘掉的温热触感又覆盖过来。
紧接着,她被带着往走廊墙上按,唇瓣也在贴墙那一刻微张。周烈就那样趁虚而入,与她唇舌交缠。
他的吻暴戾而凶猛,像是在报复她方才的撩拨,不留一丝余地地席卷她口腔,让她措手不及。
温绪呼吸彻底乱了,心跳也失了频率。
在理智和沦陷边缘,她清楚感觉到小腹间有一团炽热在蠢蠢欲动。
那是他对她的反应。
她闭着眼,由他扣着她腰,由他拨弄她垂落在脸颊边的发去扣她后颈,也由他十指相扣把手摁在墙上。
慢慢,一点一点的把她吞噬。
这是个极其疯狂的吻,以至于温绪每每回想起台风夜这晚,都会忍不住露出笑,甚至耳根子还会发烫。
吻到房间中间,周烈缱绻地含着她耳朵,耳语了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而他手上的动作也有在渐敛。
她什么都没说,只环上他后颈热烈回应。
得到回应,周烈更是长驱直入,边搂着她走边吻得热烈。
浓重的呼吸声在昏暗的走廊上交织成一片暧昧,令人心跳不止。
直至吻到房间门口,周烈忽然松开她。
温绪睁开迷离的眼,不解他为何停下,下一秒以为他又怂了,便想开口说他。
谁知,周烈倏然把她转过来抵到窗户边,一手撑着窗沿,一手扣着她腰身。
温绪被他这个操作弄得嗔叫了声。
继而她听到背后的人呼吸声渐平稳,撑着窗沿的手也拿开,随即去扳过她的脸耐人寻味的问。
“知道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吗?”
小说《甜宠:旅游撩的老板追来了!》试读结束
“这是什么药?”她歪头过来看。
“红霉素软膏。”
“给我用的?”
“不然呢?”
“用在哪?”温绪后知后觉,“不会是……”
周烈不想费唇舌,扯她在一旁坐下,不由分说地去掀开她裙角。
“你干嘛?!”温绪反应极快阻止,“你该不会想帮我擦吧?”
她的反应好像是面对什么极其恐怖之事。
周烈弯唇,“你自己能看得到吗?”
温绪,“……”好像有点难。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周烈手快地拿开她手,帮她卸下障碍之物,沉声警告,“我劝你乖一点,不然会更疼。”
温绪瞪他,心中腹非腹诽,你丫的还知道疼,昨晚怎么不知道敛着点?
周烈垂眸,取出一支棉签,沾取软膏,慢慢向她受伤处擦拭,动作很轻柔。
软膏涂上伤口处时,温绪稍稍感到几分疼痛,但也还能咬牙忍。只是棉签轻轻触碰,好似是在怜爱禁忌之果。
她轻微激灵那一下,周烈察觉到了,给她擦药的动作更小心翼翼。
还跟她说,“不舒服就说。”
“还好,不是很痛。”温绪这么说,呼吸却凌乱了,又说,“周烈,你要不去忙,我自己上……”
她真要裂开了,与他有亲密接触,她反倒觉得还好,不至于会羞。但是,他这么亲密地给她贴心上药,她真的不行。
周烈擦药的动作停顿,抬头看了眼她,很轻的笑了声,又低头回去,继续给她擦药膏。
温绪抿了抿唇。
周烈擦拭完最后一处,忽然抬眼看她道,“都肿了,建议你先别穿回去。”
温绪,“……”
或许只得你共鸣
可歌可泣的感性
——《有人共鸣》林奕匡
擦完药后,周烈为了安抚某人,又下楼特意给某人亲手做了一份芒果冰。
拿上楼的途中,他遇上了刚来店里的陈博豪,陈博豪一脸意味深长,打趣道,“给温靓女的?”
周烈瞥了眼他,点头默认。
那份芒果冰不仅颜值高,连味道也极好。至少味道在温绪这里是打满分。
温绪初尝第一口就对周烈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道,“谁要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相当有口福。”
周烈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挺想说我不就是你男朋友,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某人只想和他拍短期拖。
其实,他对自己的心意明了。
好像是在旺角街头的那日,又好像是她醉酒无防备缠着他闹时,或者说,更早,在深夜初见她的那晚,从一个吹风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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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迪一日游过去,温绪和周烈的关系变得愈加微妙。周烈外出不在民宿,温绪会收到他的行程报备,消息回复偶尔时间间隔有点长,但条条有回应。
温绪再也没有当最后回信息那个人。
擦药那天之后,周烈有五天的时间没怎么在民宿。缘由是陈蓉在经营的茶餐厅后厨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胳膊摔伤了,陈蓉不放心其它人看店,他只能过去帮忙看看。
温绪在民宿一个人无聊,坐腻了民宿的咖啡厅,那五天里再去了一次旺角,随着叮叮车在熙攘的街道上穿梭。
累了就找小吃店坐下。
上次没去的庙街她去了。
尖沙咀的星光大道,明星手印打卡地,富有艺术气息的艺术馆,购物好去处海港城,港岛钟楼,她也去了。
还有俯瞰中环夜景的摩天轮,她坐了,在中环的哥德式建筑,圣母无原罪主教座堂,也参观了,铜锣湾的武康大楼,她也打卡拍了美照。
唯一遗憾的是,迷人的维港夜景是她一个人去看的,她后悔那天没叫上周烈过来一起看。
长得帅的那叫撩,这种的叫骚扰。
温绪快步离开了咖啡厅,回到房间时也不过才九点。
她承认人有的时候就是很双标,那没办法,对于好看的人事物,总会想着优待点。
刚回房间躺没几分钟,她的房门被敲响。
温绪闻声从床上坐起,提着心疑惑的问了句,“谁啊?”
下一秒,她听到了陈博豪的声音,他提醒她注意关好窗户,半夜可能会下雨刮风。
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敲门,温绪提着的心松了下去,应声好。
得到回应的陈博豪,又去敲其它房间的门,挨个叮嘱关好窗户。
他正好和女朋友住这层,便负责提醒这层客人。订民宿的客人一般他们会有微信,但不能保证发的信息每个客人都会注意看,为了保险,还是选择敲门提醒好。
下床要去关窗的温绪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二话不说地开门出去,叫住了走廊上准备去敲下一个房间的陈博豪。
陈博豪回头看去,问,“有什么事吗?”
温绪笑着朝他招招手,说过来说咯。
陈博豪好奇地走过去。
见他走近停下,温绪大方笑说,“冒昧的问一下,可以把周老板的微信推我吗,你看你不是没空吗,那我有什么干脆问他好了。”
嗯,这理由总不能拒绝吧。
在楼下他是说有什么可以问他,但又没留微信,总不能老跑他房间吧,万一他有时候不在呢?
对眼前的靓女印象深刻,早上的前台对话还记在脑海里,陈博豪笑,“当然可以。”说着,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给温绪推了周烈的微信过去。
都是成年人,他岂会不知道人家什么心思。
再说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了,加微信太正常,就看这位会不会沉在周烈的列表底。据他了解,周烈通过好友都是只有问必答,且只答跟港岛有关的,私人话题一概不答。
“谢谢啊。”温绪看到他推过去了。
“没事。”
合上房门,温绪立马去拿过床上的手机,点开陈博豪推来的名片添加好友。
之后好心情的去露台吹吹海风。
关窗前,她站在露台上望着平静的海面许久,她知道现在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只希望到时候风留情点。可说句实话,她竟莫名期待这场台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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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下过雨的缘故,温绪昨晚睡得特香,导致她向来早上七点多起来的生物钟都废了,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耳边是狂风呼啸的声音,未拉窗帘的窗外天色黑沉如墨,即使关着窗,温绪都能感觉到这个台风来势凶猛。
她习惯性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入眼的是置顶备注“取款机”的信息。
她老爸。
大早上的就发微信问她在港岛怎么样,看天气预报说有台风,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语音,提醒她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别感冒之类的话。
听完,懒得打字,她回了个收到的可爱表情包。
“取款机”几乎秒回一段语音。
温绪边下床边加大声音点开。
“回来就别去上班了,爸爸养你。”
这次温绪没回,直接把手机搁到洗漱台上,不紧不慢地扎起头发开始洗漱。
这句话她听得耳朵都快要长茧了。
从硕士毕业踏入律所起,温锡清就时不时跟她说这话,回家吃饭时说,电话里说,微信里说,只要有机会,他都会说。总结到最后,就是说不想看她这个宝贝女儿那么辛苦。
是,家里是不缺钱,但温绪还是想找点事情做,实现自我价值,不愿意在家老老实实“啃老”。这一点上,她家章老师就很支持她,始终和她保持一个战线。
从浴室里收拾出来,温绪想了想还是回复了她家取款机,简短的一句话:马上有点想章老师了。
信息发出去,她没退出聊天框,甚至看见了对方正在输入......,等了一会儿,再没了动静。
温绪没忍住笑出声,她就知道,一提章老师就安静。
退出聊天框,正好来了一个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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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受温绪的影响,周烈回房间愣是又洗了一次澡,剩下的半包烟也都被抽掉。后半夜还去了一趟浴室。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没早起去健身。就因为一个女人。
中午醒来,看见通过陈博豪推荐添加他的好友申请,想都没想就通过。
于是,出房间在走廊上往电梯方向去时,他收到了刚通过验证的“新好友”一条微信:周老板昨晚睡的好吗?
第一次加好友,不该是这种语气,这条信息怎么着都有种暧昧的感觉。
周烈眉头立即蹙起,然后他就去点开对方的朋友圈,结果映入眼帘的正是令他昨晚睡不着的女人。
那是一张剪刀手的自拍照,细白的腕上戴着只银链,女人笑容明媚,长卷发随意披散在红色吊带两侧。
他无端就想起昨晚在咖啡厅里和她的对话,那种明撩暗撩的话语和动作,让他险些失控。
那种感觉,他不喜欢。
退出那张照片,周烈分明的指节慢慢往下滑,发现她大部分都是一些美食和自拍照,要么就是和朋友一起的合照,偶尔还会插一些风景照。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条诉讼案件上,那是一条头条转发。
点开粗看了内容,他再次退出去,继续往下滑,也还有几条类似上一条的转发。
再往下就没了,仅半年可见。
通过她那几条,周烈猜想她的职业应该十有八九是跟法有关。
没退出朋友圈,周烈直接将微信滑掉,伸手去摁正下到3楼的电梯,手机塞兜里。
几秒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他眼帘再次入了刚刚才看过照片的女人,并且对上了她那双含着笑的眸子。
是温绪。
微怔了下,周烈迈步进去。
电梯门一合上,温绪温软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周老板,昨晚睡的好吗?”
是跟微信一模一样的话。
其实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他下楼。
“嗯。”周烈眼神微动,淡淡应她。
在楼层变成1时,温绪声音带笑再次开口,“陈向导人真的很好,怕我玩不好港岛,特意把你微信推我,让我有事找你。”
这话她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再说你不是也让我有什么问你吗?”她故意又补了一句。
电梯门再次打开,周烈点了下头,又淡淡的嗯了声,而后抄着兜快步走出电梯。
温绪在他后边,看着他挺拔高大因抄兜显得有几分慵懒的背影,不由得嘴角轻扬。
她敢肯定,他看见她发的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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